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了。

    顾宁点点头，他和叶殊太不熟了，也不清楚他和原主的婚约是不是有内情，只能尽量少开口。

    “那你记得把头发擦干再睡。”叶殊瞧着顾宁湿漉漉的脑袋提醒道，说完转身走人。

    叶殊来去匆匆，说话又是不明不白，顾宁略略想了想，并未放在心上。

    比起极有可能会退婚的未婚夫，还是现实的工作比较重要，顾宁想把叶殊还的房贷还给他。

    第二天，顾宁准时到了公司。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今天他没有再被电梯和出租车吓到。不过站在公寓楼下，抬头看着总层高三十楼的建筑物，顾宁还是感到头晕目眩。

    华星传媒的总部在帝都，位于滨城的是他们最大的分公司，占据了滨城最高建筑金城大厦的八十八楼到九十九楼。

    顾宁原先以为三十楼已经挺高了，这会儿看到金城大厦，顿时目瞪口呆。

    就在顾宁惊骇不已的时候，有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你也是去九十三楼吗？”

    对方用了“也”字，这让顾宁感到不解，这个头发比自己还短的女孩子怎么知道自己要去九十三楼呢。

    “一起吧，反正我们都是去三号会议室。”女孩子颇有些自来熟地说着，顾宁闹不懂自己和她的关系，只好点了点头，因为他的目的地就是九十三楼的三号会议室。

    一路上，女孩子都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着顾宁，她的目光比起其他人，多了几分善意。

    在三号会议室等待顾宁的不仅有他的经纪人吴乾，还有华星传媒滨城分公司的副总。

    副总待人非常和蔼，看到顾宁和短发女孩笑容可掬：“小顾，小方，你们路上遇到了？还真是有缘呐，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原来，吴乾因为业绩不错，刚从C级升了B级，公司很看好他，想把刚组建的一个组合The Moon给他带。

    顾宁只是挂在吴乾名下，两人事实上从来没有合作过，所以公司就想顺便给顾宁换个经纪人。

    听到这里，顾宁汗颜不已，原主还真是混得挺可以的。进入华星传媒四年，换了四个经纪人，前三个分别是A级、B级和C级，这位新上任的方小姐，搞不好就是D级了。

    顾宁猜对了，方涵佳真的是D级经纪人，还是华星传媒资历最深的D级经纪人。

    华星传媒的经纪人有五个等级，最高是S级，秉承宁缺毋滥的原则，人数长期保持在十个以内，名下的艺人都是国内娱乐圈炙手可热的红人，其中就包括公司的一哥明桓和一姐舒眉。

    接下来是A级、B级和C级，实绩是评级的主要因素，资历仅供参考，起到的作用很有限。至于D级，通常是给新进员工的，毕竟他们的实绩和资历都不够，排在最后也属正常。

    能在一年内就从D级爬到C级的人不多，必须是表现极其卓越的新人才可以，不过大多数人在两年之内都能顺利升到C级，要是升不上去，差不多就可以考虑离开了。

    方涵佳是个罕见的例外，她进入华星传媒已经四年了，定级始终是D级，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华星传媒一向不养闲人的，之所以愿意养着方涵佳，主要是她有个姐姐方淑佳。

    方淑佳是华星传媒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经纪人，进入公司一年升C级，又一年升B级，之后两年升A级，又过了两年，她升到了S级，创造了华星传媒前所未有的升级新纪录。

    华星传媒目前最火的团体The Blueberry就是方淑佳一手打造出来的，看在金牌经纪人姐姐的面子上，华星传媒不介意多养一个方涵佳。

    事实上，方涵佳的问题并不是出在能力上，而是运气，她的运气实在是太邪门了。

    四年前，方涵佳名牌大学毕业进入华星传媒，那时方淑佳已经是公司最年轻的S级经纪人。

    优秀的姐姐珠玉在前，方涵佳还有比姐姐更显赫的学历和更完美的履历，华星传媒对她极为看好。

    然而，方涵佳的能力和运气完全是成反比的，她带过的几个艺人，演艺生涯发展都不错，就是私生活，各种问题不断，连累方涵佳不能翻身。

    方涵佳进入华星传媒四年，除开前半年实习期不算，正式带过四个艺人。

    第一个酒驾出了车祸，还试图逃逸；第二个出轨被狗仔现场直播；第三个更不靠谱，吸毒进去了；第四个在公开场合胡乱发言，被官方封杀了。

    真要细算起来，这些都不是方涵佳的错，她是经纪人，不是二十四小时贴身保姆。

    可在华星传媒内部，再没艺人敢跟着方涵佳了也是不争的事实。毕竟人无完人，方涵佳的运气那么邪门，天知道哪天就天降厄运了，还是避开为妙。

    顾宁没有经纪人肯要，方涵佳没有艺人敢跟，公司觉得他们挺合拍，就把两个人安排到一起了。

    “方小姐，合作愉快。”顾宁并不清楚方涵佳的过往，但他对换经纪人这件事没有意见，他和原主除了外貌什么也不像，为了不露出更多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