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纸甜没想到他竟承认了，脑海里自动播放了男人轻嗯时的低沉声音，脸一下子就红了。

    非念叫起来：“你脸红什么？跟谁发短信呢？是不是那个臭驱鬼师？这么晚不睡觉他找你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你怎么还没滚出去，出去出去！”纸甜红着脸从床上跳起来，被戳中要害一般，“你立即给我滚出去！”

    纸甜的妈妈

    下午只有一堂课, 下课后刘斐君约纸甜一起去逛街吃晚饭。

    纸甜火急寥寥的收拾着书包，急匆匆道：“今天不行，我有事……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刘斐君叹气：“莫丽谈了恋爱正是热恋期, 要陪男朋友很少跟我们一起行动；向云云脑子抽了非要写什么恐怖小说，成天呆在图书馆；现在连你也约不上了, 我真要成孤家寡人了。”

    纸甜拍拍她的肩：“乖乖的，寡人明天一定陪你, 别生气, 先走了啊！”

    刘斐君笑骂道：“行了行了, 去吧去吧。”

    纸甜跑出教室, 跑到校门口时，正撞见不远处非念倒挂在架着摄像头的杆子上，赶紧装作没看见地掉头就跑。

    非念一眼瞥见她，飞过来：“你看到我跑什么？明明下午只有一堂课, 为什么骗我说有两堂课？是不是想瞒着我偷偷跟别人约会？我就知道！昨晚看你那一副花痴笑就知道！老实交代, 是不是要跟那臭驱鬼师约会？”

    这鬼追在她屁股后面一连串地灵魂拷问, 她不答话, 低着头疾行，绕到一条无人的巷子，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向他贴来。

    他连避让的意思都没有，反正他现在是鬼魂的状态, 她根本就碰不到他。

    哪知那张看起来只是普通打印纸的纸张竟然牢牢的粘在了他的身体上, 他的身体也瞬间无法动弹了。

    “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贴了什么东西？甜甜！你竟然给我贴符！你竟然给我贴符！你竟然给我贴符！”

    非念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张符定住了，震惊得一连重复了三遍, 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丫头居然用符咒对付他！一定是那个臭驱鬼师，一定是他把她给带坏了！

    “我总有一天一定要把那家伙撕成碎片，撕成碎片！”

    纸甜顾不得理会非念的愤怒咆哮，迅速离开，庆幸自己一大早就到校打印店把这定身符给打印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不然这鬼死缠烂打，她想甩都甩不掉。

    叶障还没有回来，她自然不是去跟他约会，而是去见那个人。

    昨天在超市接到那个人的电话后，她心里就一直有一样东西横梗着，难受又说不出来。

    这么多年了说一点也不怨恨她是不可能的，说没想念过她也是不可能的。她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明白一对夫妻的分开肯定有各自的难处与苦衷，可是她还是想问问她，当初抛下她跟老爸，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到底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就算她与老爸的婚姻破碎再没一点余情可言，她难道一点都不想她这个亲生女儿吗？一个母亲如何能心狠地十几年都不联系自己的女儿？

    站在约定的咖啡厅外，纸甜心情复杂得厉害，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坐着的衣着鲜亮的客人，哪一个会是她的母亲？

    对母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老爸大概因为怨恨妻子的抛弃，没有留下一张她的照片，她也早就不记得她的模样。

    如果见到她，她该叫她什么？

    妈妈？

    如今的她还叫得出这声称呼吗？

    她站在最后一道门前犹豫迟疑，胆怯不前，焦虑下发了一条短信给叶障，希望他能给她一些指引，然而迟迟没有等到他的回复。最终她下定决心，鼓起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踏进了那扇咖啡厅的大门。

    槐山。

    叶障从早上起就坐在菜田旁劈木头，用以修葺被野猪拱烂的菜田栅栏，劈得满头大汗时，抬头四顾了一眼。种满槐树的槐山仿佛被时间定格，八年过去，除了已经长大的自己，与记忆中的模样没有一点变化。

    将栅栏修好，他丢下斧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捡起了丢在一边的手机，才发现半个小时前纸甜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叶哥哥，我十几年未蒙面的妈妈找到我了，她约了我见面，我也很想见她，可是现在我站在约定的咖啡厅门口却又不敢进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