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时候神色惊慌,俺看不像作伪。”
谢怀源忽然笑了笑,表情却冷的出奇:“我真是没想到,她竟是这般不择手段。”
大力也叹气道:“那女人真是人的面孔,蛇蝎心肠,”她有些感叹地看了一眼谢怀源:“这些年您受苦了,当年您还小的时候,她便使了处处使阴招,冬天给您换了个阴寒四面漏风的屋子,夏天又一床一床地给您送锦被,还纵着谢老二身边的恶奴把您推下湖里,那谢老二也不是个东西,不但不帮您,反而还命人往湖里丢大石,当年您还不到十岁啊…哎,俺还以为她也只敢对您下下手了,没想到,她连睡了多年的枕边人也不放过。”
谢怀源慢慢道:“在她看来,凡是挡了她道的人,都该死。”他问道:“那两人你如何处置?”
大力道:“俺怕您要再审,所以没有动那两人。”她想了想,问道:“谢老二那里,您打算怎么处理?说真的大人,有几个俺的老上司都给俺来了信,说是那谢怀流没本事不说还喜欢瞎指挥,那叫一个刚什么自用…还把军营当成自家银库,贪了一小半的军饷,他们说若不是他们几个资格老的联手镇着下面人,底下的人都快哗变了。”
谢怀源淡淡道:“你不必回信,也不必做过多的理会。”他白如玉的手指拈起几片纸钱,任由那圆形的纸钱飘到火盆里,看着猛然拔高火焰道:“也是该清算了。”
大力心里一肃,知道他已是有法子了,便不再多说,只是行了个礼转身走了,走到侧门时,她忽然扭过身,看着蜷着的华鑫,吞吞吐吐地道:“大人…按理这话俺不该多嘴,可是吧,您和小姐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啊…她现在可是您的嫡亲妹子啊,您这是算乱…”最后一个字在谢怀源陡然凌厉的目光中自动消音。
大力见他动了真火,也不敢多说,灰溜溜地就走了。
谢怀源看着怀里的华鑫,心里猛地涌出一股后悔来…当初自己若是没迫她伪装郁陶,今日两人岂不是没有那许多阻碍?不过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略微转了转就散去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华鑫就睡眼朦胧地醒了过来,见自己还是在谢怀源怀里,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不由得有些讪讪:“昨日你一夜没睡?”
谢怀源点点头,问道:“可要吃些什么?”
华鑫不太饿,摇了摇头,小心问道:“昨日…大力来过了?”她补充道:“昨日那时还没睡的很沉,模模糊糊听到一些。”
谢怀源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道:“与你无干,不要多想。”
华鑫抱住他的腰道:“我没想到,你也是这般不易。”
谢怀源道:“都过去了。”
华鑫把脑袋倚在他怀里,拱了拱道:“是啊,都会过去的。”
此时第一缕晨曦打落下来,谢怀源看着她淡红的菱唇鲜艳润泽,不由得有些意动,但想到此时两人所在的地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今日照旧有不少相熟的客人来吊唁,令华鑫惊奇的是,钟玉竟也赶到今日才来,按照钟家和谢家的关系,钟家几个叔叔伯伯辈的都来了,他也应当早就来了才是,钟玉今天来的颇晚,特地留了下来,好似有话要说的样子。
华鑫很有眼色地去给两人沏茶,然后分别奉上,若是往日,钟玉定然少不得调侃几句,可今日他只是看了茶盏一眼,面色肃然地道:“说起近来这几桩事,和你我都有些干系。”
谢怀源慢慢道:“你说。”
钟玉紧锁着眉头道:“第一件,大皇子向皇上保举阮梓木,要调他去西北那边抵御胡羯,近来胡羯见南边不安生,便也纠结了些兵马,想要讨些便宜,但我原本以为,既然南方战线没你,这边必然是缺不了你的,没想到…如今真是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了。”
阮梓木这人人品虽烂,但确实是个有能耐的,不是谢怀流之流可以比的,华鑫听的心里一紧。
谢怀源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还有呢?”
钟玉叹了口气道:“第二件,却是跟我们家颇有干系。”他不等谢怀源发问,就继续道:“昨日大皇子新修的百兽园竣工,他特地邀了四皇子去游玩,没想到四皇子还未赶去,昭宁公主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从你们家出来后没有再回皇宫,而是直奔了百兽园,不想被一只未关好的凶兽给伤了。”
‘啪’地一声,华鑫手里的托盘打翻了,钟玉见她神色惊恐焦急,连忙道:“就是受了些皮外伤,也无甚大事,经太医照顾了一夜,已是好了不少,就是人受了些惊吓,到现在还有些迷糊,让皇后娘娘焦急了一宿。”
谢怀源问道:“皇上如何处置?”
钟玉面色一沉,慢慢道:“按说皇上最是心疼昭宁,可如今皇上那里不但没有半句安抚,还借机把皇后训斥了一顿,连带着我们钟家也被说了几句…虽说无甚大事,但到底颇没面子。”
谢怀源问道:“这么看来…皇上是属意大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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