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呀。”
沈晚冬将手里的瓜子儿放入盘中,才刚被李明珠那么一闹,小包间里一片狼藉,她打算换个地儿,和公子、老梁他们吃顿饭再回去,谁知管事带了两个丫头上来,又是清扫又是熏香,说是公子安排好了,让夫人在此处等等,有好戏瞧呢。
果然,管事将靠大堂的那扇窗打开,恰巧让她瞧见吴远山被羞辱奚落的狼狈样儿。可意外的是,她没有那么开心,却又没有那么难过,只不过觉得这男人有些可怜罢了。
“愣着作甚?”
章谦溢笑着招手,让正在发愣的沈晚冬赶紧过来瞧,再晚就瞧不到好戏了。
沈晚冬笑了笑,移步走到临街的窗边,往底下瞧去,街上依旧繁闹,弹唱师傅拉着二胡,讲述着江湖奇闻;卖腌萝卜的妇人将木盘顶在头上,生怕吃食被往来过客弄脏;三两顽童嬉笑着玩乐。
而酒楼底下站着吴家翁媳 ,吴老爷低着头,不知在哄劝什么;李明珠捂着脸,只是哭,时不时还跺着脚撒气,指向酒楼的后堂,可又怕引人注意,生生将怒气压了下来。
没一会儿,从酒楼后头拉出来一辆马车,还有两人抬的小轿子。
吴老爷看着儿媳上了小轿子,这才坐上马车。
可马车大约走了一丈远,轮子忽然飞了出去,马车瞬时崩塌,吴老爷狼狈地摔倒在地,身子被车壁压住不能动弹,下人和过客废了老大的劲儿相帮才给拖了出来。
在软轿中的李明珠听见了响声,掀开帘子去看,可一瞧见老爷这般丢人,赶忙放下帘子,催促着轿夫赶紧走。
沈晚冬摇头一叹,仰头看天,喃喃道:凤凤,你瞧见了没?报应。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徒然响起。
沈晚冬下意识朝街面瞧去,只见东边方向驾马过来个穿着黑色武夫劲装的蒙面男子,他也不管街上的人群拥挤,蛮横地用长鞭打开挡路的人群,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待行至李明珠翁媳跟前时,忽然勒马,从背后取出个血滴子,腕子使劲儿,掷了出去,正好套住春杏的头。
只是瞬间,沈晚冬还没来得及闭眼,就看见那蒙面男子手一用力,活生生将春杏的头给割了下去!
血!
漫天全是血!喷得有二层小楼那么高!
底下人全都吓得尖叫。
哭、逃跑、哄乱……
“呃!”
沈晚冬忽然感觉肚子发疼,她此时面色惨白,眼中仍是对方才血腥一幕的恐惧,紧紧捂住小腹,连连后退,最后跌倒在地,身子痉挛不已,拳头砸着地,疼得几乎说不出话:“疼,孩子,快救孩子……”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小包间的门被人猛地推开,眼前这张脸好熟悉,斑白的两鬓,阴柔俊美的容颜,好像唐令啊……
第80章 老苗汤
在定阳的时候, 大夫说她身子太虚,气血两亏,得调养个一年半载才适合怀孕, 否则会有小产的可能。谁料明海太不节制, 她很快就怀上了,而且还是两个。从定阳回大梁时, 一路上马车虽行的慢,也不怎么颠簸, 可身子还是不太爽快, 精神头也不好。
她一直想, 可能是沦落风尘后,梅姨为了让她尽快瘦下来,一直不叫她吃肉和甜食, 后来她好似也习惯了,一整天只喝两三口粥就饱了,气血就此亏欠下了也未可知;再就是定阳时擦了几天唐令送来的绮罗毒膏,蛊毒渗入血脉, 伤了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回到大梁后,补品、安胎药一直没断, 谁知才刚看见血滴子将春杏的头活生生绞断,受了惊……
疼……
沈晚冬感觉底下好似有点东西渗出来了,肚子实在太疼,她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她现在只想将孩子保住, 肚子里是两个小生命啊。
正在此时,门被人从外头猛地踹开。
来人穿着玄色长袍,头戴玉冠,两鬓斑白,面容年轻俊美,瞧着阴狠沉默,自成一派强悍气质,正是唐令。
“怎么了!”
唐令疾步冲上前来,推开围在小婉身边的所有人,他现在哪里顾得上会什么避讳,还理什么叔侄有别,他只知道,小婉今儿要来酒楼和吴家人会面,他能来看看她。
多久没见了?半年多了啊。
他知道她怕他,恶心他,所以他一开始也没想露面,只想像从前那样,在暗处看她,仅此而已。
她果真胖了点,脸上有了肉,气色也红润,不用再擦胭脂来遮掩病态的苍白;腰身似乎也粗了点,以前他一只手就能揽住,如今怕不成了,是啊,以后怕是再也不成了。
罢了罢了,正如章谦溢所说,保持距离,这才是为了她好。
可到后面,吴家那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竟敢骂他……阉狗?好,骂的真好。大约只有没了脑袋,才能告诉那些敢轻易挑衅他的人,闭嘴和敬畏到底是什么意思。
谁承想,竟被小婉看见了。
“别怕,我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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