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你的头发……你的手……你的身体……”
琼花花瓣四下散开,在屋子里勾勒出一个个好看的花环,而我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变得虚无……
我的笑逐渐僵在脸上,这是……要走了么?
这一刻,我忽地变得十分不舍,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北堂了吧?
我用力抓住北堂的手,泪水无声留下,却是透过身体啪嗒落在了地上:“北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我收回……”
“不!”北堂胡乱在空中抓着,双手却是直接穿透了我的身体,“你不能收回!我不让你收回!!不准你收回!!!小六,你听到了么?我不准!!!!!”
“北堂……”我面上笑着,身体却逐渐四散而去,“对不住……我……要失言了……”
花瓣尽数散开,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自己的一颗心。
北堂,这辈子,能遇到你,已是我最大的幸运。
凌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是我生命尽头残留的最后一抹声音。
“小六!你回来!!”
北堂,我想回来……只是可惜……我……回不去了……
曾记得,那年初见北堂之时,他身披紫霞裹水而来,眉间云月,是那天河边的风景,好看得令人失神。
我就那么痴痴站着,看着他,没了表情。
那时的自己真的好傻,明明喜欢,却非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形容。
真的……好傻……
北堂,如果再活一次,有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
初见君,一心怦然,复见君,两相思量,再见君,一眼……万……年……
☆、小树苗(正文完)
月亮村东边的山坡上有棵树, 树干干瘪,个头矮小,上面光秃秃的,别说是个果子花瓣,就连片发黄的叶子也没长。
村里人都说,这棵树长得歪瓜裂枣,没什么看头不说, 还坏了村里的风水。好多村民多次提议要将其砍了当柴烧,当不成柴,做个插粪的棍子倒也能行。
不想, 此事被村里的教书先生硬生生给拦了下来,说什么,万物皆有其生的道理,无故毁去一个生灵, 实在不怎么人道。
村民虽心有不满却也不敢驳了那教书先生的面子,因为那教书先生的祖上是个极为显赫的家族, 即使后来没落,却仍受人万分爱戴。
因为教书先生一度对此事投反对票,此事就这么搁置下来。
其实,村民们如此讨厌这棵干瘪矮树不是没有依据。
月亮村是个特别讲究风水的村子, 前些年,东边这山坡上长了一片的槐树。那些槐树长得那叫一个枝繁叶茂,绿树成荫。
在那之后的几年,村子里竟连续出了好几个状元。状元们考取了功名不忘养育自己的村子, 从朝廷那里播了不少银两来建设家乡。这一来二去,月亮村彻底变了样,从原来的穷乡僻壤变成了后来的寸土寸金。
村里人都说,是这片槐树改了村子里的风水,这片槐树就是村子的衣食父母,佛祖转世云云。
村民们还特意给这片槐树修建了供台,每年,全村人都要来这供台给槐树上香,祈求这片绿油油的槐树能保佑月亮村繁荣昌盛,人丁兴旺。
槐树很是争气,他们在的那些年,月亮村的村民安居乐业,男耕女织,过得倒也的确是一片祥和安宁。
只是,这所有的安宁,所有的祥和,所有的好风水,都在一个大雨漂泊的夜晚被毁了个彻彻底底。
一场惊天暴雨,电闪雷鸣,风云翻滚,劈毁了整片的槐树林。
登时,整个月亮村的村民慌作一团,一片呜呼哀哉。
悲痛伤怀过后,月亮村的村民终于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他们的护村树没了。
槐树没了之后,整个月亮村也没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慢慢的村民们放下了心中那份恐慌,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后来的某一日,一个村民无意发现,村子东边原先长着槐树的地方长了一颗干瘪瘪的枯树。
那枯树,没有枝叶,没有果子,更没有什么花骨朵。
众人心奇,这棵奇怪的树是从何时起长在这里的。
一开始,村民没把这棵树当回事,毕竟谁会把这么棵不成用的树放在眼里?
后来,村子里发了水灾,之后不到一年又发了旱灾。村民们愁闷之余,渐渐想起村东头这颗古怪的枯树来。
村民们坚信,是这棵树坏了村里的风水,所以村子里才会连连受灾。于是村民们打算去把这棵树给砍了,只是此事受到了教书先生的强烈反对后来才不了了之。
之后第二年,月亮村又受了蝗灾,这一次整个月亮村颗粒无收,村民们终于忍无可忍,抄起锄头浩浩荡荡去了村东头的山坡。
山坡上,村长带头拿着一把锄头,端着张为民除害伸张正义的神色发表着激烈的演讲:“此树坏我村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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