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带我的女儿回去。”

    雨灵忙道：“不要, 我不走, 我要见妈妈。”

    赵强脸色瞬变, 仿佛被开启了什么开关一般, 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神情癫狂，大声咆哮：“闭嘴，我说了, 不许再提她！不许再提她！”

    雨灵被吓到地拽着纸甜的衣角缩到了她身后, 纸甜犹豫了一下道：“那个赵先生，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这个话, 但是孩子要妈妈这是天性是本能，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况且我认为父母之间的问题不应该让年幼无辜的孩子来承担痛苦。”

    赵强将愤怒的情绪迁移向她：“你知道什么，是那个女人抛弃了家庭，抛弃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女儿跟别的男人跑了！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当母亲，不配当妻子！我的女儿也不需要这样的母亲！”

    纸甜一时无言以对。

    赵强咆哮完后，仿佛力气用尽了一般，镇定了下来，落寞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小房东，麻烦你先帮我送雨灵回家吧。另外，这栋房子很快就会卖出去，我这次过来就是整理房子的，所以请你以后也不要再带雨灵来了。”

    赵强说完这句话，径直越过两人，走进门内将大门重重关上。

    今天的赵先生实在太反常了，纸甜做为一个外人也无法干涉别人的家务事，只得对雨灵道：“雨灵，爸爸心情不好生气了，姐姐先带你回家好不好？”

    雨灵固执地摇头：“不要，我要见妈妈。”

    “可是妈妈不在这里呀。”

    “妈妈在。”

    “雨灵，听话，妈妈真的不在。”

    雨灵眨着眼哀求：“姐姐，我不想回去，求你你别带我回去，回去我就见不到妈妈了。爸爸骗人，妈妈没有抛弃我们，她每天都跟在爸爸背后，可是自从住进你的房子后，妈妈就无法跟着爸爸了。后来我听爸爸说找到办法把妈妈永远关在家里让她出不来，姐姐，妈妈真的就在家里，我没有骗你。”

    纸甜听着孩童稚嫩的声音和颠三倒四的话语，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妈妈跟在爸爸背后是什么意思？”

    “就是站在爸爸身后，不笑也不说话，我喊她也不理我。”就在这时雨灵突然抬头冲一个方向道，“妈妈！姐姐，你看，我没说谎，妈妈在家！”

    纸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瞬间寒气从脚底一直冒到了头顶。

    二楼的玻璃窗户上竟然浮出了一张女人脸，是的，是“浮”出的，就见一个女人的脑袋嵌进了玻璃窗里，只有脸浮在玻璃窗外，黑色的瞳孔朝下，露着大半的眼白，死死盯着两人的方向。

    人是无法将脑袋穿透过实物，只有鬼魂能做到，再结合雨灵叫的那一声妈妈，不难猜出那个鬼魂的身份。

    雨灵看到女人脸急忙向门跑去，被纸甜一把抱住：“别去，雨灵别去。”

    这时门再次打开，赵强一脸不悦地走出来：“小房东，你怎么还没带着雨灵回去？要不我给你们叫一辆车。”此时赵强回来时手上拎着的塑料袋已经没有了，纸甜注意到他的右手上攥着一张黄纸，露出的部分隐约有红色的图案。

    如果她没猜错，那黄纸应该是画了符的符纸。

    纸甜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又抬头看了看二楼玻璃窗户上浮出的那张恐怖的女人脸，沉默了一下：“不用了，赵先生，我现在就带雨灵回去，我们在家等你。”

    纸甜抱起小雨灵转身就走。

    雨灵的妈妈已经死了，鬼魂还被拘在房子里，如果她没猜错，尸体应该也还藏在房子里。雨灵说过爸爸是来“给妈妈，花园里的，浇水。”，因为她年纪小，有时说话句式会颠倒，她真正表达的意思应该是“给花园里的妈妈浇水”，也就是说她母亲的尸体很可能被埋在了花园里，并且她看到了父亲埋尸的过程，甚至很可能看到了母亲被杀死的过程。

    如果一般小孩子看到这样的场景肯定会受到惊吓，可是雨灵不一样，她的眼睛如她一般能看到鬼，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对于活人死人的理解也跟常人大相径庭，所以她并没有意识到妈妈已经被杀死了，也没有意识到妈妈的鬼魂跟常人不同。

    雨灵终究是个乖巧的孩子，虽然不愿意离开，却并没有撒泼哭闹，只难受地趴在她肩上道：“姐姐，下次爸爸不在的时候，可以偷偷带我来看妈妈吗？”

    纸甜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没有回答，心情低落地抱着雨灵回到了家，却意外的发现家门口竟然停着一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