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一沓厚厚的澄心堂纸,我随意翻了几下,居然全是对近来朝中大事的针砭时弊,且还盖了岑明的印章,这说明玄延的意见曾上表过三府巡抚。不过…我可不敢笃定岑明真的上呈过,很可能这只是个表面功夫。
不过秦州离封安将近八百里的路程,少说也得一月时间。故所以秦州官员从来不参与任何政事,学子几乎不入仕。其实除了不能养兵之外,秦州更像是独拥一座城池。
玄延,是真的想登入朝堂。
我却想,大概是因他自幼无权又无势,被人欺凌多了,偏激如他,才想要走到上位。
“月,快叫膳房送写醒酒茶来。”岑澜催促道。
“好。”
我将湿了的书晒在阳光下,又将醒酒茶端回屋。岑澜接过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
“咳…”她每咳一声,身体就会止不住的颤抖,药又从勺子里溢出。就算带到了玄延嘴边,他也喝不下多少。
“我来吧。”我出声,伸出了手。
她轻轻的推开我,摇了摇头,“咳…我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我突然有些鼻酸,不忍再看,“我去药房拿药。”
“嗯,顺便问问大夫有没有解酒的方子。”
“好。”
经过岑誉院外时,我随意一瞥,这晚金桂树还是一片绿意,丝毫没有开花的意思。
今朝正好出院,见了我是一脸的苦涩,“蒙月,这院里我真是呆不下去了。”
我捞起她的手臂,连完整的一块皮肤都没了,“是靳珺荷?”
她点了点头,疲惫不堪,“昨日夜里疯婆娘又在勾引公子,勾引不成,就开始说起乡试一事,你知靳家是秦州大儒,也参与了阅卷,说起公子卷上竟写了…”
说着她脸色有些难看。
难道他写的是淫/词艳曲?
“写的是小儿识的三字经!”
“哦…咳…”我干咳几声,掩饰尴尬接着道,“那又如何?若是岑誉真想要入仕,岑明肯定有办法的。”
她左右环顾,压低声音,“今年只有一个名额。”
看我呆愣她又解释道,“疯婆娘说今年朝中官员饱和,正在大批裁剪,故限制了纳入的新官员,且查得极严,每个人的试卷巡抚是会再复查的,这三字经怎么也算是弄虚作假,过不得的。”
岑誉想不想入仕我不知道,但是聪慧如他,肯定不会拿三字经充数,且在知道岑明针对玄延的情况下,还要冒风险替换试卷,那么…就是为了玄延让出这个位置了。
只是为什么?
想到岑澜与玄延大婚那夜,他手提灯笼在回廊守望,那时我不知他在心疼岑澜,还是愧对同窗玄延。
现在突然明白,他对玄延的十年同窗之谊。但是,他大概也不知玄延若是真中了榜,要带走的是康淳,而不是岑澜。
☆、弥补
离出榜还有十日,我心里始终有些不安定。
抽了空闲又去了凤栖院,只见康淳正在房里专心致志的写字,看着我来,像孩童一样求表扬,“蒙月,你看,康淳每天都在记录一天干了些什么,这样玄延要是哪一天来了,我可以一件一件讲给他听。”
“嗯,不过我不识的字。”我略微推开他的手。
他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提起兴致,“没关系,康淳也是玄延教会的,我可以教你!”
我不耐的摆摆手,“不用了,学了也没用。玄延托我带话了哦。”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一脸狂喜,“是什么?是什么?”
“玄延他说很快要来接你了。”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他高兴的转圈。
看康淳还算稳定,我安定了几分,寻寿梁而去,他正候在二楼厢房外,我正想着里面的人是谁,寿梁竟会乖乖的站在这儿,我往里探头,立马弹了回来,居然是岑誉!!他还真的天天呆在凤栖院?!
寿梁见我面容复杂,在我耳边喷出不满,“这岑誉简直是疯了,天天在凤栖院,也不找姑娘,就死盯我!”
难道岑誉也喜欢男人?!
“难不成他看上你了?”我撇撇嘴,心中泛起异样的滋味。
“他…”他脸色晦暗,欲言又止。
“什么?”
“男人的直觉。”
“嗯?”
他吞回了要说的话。
直到很久的后来,我躺在岑誉的怀里,他给我说起陈年往事,提及他流连凤栖院的原因,说到那时他看不住我,但是可以看住寿梁,以防我被人偷偷偷走了!
我这才刚在凤栖院前院露了个面,岑誉就一脸坏笑的走了过来夹住我的脖子,对着寿梁耀武扬威,“蒙月,走回去看我们家里的晚金桂。”
看着他纤长任性的手,我吞了吞口水,一下咬了过去。
“松口!痛!“他痛呼。
“别拉着我,我自己会走!”我慢慢的松开他,舌尖还有腥甜的味道。
我信步走回岑府,岑誉在我身后骑着白马,笑意盈盈,“蒙月,你真的不考虑上马?”
“要骑你自己骑!我才不上你的马!”我心里可是惦记着他占我便宜,让我叫他夫君的套路。
街市夕阳橘红,拉长了人的影子,我看着身后紧紧跟着我的一人一马,脚步轻盈。
走回岑府耽搁了半个时辰,我忙回小膳房里煎药,却见药炉升腾,显然是已经煎过了。
我匆忙赶回屋,玄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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