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玄延上朝,每一次都见岑誉在各种针对中险中求胜。
我在想会不会因为我。
不过自入朝一月以来,他在前朝,我在后宫,朝臣与后妃不得相来往,因避讳我与他不曾言说几句。
康淳在我的肃宁宫里好不自在,玄延给他穿插了蓝衣太监的司职,是以服侍我。
玄延来时,除康淳之外,肃宁宫不召太监宫女,也显合理。
肃宁宫很大,我让宫女移栽了满院的白梨花,虽是初秋,我也不顾会不会存活。看着揽康淳在怀的玄延,我倚门而立,“这梨花开时一定很好看。”
他眯着眼睛看我,“谁说不是呢,你倒是去岑相的府里也种满才好。”
“可是康淳觉得月不喜欢梨花。”康淳站起身来,推了推玄延,天真体贴道,“玄延,这时辰你该去批阅奏折了吧?”
玄延深情的望去,挽起他耳边的碎发,“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再走。”
“嗯!”康淳眼前一亮。两人又温存了好一会儿,玄延才满面春风的抚平衣衫。
我背对着他们,看着庭中枯瘦的梨花枝木。
“来人备步辇。”
紧接着太监宫女鱼贯而入,朱门外备好了皇辇,玄延在康淳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起步,突然想起来什么了,他顿住了脚步,“听说国丈最近身体不适,朕特许皇后回家探望七日。”
后妃出宫,这在他人看来是对皇后的无限宠爱。
玄延肯定有什么心思,是我没有料到的。
不过一个时辰玄延就拟了圣旨,又赏赐了金银若干,珍稀药材随行我回岑相府。
岑誉在院内下跪迎我,我挥了挥手,让婉娴与管家合点礼物。
我特地选了一件浅蓝缎曳地外袍宫服,云绣彩凤纷飞蝶,翠水罗衫裙,紫玉金簪斜入发髻,素脸略施粉黛,白里透红,画柳眉描朱唇,典致淡雅,不至俗艳。
厅中的正位留于我,宫女与太监簇拥着我入座,我撇了一眼岑誉。
他一身黑衣垂首站在我的面前,他呆呆的站着,也不回避也不入坐,似乎在等着我下达命令。
我非不说,他也真的一点也不动,孤立挺拔,也生疏陌生。
婉娴核对完后,回到了我的身边,又为我添了几杯茶,我的手触在酌烫的杯盏,道,“婉娴,你去膳房看看,准备些本宫喜欢吃食,最好试一试有没有奸人要害本宫。”
“是。”
若是只说前半句的话,婉娴又要以规矩言说,这后半句一出口她倒是有些义愤填膺。
“你们也下去吧。”
“是。”
厅中空寂,我走进他的身边,他低垂着眸,我歪下头看他,珠钗垂垂,敲打着心房,我故作严厉警告,“岑誉,你会不会害我?!”
他不自然的移开眼去,“妹妹倒是让我如履薄冰。”
妹妹这两个字他特地咬重了字眼。
“你怎么不说是我恢复了岑家的荣光?”
他的眸中一闪而过的哀伤痛楚,“这样的荣光不要也罢。”
那一刻我知道他的心里是有我的。
我见了岑明,他卧躺在床,精神还算饱和,见了我爱答不理的样子。
我握住他的手,殷切道,“之前是蒙月错怪了老爷,我这才知晓岑家乡试造假一事,是祁真一手操纵的,岑家也是受害者。”
☆、回答
祁真操纵岑家落马一事,是我妄自揣测的。
其实我这话不过就是挑明了形势,加了一把火而已。岑家入朝,受到威胁最大的就是祁真。这一个多月以来,朝堂之上祁真处处与岑誉勾心斗角,这是每个人显而易见的。
当然,我的目的也不是岑家就此要与祁真对抗,我只是想要种上一颗不安定的种子。
岑明再听了我这话,果然愣了愣,陷入了沉思。
我捏了捏他的被角,“老爷,你休息吧。”
我走出了门外,岑誉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我越走越快,一路小跑,我突然停下脚步之时,他收步不急,还差点撞上来。
从我一进府,我就发现这儿与秦州岑府回廊布局如出一撤。
他是在怀念,还是无意?
他站定了身子,我转身看着面庞硬朗的他,他也低头与我相视。这是自秦州一别之后,他第一次这么深刻的看着我,他浓眉不展,瞳孔深幽,从前少年的简单纯真被覆灭,现在是惶恐不安和小心翼翼。
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人,没有过去的柔情和欢喜,也没有针锋相对,只有遗憾和愧疚。
我与他中间已经有太多遥远的沟壑。
已经接近秋天了,我闻得不知何处传来的桂花香。
这回廊只有我与他,竟有些像回到了秦州。
“那天你问我为什么要欺你,为什么又不敢看你。”他低哑的声音开口。
“嗯。”我望向四方空旷的庭中,等待他的话。
“我…只是太放不下你了。”他突然柔软起来。
“嗯。”
他顿了顿,急切道,“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谁规定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要回答你的?”我一声轻笑,双手环抱,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看着他。
“你必须回答我!”他极为认真,不允许我逃避。
“从前必须回答,但现在不是,我的哥哥。”我敛了敛衣袍,挺直背脊,心中突然畅快。
岑誉紧抿着唇,他的坦诚,并没有得到我真挚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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