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我打来热水,将她满脸的泪水擦了擦,指腹摩擦着她的眼,哀伤道,“澜,你千万不要出事,我…我答应你,我不会动岑誉,但是靳珺荷…我不能放过!”
她额上不停的冒出冷汗,双眉紧紧扭在一起,我怎么擦也擦不完,我松懈了全身,趴在她的床边痛哭,“岑澜,我才是最初的受害者!凭什么要我步步退让?凭什么…”
她梦魇缠身,面目挣扎,只有紊乱的呼吸回答我。
岑澜熬过了二十天,就算沉迷不醒,所有人也是满心欢喜的。岑誉白天都陪在她的身边,绝口不提嫁娶之事。他削瘦了许多,人也没有了光彩,他常常拿那一双担忧的疲惫双眼问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会的。”他问的次数越多,我反而越加不敢肯定。
岑澜也越来越消瘦,脸上的颧骨鼓了出来,面色憔悴蜡黄,整个人干瘪了下去。
又过了几日,她醒了过来,眼神明亮,高兴的说她要吃饭,膳房准备了好些她平时爱吃的东西,所有人都来了,屋子挤都挤不下,但她一点都不介意。我替她布好菜,她大口大口地吃下,全然不见病人的样子。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好起来。
岑澜最后一次醒来是半夜,她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她声音微小的听不见,“月,抱我去软榻。”
几夜未眠的我,听到这一句轻飘飘的话立马弹了起来。
那里是一扇对着院内梨花树的窗,以往她经常在这里等玄延回来。
她冷的像一块冰,轻的像一只小猫,入了榻她有些开心,也有了些力气,自己打开了窗,入目欢喜,“蒙月,梨花好漂亮。”
我跟随着她的目光,那里一无所有,“嗯,很漂亮。”
她抱着胸前的被子,留下唯一炙热的眼泪,“蒙月,你没有答应我对不对?你走吧,离开这儿,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跪在她的身边,抓住她的手,就算是个谎言,“我答应你我留在岑誉的身边。”
她的眼睛空洞,却能准确的看进我的眼睛里,她似乎识破了我在撒谎,“蒙月!我不要你再拿虚情假意去对哥哥!”
“我…”我对你不是虚情假意。
“蒙月,如果没有你,玄延也不会这样对我。”
她捶打着软榻,眼水缓缓而下,“我已经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了,你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打破?他喜欢康淳又怎么样?我越装作不知道,他就会对我越来越愧疚,那样他一辈子都会记得我!可是现在…呵呵…拜你所赐,你的自作聪明,让我同你一样在他心里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可我从来没有动过那样的心思的啊…”
不,不是这样的,她以为转瞬即逝的美好,都是我拼命换取的,不是他玄延对她的宠爱啊。
两行血泪顺着她的脸庞滴在我的手上,她睁着空洞的双眼,不停的质问,“蒙月啊…蒙月…我待你一片赤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想为难你,你对岑家深仇,我这就拿命抵还给你。”
她捂着胸口,不停的呛咳,“你不想嫁给哥哥做妾就不去吧,但是我要你答应我,我要你呆在玄延的身边,我要他明白我从来没有动过坏心思,我要你消除他的偏见…替我赎罪…让他不要仇恨岑家,我不求你护我岑家,只求你不要伤害哥哥!”
“快答应我!”她一口热血喷在窗柩上。
“我…”我呆愣着,眼泪无声流下,心脏迸发的苦痛却让我无法作答。
“呵呵…”她大口地喘息,每一口都显得特别痛苦吃力,她指甲深深掐入我的肉里,“你什么都不答应是吗?蒙月你骗了我!我恨你!我诅咒你永生不得被爱,也不会爱人,永远隔山水,不得善终了。”
“澜…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哭的不能自已。
“你发誓!”
“好…好…”我忍住哭声,让声音显得清晰,哽咽道…“我…蒙月发誓,守在玄延康淳身边,不得伤害岑誉,如有违此誓,永生不得被爱,不得善终了。”
“蒙家永远不得翻身!说!快说!”她咄咄逼人。
“蒙家…”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我已经舍弃了对岑誉的恨,她不能要求我死忠玄延!
她笑了,眼泪极度充血,眼睛也有些涣散,“哈哈…蒙月,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太冰冷了…”
“我去找大夫。”我抹了一把脸,慌乱开口。
她死死的拉住我,“不,我要你看着我死,每一次你闭眼都是对我的承诺!”
她的力气突然变得很大,我无论怎么也掰不开她的手,她苍白的脸逐渐变成铅灰色,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掉落在蜘蛛网里,怎么样也挣脱不了,鼻翼煽动,瞳孔逐渐涣散放大,呼吸由深变浅,最后突然宁静消失,她终于沉寂了下来,再没有了痛苦。
她最后一句话是,“月…算了你走吧…我原谅你了。”
“下辈子…我要做一只蝴蝶…”
我早已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要说: 岑澜:月,摸摸头,不哭。
☆、豁免
我在她身边整整跪了一夜。
十岁那年,我由凤栖院接入岑府,从俗世风尘到深闺宅院,见了缠绵病榻的岑澜,她对我没有任何提防,我面上亲热,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报复岑家。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院子里只有我与她两人,那时她身体更弱,几乎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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