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更黑了。
路秋全程半低着头望着鞋尖,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似乎察觉不到半点疼痛之感。
路父摆正了姿态, 脸色依然难看,质问说:“说,今晚是不是去酒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混了?”
听见这话,路秋身形一僵,目光晦涩难懂,她再一次望向那对看戏的母女,看见路莹莹讽刺的目光,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明白了什么,背部一冷,单字音艰难地从喉咙处一应,“是,”
在场的人明显一怔,没想到她就这么承认了。
“哎呦,还真是啊!路秋,你怎么,怎么变这样了,酒那地方,可不是咱们路家大小姐能去的。”一阵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段平静,杨红嘴角微微上斜,大惊小怪的。
“行了,别吵吵了。”路父瞪了杨红一眼,杨红立即噤了声,他这才打量着这个基本跟他没有什么感情的女儿,“你要玩可以,但要是被秦家的人发现了,就别怪我不顾父女之情了。”
即使对路父没有了期待,猛地听见这种警告的话,她的心还是像被锥子猛扎一样难受,脸色顿时失了血色。
但路父依然神情冷漠,一字一顿地说:“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路秋紧紧捏着拳头,喉咙处艰难地堵住了,她稍稍抬起头,目光盯着那个面孔冷漠的男人,应了一声是。
路秋回到房里,端坐在镜子前,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里面的女人,裙领处随着她的动作下滑,露出了白天的痕迹,一块一块的紫色已经快要淡化了。
镜子里的女人眨了眨眼,萦绕着一股悲哀的气息。
城关村
赵年借着月光进了狭窄的巷子,只见坑坑洼洼的地面到处都积满了水,映着月光一闪一闪的,夜风吹过,隐隐约约还有鱼腥味、洗衣粉味、烂叶子味,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着实是让人恶心想吐。
耳边是巷子里哪家打骂孩子又或是电视机的声音,偶尔还能传来犬吠声。
赵年忍着恶臭味,心无旁骛地往里面走去。
心想,也不知曾经住在这里的杨红是怎么搭上路父那种人的。
越往里面走,环境更差,公蚊子绕着墙壁嗡嗡翁飞来飞去。
吱呀一声,正当赵年走到家门口时,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年子,你回来了?”开门的人正是赵母,饱满风霜的脸上挂着笑容,语气担忧,又有一种寻常人难以察觉到的小心翼翼之感。
“嗯,回来了。”赵年双手插在口袋。
“那你吃了没?”赵桂芳迎进儿子,见他弯下腰来脱鞋,她下意识地地就蹲下身子把鞋子递给了他。
赵年目光一顿
赵桂芳触碰到儿子的视线,以为他又没赚着钱心情不好,顾着他的心情,她讷讷地放下鞋子,“锅里还有鸡汤,我给你下碗面条去。”
“哦,”赵年抬脚甩开家里唯一一双最贵的鞋,至于今天为什么穿最贵的鞋,原因不言而喻。
十分钟后
暗黄的灯光下,赵桂芳心疼地看着儿子吸溜溜地吃着她煮的面,活像饿了好几天的样子,见他快吃完了,她着急忙慌地站起身子,“还要吗?妈再给你煮一碗。”
“不用了,”赵年端起碗,把最后一口汤喝得干干净净的,抬手抹了一把油嘴,舒服地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十分畅快地打了一个嗝。
这才看向正在收拾的赵母,“妈,我有事跟你说。”
赵母一听这话,拿着抹布的手明显一顿,她在心里飞快地算计了一番身上存有的钱,做超市售货员的工资这个月还没发,她想着明天去跟组长谈一下,看能不能提前发钱,这周捡矿泉水瓶子破书之类的东西卖了近两百块钱。
所以说,除了平时省下来的,她身上现在五百块钱不到。
赵母扔下抹布,在衣摆处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一解开,只见里面放了一沓一块、五块、十块、二十块的人民币,她咬了咬牙,大方地递到他儿子面前,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地道:“年子,妈身上就这四百多块钱了,你看看投资够不够,不够的话,妈再凑一凑。”
往常,赵年这个时候回家,哪次不是借着投资的名义向赵母要钱,赵母偏偏信得不行,然后原身一个转身就去鬼混了,而那些钱,其实基本上都花在了路莹莹那个白月光身上。
赵年从赵母掏钱开始,盯了全程,他不知道,赵母要是把这些钱都给了他,她要怎么生活,不过显然,这不在赵母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只知道儿子等着她的钱投资呢。
“妈,你收回去,我不要。”赵年直起身子,拒绝道。
赵母惊讶地瞪着眼,看了眼手里乱七八糟的钱,又扫了一眼躺着正舒服的儿子。
忽然想到什么,她捧着钱的手一顿,粗糙的指尖摩挲着塑料袋。
目光一暗,
赵母想到自己不能给儿子好的生活环境,她隐去眼里的泪水,若无其事地把钱一股脑塞进他手里。“儿子,你是不是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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