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仲夏沉声慢慢地说:“有道,妻也者,亲之主也。敢不敬与?你如今也在大理寺中任职,既已从政,也该知晓哀公当年曾问道先师,为政如何。”他抬眼,望着姚鉴,“先师谈及‘弗爱不亲,弗敬不正’,倘若妻子尚不能尊重,夫妻之间尚不能处理好,谈何来的处理天下政事?”
姚鉴脸上忧悠的神态再也稳不住,顿时愣在当场,好半会儿,才面露错愕,眼神中饱含探究地问,“你从哪儿学来的这番话?”
“我从何处学来的,夫君你不必过问,”卢仲夏面上好像终于露出了点笑意,很淡,快得几乎一眨眼,“只因你从未正眼看我,自然也不曾了解我。”
不曾了解简姑娘。
“不曾了解我……”卢仲夏顿了一顿,“了解我(简姑娘)为人如何,脑中所想为何……”
明明口中说的是“我”,但简娣却听出了点为她说话的意思。
卢仲夏说得很慢,一字一顿,显得十分郑重,却听得简娣没出息地面色红了又红。
姚鉴愣了足足有好半会,才诡异地将“简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好像从没见过她一样。
他确实不了解他这个妻子。
他只知晓她很爱他,但如今她不听话了。
不过,现在看来,她的不听话倒给他另外带来了一番趣味。
“那夫人可愿给我了解你的机会?”姚鉴探究似地问。
“我乏了。”
姚鉴又怔了一怔,复又笑道,“好,你刚刚巧舌如簧,说得颇有道理,是我错了,那我便不再打……”
话说到一半,门外传来敲门声。
去找大夫的丫鬟刚巧回来了,正在屋外喊门。
姚鉴看了一眼卢仲夏,闭上了嘴,走到屋门前开了门。
瞧见姚鉴去开门,简娣才趁着机会,发自内心地夸了夸卢仲夏。
“卢小哥,你刚刚说得真好!特别好!”
猝不及防被简娣一夸,卢仲夏才终于红了脸,轻声道,“简姑娘,上次面对首辅时,谈及《易》中‘生生大德’,说得也很好。”
她只是乱说的啦。
她平常就对四书五经这些东西略有涉及,加上大庆朝鼓励女子读书,原主曾经专门学习过,因而才能顺顺当当地说出口。
“我也没想到你能看出姚鉴的套路,”想到这儿,简娣不禁嗤之以鼻,像那种“我就蹭蹭不进去”一类的话,姚鉴倒说得挺纯熟的。“什么我就给你暖暖身子的话,骗鬼呢,还真相信盖棉被纯聊天不成。”
“简姑娘。”
“嗯?”
卢仲夏好像想到了什么,顿了一顿,才轻轻地叹道,“因为我也是男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卢小哥也是个男人哦!(强调)
完了,我超想开车的,空有一手好车技。
谢谢我基友怪怪歌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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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学作品研究
简娣心中一跳, 无端地觉着有些紧张。
男人?男人什么?懂男人间的套路吗?还是说卢仲夏在跟她强调他是个普通男人的事实。
好吧她承认她是在和他的相处过程中,常常忘记了他的性别, 但也没必要和她强调吧, 听他叹息好像还有两分无奈的样子。
气氛一时尴尬, 简娣咽了口唾沫, 眼神不经意间瞥到姚鉴领着大夫过来, 顿时灵机一动,“卢小哥刚刚你是故意找大夫的?”
卢仲夏轻声道:“是, 我担心姑娘夫君一时纠缠, 便特意寻了大夫来。”
简娣:“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回头还得劳烦你替我写封信。”
“是什么信?”
“我上次打算写封信寄回家,说说和离的事,将信搁箱子里,却让他撬开锁逮到了,信也不知所踪,现在又要重新写一封。”
卢仲夏一口答应下来, 而此时姚鉴也和大夫已走上前来。
大夫姓钱, 姚鉴看上去并不认识他,这让简娣留了个心眼。
同钱大夫行了礼,姚鉴又稳稳地坐回了床侧, 刚好将卢仲夏和钱大夫挡住。
卢仲夏看向姚鉴:“可否稍退一步?”
姚鉴看看卢仲夏,又看看提着药箱站在一侧的大夫,笑着站起身,让开了一步, “自然可以。”
简娣犹豫了半刻说:“卢小哥,在我枕下有一张银票,待会儿大夫把脉的时候,你试着看能不能将银票偷偷塞给他。”
卢仲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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