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我让你猜你又不干。现在还怪我骗人,我早上又不是没提醒过你。”他拿食指蹭鼻子:“谁让你们这信号太差。”
贺程程还是不依不饶的:“关戎,大骗子。”
关戎:“……”
关戎前后左右望了下,计算时间,一道来的那些学员们差不多也都完成教学要走了。他跟贺程程再这么对峙下去,难免不被人看见。
关戎问:“真的不去我那拿药?”
贺程程摇摇头,关戎从小鬼点子就多,谁知道把她带过去,是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她可真是怕了他:“我不去,已经不疼了。”
关戎看她这么坚决,也不强求。况且自己那边都是大老爷们,又是常年在僧多肉少的地方呆着的,她这只小白兔过去,他稍微一挪眼,还不被吃得连个囫囵个都没了。
关戎说:“那你回去吧,跟她们说整理完内务就赶紧去吃早饭。你顺便把你那床被子好好弄弄,叠得什么狗屁玩意儿。”
贺程程委屈坏了:“你怎么老说脏话呢。”
关戎方才还有笑意的一张脸倏忽板了下来,眉心蹙紧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贺程程看。小白兔头又埋下去,连耳朵都耷拉下来:“我先走了!”
贺程程转身就跑,没跨两步,左脚踩右脚,被裤腿绊了下。她闭起眼睛,“啊”地喊一声,做好跟楼梯亲密接触了,腰上一只手横过来,将她结结实实揽住了。
贺程程后背贴着关戎的前胸,像是棉花打在了钢板上。关戎稍一垂眼,就看到她毛茸茸长发底下的一小截脖子,又白又嫩,还长着小孩儿似的细细绒毛。
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他清了清嗓子,给她在地上放稳:“总这么毛毛躁躁的。”
贺程程别过脸看了他一下,一句谢谢说得很轻。关戎还没丢她胳膊,说:“你再等一会儿。”可是又想做什么呢,贺程程便见关戎蹲了下去:“哎!”
时间还早,整个校园都静悄悄的。早上起了一点雾,蒙蒙水汽从花丛树梢上弥漫过来,绕到过道里的时候,在地砖上留下深色的水渍。
一整栋楼都是新生,大伙全忙着在屋里整理内务,楼道里同样静得连一点风吹草动都听得见。贺程程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的,生怕有人过来撞见这一幕。
她抖着腿,软声说着:“你干嘛呢。”
关戎刚把一只裤腿卷上去,用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踝,说:“别动。”她脚踝带着水汽似的,冰冰凉凉,他手则干燥温暖:“这样挽起来,就不会摔倒了。”
贺程程垂着眼睛,看到男孩单膝跪在地上,神情认真又耐心。帽檐下,他乌黑的头发剃成板寸,露出精致的鬓角,睫毛也是浓浓的黑,毛茸茸地扣在眼睛上。
贺程程咬了咬唇,心想要不就原谅他这次吧。女孩的声音软得像草莓夹心的棉花糖,刚轻轻巧巧地吐一声:“……噢。”
方才还安静如画的少年起身在她屁股上轻轻踹了脚:“说过不早起就踢你屁股的,从今往后给我好好训练,别丢我的脸。”
贺程程往前一倾,吊在扶手上,悲愤交加里龇起小牙皱起鼻子,朝他哼了声——屁大点事,怎么委屈得跟条受欺负的小奶狗似的,关戎淡淡看她,很快别开脸。
第3章
贺程程刚一回宿舍就被卞香香她们围住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药拿了吗?教官那边宿舍怎么样,是不是跟咱们的差不多?”
贺程程摇摇头,坐到自己凳子上,把脚上的解放胶鞋解开系牢。她手和她人一样,小小的短短的,但是手指很漂亮,笔直白皙,柔若无骨。
贺程程打了个蝴蝶结,嫌左右两个翅膀不一样大,又松下来重新打了一遍:“我没去呢,已经不疼了,就懒得走那么远了。”
卞香香豪迈地坐桌上,拍手说:“不去好,那边都是大老爷们,你一个小仙女跑过去,组织很担心你的。你要是屁股再疼,我们给你去买药。”
冠冕堂皇的样子啊,好像刚刚把贺程程往火坑里推的人不是她一样。宋恬跟黄珊都心照不宣地相视笑一笑:“别瞎代表组织,组织里没有你这样的叛徒。”
卞香香朝她们吐舌头,捂住肚子,发愁道:“饿了哎,什么时候才能去吃饭啊?”
贺程程想到关戎刚刚的话,说:“差点忘了,刚刚那个教官让我们整理过内务,就赶紧自己去吃,一会儿还要去训练呢。”
卞香香立马来劲,说:“那快走吧,谁带钥匙啊,我没带啊。”细心如黄珊,抓过她外套和帽子跟出去:“衣服拿着啊,万一半路又集合呢。”
大学食堂跟初高中比,就是有本质的区别。卞香香她们比贺程程早来几天,一早把食堂情况摸清楚了,东西校区各有两座,每座三层,层层有惊喜。
离女生宿舍最近这个,一楼有特色靓粥供应,可惜时间正好卡在七点半这个节点,赶去上课的学姐学长们霸占窗口,贺程程她们只好转去其他地方。
宋恬是个北方人,特地点了一碗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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