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么多年,时间越长,心中不解之处反倒是越多。
这时,赵合欢把郑十安所做的那本书拿出来,“我慕名院长已久,这本书的释义注解都很详细,造福了许多寒门学子,何来惭愧一说?”
郑十安明显愣了下,那书是为科考编写的,赵合欢一介女流,连科考的资格都没有,居然也会留有这本书。
乍一翻了翻,有些地方还标注了感想,心得。
近来书院阿谀之风大行,朝廷中也分为左右相两派,可用之才太少,品格刚正者更少。
郑十安一时感慨,心思复杂,忽然指着书册一页,道:“你这写的民以食为天,怎的写在治国之论这?”
赵合欢便说道:“院长以为,何以为国?我的拙见乃是,国者,民也,而民要裹腹,粮食重之。”
郑十安眉心一蹙,不赞同道:“国者,君也。”
“君也是要吃饭的。”
赵合欢淡淡道。
“文人有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粮食再重要,也重不过气节。”
“院长可曾饿过?”
挑眉看他一眼,赵合欢说道:“凤翔府众多流民,饥不果腹,暴乱了几次,他们所求的不过就是简单一碗粥,一个馒头……”
郑十安眉心皱紧,沉默下来。
“院长可曾想过,若粮食产量不愁,年年有结余,人人生活安康,何愁天下不定?”
郑十安摇摇头,“人心岂是那般容易满足的!”
要改变观念是很难的,赵合欢淡淡一笑,也没想多说,却听宋唯之若有所思的看向她,说道:“姑娘说的或许可行,只是需要长久的年月铺垫。”
“嗯!”
赵合欢点头,顺势道:“所以说了只是我的拙见。”
话锋一转,赵合欢把话题拉回了那本辅导书上,出乎意料的是,赵合欢刚把想要印刷这书册的意思说了遍,郑十安思虑了一会,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
见赵合欢怔愣,郑十安爽朗一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赵合欢忙点头道:“那是当然,红利可以详谈……”
郑十安抬手止住她的话,笑道:“红利我可以不要,我编写这书册的初衷本就是为了让更多的学子能看到,照这个话说来,姑娘还帮了我的忙呢!”
“那院长的条件是……”
“我好奇你说的那活字印刷,当真能把书籍的成本降低那么多?”
一听是这个,赵合欢眉心一松,点头道:“院长好奇的话,不妨来书局看看。”
“那说定了。”
活字印刷从未听过,这姑娘当真是特别。
宋唯之清眸轻闪,问道:“姑娘的书局会在兴元府开张?”
“嗯!”
铺面已经找顾岑相看好了,活字刻版也让魏书从凤翔府送了一套过来,只等最后的东风了。
既然辅导书已经拿到了授权,赵合欢趁热打铁,又要到了好几套书院书册的授权,一直谈到傍晚,赵合欢才起身告辞,对着郑十安盈盈一礼,道谢道:“多谢院长。”
郑十安眨眨眼,颔首道:“双赢!”
☆、第177章 你算哪根葱?
谈完印刷书籍之事,眼看天色不早,郑十安让小童送了赵合欢几人出去。
转头,看见宋唯之望着几人下山的背影,不由笑了笑,笑道:“唯之,许久没和老头下棋了,要不要下一局?”
宋唯之淡淡的收回目光,目光落回琴案上,手指轻拨弄着琴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久没有和老师下棋了。”
“今天你的兴致倒是真的好,要不在这我这竹屋多住些时日?”
宋唯之沉吟片刻,深施一礼,说道:“唯之一闲散之人,只在朝中挂了一个虚职,平日无事,承蒙老师相邀,在这多待几日求之不得,还望老师不嫌弃唯之叨扰。”
郑十安朗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御史台的职位怎么就是虚职了?别人是忙都忙不过来,就你惯会躲懒。”
“老师又何尝不知,御史台都有林成庆把控,而林家更是以左相唯马首是瞻,哪里有我说话的地?”
前不久,林成庆伙同几个御史,连发了好几道折子弹劾右相。
宋唯之淡道:“且我又身兼边编修史之职,两边无法兼顾,是也无暇分身,倒不如专心于编撰书籍,在老师这僻静之地说文解字,焚香弹琴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把棋子拿出来,郑十安执起黑子,宋唯之持白子,两人相对而坐。
听他这话,郑十安摇了摇头,说道:“你素有才子之名,却说自己无暇分身,若编写书籍都能难倒你,岂不可笑哉?”
语毕,缓缓在棋盘上落下一黑子。
宋唯之抬头看向郑十安,声音圆润,谈笑道:“才子之名又如何,名声太盛,反是负累,在朝为官又岂是才学出众便能为之。”
看向棋盘,指尖捻起一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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