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请他们进来一一说个明白。待会儿,姨娘大可同他们对峙,是非曲直,自然明白。”
那李姨娘顿时脸若猪肝色,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抿着嘴不言语,只拿眼睛溜着顾文成。
顾文成宠了她这些年,哪里不知道她那些贪便宜的毛病?见了她这幅神情,顿时明白过来。心里纵有几分的生气,但毕竟是自己多年的宠妾,便淡淡开口道:“桐香管家年头久了,就是有些错漏,也是有的。”
姜红菱浅笑道:“老爷说的是,但只听儿媳妇把话说完。”
顾文成看向她,眸光淡淡,说道:“你且说。”
姜红菱便道:“媳妇粗略算了一回,这些年来,因着上述事由,咱们府邸里外竟亏损了大约三万多两银子。”
众人一听,霎时一齐变了脸色。
侯府如今虽仍旧富贵,却已有日薄西山之势,日常都是面上的风光。除却庄子上的田租收成,便是朝廷每年的年节恩赏,侯府的食邑与两府老爷的官俸。然而顾家到了这一代上,子孙不肖,顾文成顾武德兄弟二人仕途皆没什么作为,尸位素餐而已。侯府这些主子们,日常开销又极大,自顾王氏起,往下皆是大手大脚,铺张浪费,早已入不敷出,坐吃山空。
那李姨娘平日里贪墨官中银钱,上头不是不知,但只当她不过落些小便宜,再则她送来的账目,面上也都是平的,日常用度并无影响,便也不去管她。却不曾想,这些年来她竟吞了这么大一笔银子。
不独顾王氏,连顾文成也变了神色。
李姨娘听了这话,便晓得不好,颤声道:“大奶奶,你可莫要信口开河,栽赃诬陷!你说我亏了府里三万两银子,证据何在?!你这般红口白牙,叫人如何信服!”
顾王氏面冷如冰,向姜红菱问道:“菱丫头,姨娘说的也有道理,你可有证据?”
李姨娘心下微定,虽则确有此事,但这么多年来,日常采买虚报账目等事过于细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钱。姜红菱张口就是三万两银子,想必是信口胡说的。她是不信,姜红菱能将这笔烂账,算得清楚明白。
想到此处,她看向姜红菱,一脸得意之态。
姜红菱是早已料到如此,微微冷笑,当即说道:“老太太说的不错,没有证据,果然是诬陷好人了。”说着,便向跟随服侍的如素吩咐道:“将东西取来。”
如素应了一声,快步走到外头,不多时又转了回来,手里便抱了一沓子的账页。
她走上前来,交予姜红菱。
姜红菱接过,行至顾王氏跟前,将那些册页双手呈上,说道:“老太太请看,这便是这些年来李姨娘主管的日常采买,每一笔媳妇皆去查问过了,有采买同那些铺子掌柜们的手印签字。”
顾王氏看了一眼,见那纸上许多文墨,密密麻麻的一片,便笑说道:“你这丫头,明知我老人家老眼昏花,还叫我看。就念出来给大伙听吧,也叫你老爷太太听上一听。”
姜红菱微笑应下,转而将册子交给了如素,令她念。她自家,倒在一旁的核桃木镂雕蝙蝠圈椅上坐了。
如素与如锦两个丫头,自幼服侍姜红菱,跟着她一起入女学读过书,是识字的。
当下,如素捧了账页,在堂中站定,荡荡如流水一般的念了下去。
众人听着,便是一笔笔的细碎账目,谁人采买,所购何物,采自哪家店铺,所费几何,原价几何,经手何人皆写的清楚明白。
如素念了大半个钟头,众人皆是越听越怒,按着账目所载,每笔银钱虽不甚多,但积累下来却也着实不少。姜红菱将这些账目做的极其精细,让人不得不信。
李姨娘听得冷汗直冒,两股战战,低头不敢言语,连顾文成的脸也不敢去看了。
如素终将整本账目念完,嗓子也已干哑不堪,临末道:“亏损共计三万五千六百二十一两。”
姜红菱向着李姨娘含笑问道:“姨娘若是觉得这账目不可信,大可自己拿去算算。那些采办及各大货行铺子的掌柜,现在花厅候着,可要传进来?”
李姨娘只是低着头,满脸惨白,垂首无言。她知道家中情形,旁的小事倒也罢了,但如此巨额的一笔银两,无论如何也推脱不得。
她怎样也不曾料到,这姜红菱竟然如此慎密精细,真个将这么多年来的亏损算了个清楚,且还将人证也一并传来了。
李姨娘暗暗咬牙,猛然抬头看向了顾王氏,两眼紧紧盯着那老妪。
顾王氏却忽然咳嗽起来,慌得旁边两个丫鬟捶背抚胸,又去倒茶。
连顾文成与苏氏都起身问讯,姜红菱也上前问了一回。
众人忙成一团,好容易顾王氏才止了咳嗽,众人方才重新落座。
顾文成却开口道:“账目能做到这般地步,也不必再传什么证人对峙了,此事想必不虚。”
姜红菱柳眉微抬,看向这公爹。却见他面淡如水,两鬓微有零星几点花白,面容身材却因保养得宜,一如青年俊逸。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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