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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春蕊看他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后知后觉:“你从哪儿弄了辆车呀?”
    “借赖导的开两天。”严文征最近开车开习惯了,省事又方便,同时奇怪道:“你说你好歹是个女明星,怎么连一辆代步车都没有?”
    春蕊解释:“我买车干什么,一年到头也开不了几回,搁着竟是贬值。”
    是这个理,严文征道:“我那几辆,你挑一辆顺手的开走吧。”
    春蕊没跟他客气,给他打预防针:“我技术一般,碰了撞了怎么办?”
    严文征:“人没事就行。”
    春蕊瘪嘴取笑他:“还挺舍得的。”
    找到停车位,开车门坐上车,春蕊才又想起电影的事,打听:“赖导最后怎么说?”
    严文征打转向灯,将车倒出来:“不愿意再动了,找找人吧。”
    “能找到吗?”春蕊没有看扁卢晶和赖松林的意思,事实如此。
    严文征道:“求助了全老师。”
    春蕊心里生出一丝庆幸,同时又十分无语,这部剧的演员竟然比主创团队的人脉还要靠谱。
    她说:“今天看下来,我觉得那些情节涉及的问题不严重,应该有希望吧。”
    严文征没做保证,持中立的态度:“赖导有赖导的固执,但规则如此,他不能不尊重,一部电影传达的内容对观影者产生的影响不可估量、更不可控,审核部门同样有他们的无奈。”
    春蕊算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焦急的等待,以前拍的剧能不能播,什么时候播,反正她番位低,影响不大,因此不多操闲心。
    严文征瞥见她沉默了,宽慰:“别担心,能办成,赖导的野心不小。”
    春蕊隐隐感觉什么,追问:“什么意思?”
    严文征神秘一笑,故作高深:“自己去猜。”
    ——
    三天后,赖松林打来电话,喊严文征出来吃饭。
    多方的努力之下,他约到了协会编剧工作委员会的一名副会长。
    春蕊听懂了言下之意,吃饭意味着陪酒。
    严文征无法推拒,答应了。
    春蕊刚从网上订购了些食材,方才配送到家,正往冰箱里填,搓搓手,问:“没喊我吗?”
    “没有。”严文征换掉家居服,“他不好意思,况且咱俩现在的关系去一个就够了。”
    明白他是顶了她的这一遭罪,没办法,电视剧为了能上星,尚且要被制片人拉去陪领导吃饭,电影的无奈更甚,何况他们的片子还有问题。
    春蕊叹口气,心疼地抱了抱他,放弃抵抗的无赖样子:“你去吧,去吧,大不了喝多了回来,我给你灌醒酒药。”
    严文征笑了笑,安抚性质地摸摸她的头,轻声道:“没事的。”
    第81章 过年   回来吃她的第二顿团圆饭。……
    十点的时候, 严文征由赖松林的助理送回来,人没喝醉,就是红酒白酒混着喝, 喝得胃里难受,跑到卫生间干呕。
    春蕊一脸担忧, 缀在他后面跟进去, 拍着他的背, 帮他顺气。
    严文征神智是清醒的, 用温水漱了口,摆摆手,道:“我没事。”
    春蕊瞪他:“都这样了, 还没事呢。”
    严文征缓慢地冲她一笑,捉住她搁在他身后的手,大概酒精麻痹神经让人反应变得迟钝, 眨着眼睛好半天, 才想起来似的,说:“我想洗个澡, 身上太难闻了。”
    烟味和酒味交杂。
    “好。”春蕊答应。
    严文征却杵着没有下一步动作,安静几秒, 提醒道:“那你出去啊。”
    “我不出去。”春蕊扭着脾气,“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里面,磕着了,碰着了, 我弄不动你。”
    严文征戏谑:“要一起洗吗?”
    春蕊忽略他的混账话, 也没心情跟他打情骂俏,不啰嗦,直接动手帮他脱掉绒线衫, 随即又去解他裤子的纽扣,不过才刚碰到拉链,严文征往后弓了腰,闪避着说:“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春蕊绷着脸颊,吐槽他:“假纯情。”
    严文征眉眼飞着红晕,任由她说。
    “我去给你找换洗的衣服。”春蕊作罢,迈出浴室门时,还厉声警告他,“别锁门。”
    严文征:“……”
    春蕊到衣帽间随手拿了一套他的睡衣,怀里抱着,片刻没耽误,折返回浴室。
    严文征已经站在了花洒下,温热的水瞬间让淋浴间氤氲了一层水汽。
    “冲一冲算了。”春蕊担心水太热,一会儿闷得他晕,“快出来。”
    严文征一只手臂撑着砖墙,失笑道:“我好歹洗个头吧。”
    春蕊无法反驳,拿眼睛盯着他,模样像个看管小孩的家长。
    严文征真的是服了,第一次这么个状态被人盯着看,洗得十分不自在。
    草草去除身上的异味,关了水。
    春蕊见状走过去,置物架上抽出一条浴巾递给他。
    严文征接过,从鼻腔里呼出一口闷气。
    “什么意思!”春蕊找茬:“我伺候你,你还不乐意啊。”
    “乐意!乐意!”胡乱地擦掉皮肤上的水,严文征迅速穿上睡衣。
    春蕊推他到床上躺着,自己转脚去厨房,给他冲了杯蜂蜜水,顺便洗了一串葡萄。
    严文征乖乖把蜂蜜水喝了,葡萄没吃。
    春蕊低声询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严文征说:“头疼。”
    “活该。”春蕊心里看不得他受罪,但该说软话的时候,又牙硬嘴强起来。
    “睡吧。”她帮他盖好被子,作势起身。
    “你去哪儿?”严文征问。
    春蕊没好气道:“我去把浴室收拾一下,你的脏衣服扔洗衣机。”
    “明天我来弄吧。”严文征说,“太晚了,别忙了。”
    不由分辨,他箍住她两侧的腰身,把人往怀里带。
    春蕊闪躲不及,手抵着他的胸膛,半趴在了他身上。
    姿势的原因,脚一抬,两只拖鞋落在地板上,咕咚一声响。
    “干嘛呀。”春蕊头发本披散着,这么一弄,乱扑在脸上,她歪歪头,将头发撩至一侧的耳边,转而跟他对视,黑瞳仁亮晶晶的,像闪着火星。
    严文征看着看着,动了情,手掌摩挲着她细白的后脖颈,猛地压来,勾缠她的嘴唇。
    春蕊的胳膊改为撑在他的肩膀的两侧,没反抗,给他亲,直到肺部氧气快抽空时,她占回主动权,别开了脸。
    喘|息着,质疑他:“你还有力气啊。”
    “没。”严文征诚实答:“就这剩这点劲儿了。”
    “没劲儿还想这事情。”春蕊“哼”一声,越过他,躺到里侧。
    严文征翻个身,将她紧紧搂着。
    他从回来到现在,她也没过问事情怎么样了,便主动交代:“有谱,但也要等到年后了,现在各部门都放假了。”
    春蕊心力交瘁的感觉,有所感地丧气道:“简单的做一件事情怎么就那么难。”
    严文征下巴垫在她的头顶,没回答什么。
    身处名利场,该委曲求全的跑不掉,因为这个世界总有比你有钱、比你有权势的。
    一室安静,没一会,他呼吸平稳起来,睡着了。
    许是喝酒后,他呼吸比平常重一些,春蕊迷迷糊糊的,反倒睡不安稳,也不知过去多久,觉得贴着她的皮肤很烫,像一只火炉,疑心探了探他的额头,竟然发烧了。
    春蕊忙爬起来找温度计给严文征量体温,烧到38.5c。
    春蕊气得没脾气,找退烧药喂他吃下,问:“怎么会发烧啊?”
    严文征估计也没料到,皱着眉头,咕哝道:“饭吃一半,嫌热,到外面吹了会儿风。”
    春蕊无语,垂落视线瞧着他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掀起獠牙就呲他:“你健身有什么用,身体的底子就差。”
    严文征没力气回怼,趴个能让他舒服些的姿势,又沉沉睡了过去。
    春蕊经这一折腾完全不困了,为了不打扰他,捧着手机坐去客厅的沙发,她上网查了一下,醉酒的人第二天喝米汤能让胃舒服些。
    天亮的时候,她撸起衣袖,拿捏着姿势走到操作台前,翻开米袋。
    虽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到底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做饭,十分忐忑。
    不过好在她选择做的东西不难,锅里放点水,朝里扔一把米,凑合着煮熟了。
    盛了一碗,叫醒严文征过来吃。
    “我第一次这么照顾人。”春蕊抱着手臂,傲娇道:“已经尽力了。”
    生病的症状经过一夜的发酵,身体有了反应,严文征头疼,喉咙也疼,他没有胃口,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把汤喝完,熬的软糯的米吃了,没有辜负她的用心良苦,还欣慰地夸奖:“非常不错。”
    春蕊:“……”
    春蕊只陪了严文征半天,确认他烧退了,便回钱芳闵那边了。
    明天就是除夕,既在北京,手头的工作也结束了,不提前回去显得不懂事。
    而每年这个时候,钱芳闵和濮立焕才随乐团结束新年音乐会的城市巡演,舟车劳顿,疲惫不堪。
    自是无心张罗年夜饭,定了菜谱,由住家保姆徐阿姨负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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