是你找上命案?”
聂毅回答:“我也不想遇上。”这话他是真心的,叶倩倩死了,他的线索就断了,他不可能看到当年的案卷,当年的现场也没了,从他发现聂海青被杀到他成嫌疑人也不过一二十分钟,自然也没有机会去查什么。
所以,可以说叶倩倩一死,他就一无所有了。
段寒江继续满不在意地问:“你什么时候也开始送快递了?”
“只有昨天。”聂毅这话算是侧面承认他说送快递是胡说,不过他直视着段寒江的脸依然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心虚。
段寒江也没在意聂毅有没有心虚,他一手撑桌朝聂毅凑近了几分,刻意地压低声线问:“你要不要考虑说实话?”
聂毅坦然的脸上顿时多了一层警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段寒江的动作,闭口不答。
段寒江主动地接话,“非要我说出来?行——死者叶倩倩,你认识吧?”
顿时,聂毅的眼神微微一闪,眼睑下意识地往下低,片刻视线又抬起来对着段寒江回答:“认识。”
“既然认识,那就详细说说,你怎么发现尸体的。”段寒江往后靠了靠,刚刚的咄咄逼人没了踪影,这会儿像是在饭桌上跟人聊天似的。
聂毅没有立即开口,他猜段寒江知道他认识叶倩倩,肯定已经查过他的案卷,于是坦然地回答:“我看到了杀叶倩倩的凶手。”
段寒江立即双眼圆瞪,“你看到凶手杀人了?”
“没有。”聂毅考虑了一下,从头开始说,“今天凌晨五点多,我看到叶倩倩从屋里出来,在走出巷口时突然停下来,脱了衣服,摘了帽子,是一个男人假扮的。天色太黑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之后他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出租车走得太快,车牌号我也有看清。”
聂毅把段寒江可能会接着问的问题都提前回答了,可是段寒江停了片刻,出口的却不是与男人有关的疑问。
“你在跟踪叶倩倩。”段寒江不是疑问,是肯定。
“是。”
“理由?”
聂毅在心里权衡段寒江究竟对他有多少怀疑,权衡的结果是段寒江怀不怀疑他都不重要,他不是凶手,也不可能有他杀叶倩倩的证据。
于是他说了实话,“她作伪证。”
“聂毅。”段寒江突然语重心长地叫了一声聂毅的名字,又蓦地顿住,纠结了一番才继续说,“你是不是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他本来就是清白的!聂毅在心里高呼,可他并没有说出口,同样的话他当年说了无数遍,可是谁也不相信他。
段寒江料到聂毅不会回答似的,盯着聂毅的反应看了半晌,突然开口,“如果我说我相信你,愿意帮你——”
他的话突然顿住,聂毅对直地接住他投来的视线,警觉地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我相信你没有杀人。”段寒江回答。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到了聂毅这里仿佛被赋予了非凡的意义,他的心脏猛不迭地突了两下,视线却生硬地转开,努力地瞪大了双眼。
从八年前的那一天起,这是第一个对他说‘相信他没有杀人’的人,他就仿佛一棵在干涸的土地上拼命挺直树干多年的白杨,被一场忽来的春雨压弯了树梢。
“你真的相信我?”聂毅说不清他这一问是想确认,还是在怀疑。
段寒江生生地被他问住了,对着聂毅微红的双眼,他最终坦然地承认,“我相信你不是因为相信你不会杀人,而是你已经服刑结束,除了报复,没有再接近当年案件证人的理由。”
聂毅失望又不出所料地笑了,“那你不怀疑我杀了叶倩倩?”
“如果你要杀她,一定会做得更好,不会让我有怀疑你的机会。”
“所以你还是怀疑我?”
“因为有了怀疑你的理由,所以我选择不怀疑。”
两人绕口令似的对话顿住,像是达成了共识,忽地相视一笑。
段寒江重新打开笔录本,问道:“说吧,你还知道什么?”
“死者有一个叔叔,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住在新城郊区的仙灵山疗养院,已经住了快十年,她每天都会去一趟。”
聂毅回完,段寒江眉头深蹙,“叔叔?”
“疗养院的人说叶倩倩登记的关系是叔叔,至于是什么叔叔我不知道。”
“嚯!查得挺多的嘛?还有没有别的?”
“叶倩倩在夜总会上班,人际关系比较复杂,一个月大概会带五六个不同的男人回家,凶手会在早上5点多钟从她住的地方出来,很可能是她带回家的男人。”
段寒江盯着聂毅不动也不开口,聂毅能说的都说了,他还是没有反应,聂毅犹豫着还是把最后压箱底的筹码也放上来。
“我捡到了男人脱下来的衣服和帽子。”聂毅说。
段寒江勉强满意地笑了一下,“在哪儿?”
聂毅低头,从桌子底下的脚边掏出了一个大塑料袋,比段寒江之前用来装空瓶的要大得多,圆鼓鼓的一袋,正是他捡来的衣服和帽子,递给段寒江检查。
段寒江拿到袋子扫了一眼,然后起身说:“完了吗?说完就可以走了。”
聂毅点头,段寒江就拧着袋子转出去,走到门口猛地一回头,看到一个内勤的女警收了一袋子空瓶递给聂毅。
他不禁地想这大概是年度最低调的装逼了,捡空瓶都能捡到有人打包好送到手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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