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眩晕,手颤抖着,挣扎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打开。
一只里面装着盖了章子、按了手印的地契房契;
另一只里面则是厚厚一摞的银票。
这么多钱,她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
这么说,她现在算人上人了?有钱了?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日子了?想吃什么就吃,想穿什么就买?
那种如同踏在云端的感觉,轻飘飘的,愉悦的让她想放声大笑。
可忽然,她又有些难过,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来的,这里头的辛酸和痛苦,她最清楚了。
呸,想那么多干嘛,有了这些钱,她就能让母亲和堂哥后半辈子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
软塌上坐着的唐令莞尔微笑,看着沈晚冬的侧颜,她刚沐浴罢,身上还有好闻的茉莉清香,湿发有一缕贴在脖子上,竟有种说不清的诱人味道。昨晚上他画了《玉兰春睡图》,真可谓名花倾国两相欢;若是能画一副《美人出浴图》,温泉水滑洗凝脂,那该多美。
真是个傻孩子,如此就满足了,就开心了,你要是喜欢这些东西,为何不问叔叔要呢,我都会给你,十倍百倍的给你,你为何不开口呢。
罢了罢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忽然,唐令看见沈晚冬正在将箱子合住,他忙闭上眼,装作一副事不关心的样子,听见女人的脚步声徐徐而来,他懒洋洋地睁开眼,挥了挥手,让孙公公不用捶了,下榻去伺候他穿鞋。
“你还记得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唐令斯条慢理地问,心里却紧张,万一小婉知道他猥亵她,那……哼,她要是敢明知故装,继续虚伪算计,他索性也挑破了,把这贱妇囚禁在府里,从此之后再没有小婉,只有晚冬。
“昨晚?”沈晚冬皱眉,她记起昨晚上烦闷,喝了好多酒,再后面的就记不太清了。
“小叔,我是不是又做什么蠢事了。”沈晚冬怯懦道。
唐令并未说话,而是给孙公公使了个眼色。
孙公公伺候唐令多年,自然知道督主所思所想。只见这老公公摇头一笑,好似记起什么有趣儿的事,笑道:“小姐忘了,你昨儿晚上还骂了你叔叔呢。”
“啊?”沈晚冬大惊,她,她怎么有胆子骂唐令,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我骂了什么?”
“你不记得了?”孙公公笑的和善,接着道:“你难道不记得自己摔下车么?”
“摔下车?”
沈晚冬摸了摸发疼的胳膊肘,怪道方才沐浴时,她瞧见胳膊和膝盖上有淤青,原来昨晚上还有这一出。唐令向来厌恶她风尘言行,想来瞧见昨晚发酒疯的她,更加厌恶了吧。
只不过,怎么依稀记得昨晚好像听见明海叫她了,还抱着她,亲她,那般的缠绵。难道这也是春.梦?
“公公,昨晚侯爷有没有来?”沈晚冬大着胆子,小声问。
“没有啊。”孙公公也是一脸的错愕。
“那就怪了。”沈晚冬皱眉,抓了抓还在发痒的头皮,手背轻碰了碰发红发烫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小声道:“没事,我应该是做梦了。”
“做什么梦!”唐令的语气不由得加重,他直接站起,快步走向沈晚冬,垂眸盯着女人,玩味一笑,冷声道:“你发觉到什么了?不对,应该是你梦到什么了。”
一股危险的气息迎面扑来,沈晚冬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她偷偷觑向唐令,他怎么了?为何忽然变脸?
“我,我隐约记得侯爷好像在叫我的小名儿,可孙公公又说他昨晚上没来看我,大约,我是瞎做梦吧。”
“只是这样?”
唐令又往前走了一步,他放肆地从头到脚打量沈晚冬,她洗尽铅华,果真是清水出芙蓉,与浓妆相比,倒真有种别样动人的美。他真的希望,她这会儿露出马脚,只要敢说错一个字,那么,他立马就抱住她,绝不放开。
“那还能怎样?”
沈晚冬避开唐令灼人的目光,怎么连做个梦都要管,若不是要洗净自己的名声,她真是一刻都不想跟这个阴晴不定的阉人一起呆了。
阉人?
沈晚冬暗暗吃了一惊,她怎会萌生出骂他的念头?他是小叔令冬啊。
“对不起,小叔。”沈晚冬眼圈红了,低着头,哽咽道:“我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看见梅姨死在眼前,我,我一时有些害怕,所以才喝了那么多酒。如果昨晚上我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您,您就骂我几句,我心里也好受些。”
“小婉。”
唐令苦笑了声,不管她是真情假意,他又一次动容了。他抬手,想要轻抚女人的肩,可忽然停在半空里。他害怕了,昨夜他碰了她无数次,那般缠绵放肆,这会儿竟然不敢了。
最终,唐令眼里闪过丝无奈和不甘,将侄女沈晚冬揽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让她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似得哭,柔声道:“好孩子,都过去了。有小叔在,没人敢再欺负你,你以后有什么心事,给叔叔说,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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