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王芳拿着两个破瓷缸回来了,见自己这边人多,王桂花也不心虚了,转了转眼珠子,嚎着嗓子抬起起大巴掌就要动手。
旁边刘大的儿子嚎了两嗓子‘我要吃馒头’,也不管当场的大人,直接上手抓。
吴招娣走到院门口,听见这混乱的声音腿几乎一软,顾不得身后的村长等人,她拔腿就跑。
看到刘年被三个人围在一起,吴招娣差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刘年眼尖地瞧见吴招娣要过来,以及她后面的几人,大喊了一声:“村长,三叔公,你们来得正好,刘二有事想让你们做主。”
王桂花一家子被他一嗓子吓得停了下来,巴掌僵在半空,一转身,只见门口站着的可不是三叔公和村长他们吗。
在小西村,村长是干实事的,而三叔公是他们村子里威望最高的,一般别人家家里有什么大喜事之类的,那三叔公可是顶家里长辈位置坐上座的人。
三人顿时一凛,王桂花扯着脸皮动了动,若无其事地放下手,心思转了一圈,热络上前,讨好一笑:“三叔公,您老怎么来了?”
“大早上的,你们这一家子在刘二家里这是干什么呢?”
三叔公拄着拐杖上前,目光一一扫过屋子里的人,停在刘二身上时,脸色有些复杂,村里最近关于刘二发迹的传言,他也早就听说了。
吴招娣趁机将刘年拉了过去,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刘年点了点头,随后摆出一个小辈该有的样子:“三叔公,村长,其它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刘年这里有件事想让你做主。”
说罢,他取出怀里那张纸条。
三叔公疑惑地接了过去,一打开,同几个人一同看了起来,脸色略显复杂。
刘年一边看着他们的神色一边解释:“这是我们刘家延下来的规矩,国家分田包干的那年,老一辈重新拾起了手艺,生意也是大好,为了兄弟和睦,定下了规矩,要是没分家,耕田和家具楼,那就一家人合伙一起干,要是分了家,那就一人一半。我刘二前几年惹的事,村里人也都知道,若不是真的受了委屈,我也不会把事情闹大。如今,我有两件事不说是不行了。”
刘年扫了王桂花一眼继续道:“八七年的时候,我爹娘替大伯他们挡了一锄头,临前把我托付给大伯他们,村里人也都知道,他们欠我父母一条命,这是其一;其二,我刘二被大伯收养时,我做手艺赚的钱,全都落在他们兜里去了,我刘二扪心自问早已把抚养我长大的钱给还清了。”
刘年说到后头,眼眶通红,几乎是一脸失望和嫉恨地看着王桂花:“我今天请你们来,就是想要你们做个主,既然他们欠了我父母一条命,我又已还清养恩,哪里又还有逼着我给他们养老的道理?给了我两亩田,也不怕我刘二饿死。”
刘二抹了一把眼泪:“既然我们不相欠,也分了家,那就该把属于我刘二的都还回来,这么欠着算没事,三叔公,你们都是老一辈的了,上面的签字能也认识,我是万万不会欺骗你的。”
刘年一口气说下来,王桂花压根就没有插嘴的机会,就是想说话也被三叔公一个手势打断了,她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刘二你瞎说什么呢?”
“就是,刘二你这个白眼狼,你怎么能这么说娘?”忌于三叔公的威严,刘大声音比平时小了不少。
☆、14.醉鬼14
“唉!王桂花,看你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三叔公叹了一口气,直瞪了他们几眼,这村子里的什么事能瞒过他。刘二家的事他不是不知道,但那时刘二是烂泥扶不上墙,他就算想管也难啊。
三叔公的视线从屋子里每个人都脸上扫过,见外面站了不少人,也不想闹大,他道:“王桂花,叫你男人过来,把这事就给处理了。关于刘二给你们一家子养老的事,那你也别想了。”
三叔公他向来公正,也不会向着谁,更何况年纪大了,他更愿意给自己留点德。
更何况有哪个是儿子还在,叫侄子来养老的,简直是闻所未闻。
“三叔公,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把刘二养这么大,哪能说不养老就不养老,什么叫别想了?”王桂花见他为刘二说话,差些没急得跳起来。
她又不是个傻的,明眼人都知道刘二的日子好过了,她还等着去第一饭店吃饭呢。那要是不给她养老了,不就什么都图不到了吗。
“刘大家的,这也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刚才刘二也说清楚了,你养大他的钱,他都已经还清了,倒是属于他的那份,还在你们家扣着呢。”村长扶着三叔公一脸严肃地说道 。
“什么还不还清的,我王桂花只知道我养大刘二,他给我养老是天经地义的,吃我的住我的,难道就不该把挣的钱上交给我吗?他要不养,那就是不孝!”王桂花拔高声音,目光不满扫了刘二夫妇两人一眼。
农村人最注重名声,‘不孝’两个字扣下来,唾沫液能把人给淹死,但这并不代表刘年会在意,孝与不孝,那都是要看是谁,配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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