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高欢,今年的秋日,坐着香车,搂着夫人尔朱蔷薇,气焰嚣张地离开了洛阳,带着投降的兕甲军,秋狩咸阳,水龙书人殿,大魏皇帝元月坐在龙座上,目视着满朝都是高欢的臣子,不由得目光愤懑。
“皇上,镇南王元精忠,来京城叩见皇上!”养性殿,欣喜若狂的尚书曹闵义,跪在元月的脚下。
“皇叔终于回洛阳了!”元月顿时大喜。
水龙书人殿,镇南王元精忠,跪在元月的面前,叩首对元月说道:“皇上,去岁反贼挟持老臣造反,燕州刺史贺拔大人,保护老臣去了燕州,现在大魏国泰民安,老臣便回洛阳,为皇上死而后已!”
“皇叔快起来!你是大魏的中流砥柱,你回来,大魏的中兴了!”元月眉目欣喜地下了玉阶亲自把元精忠搀扶起来。
下朝后,元月喜滋滋地把元精忠请到养性殿,郑重对元精忠说道:“皇叔,如今虽然尔朱氏已经灭门,但是那丞相高欢,仗着势力,在朝中专横跋扈,朕现在都是他的傀儡,现在朝中的文武百官,大多是高欢死党,高欢再这么气焰嚣张,我大魏将又有一个王莽了!”
“皇上,高欢野心,他现在控制了朝廷手中又有尔朱氏的兕甲军,臣认为,朝廷应该进行以将治将,现在可以羁绊高欢的人,只有燕州刺史贺拔岳,臣请皇上。立刻加封贺拔岳为大将军,请贺拔岳进入朝廷!”镇南王元精忠建议元月道。
“好,皇叔所言甚好,朕立刻下旨!让贺拔岳入朝!”元月顿时大喜道。
燕州,司马宇文泰今日进入贺拔岳的书房,对贺拔岳拱手言道:“主公,在下听说高欢带着美人,得意洋洋地去了咸阳秋狩,那高欢,野心勃勃,一直妄想控制朝廷,独断专行,皇上现在是高欢的傀儡,若是朝廷变成了高家的朝廷,高欢可能会登基篡位,若是高欢当了皇帝,主公的性命就被高欢挟持了,所以在下劝大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率兵勤王!”
“宇文泰,今日你为何说如此谋反的话?”贺拔岳目视着宇文泰,不由得十分惊愕地问道。
“主公,大魏已经是外强中干,日后必然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主公现在起兵,学晋文之事,大魏江山就为主公所得!主公必须趁其不备!”宇文泰拱手进谏道。
“宇文泰,我贺拔岳是大魏的忠臣,现在高欢出了洛阳,去咸阳秋狩,我若此时勤王起兵,天下定然认为我妄想造反,岂不是饮鸩止渴?”贺拔岳目视着宇文泰,目光如炬道。
这日深夜,贺拔岳想了想白日宇文泰的建议,心中十分的矛盾,他突然皱眉,命令燕州的将领来将军府商议,就在这时,突然大门外杀声动地,贺拔岳顿时心中大惊,拿着宝剑走出府邸,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太原刺史侯莫。
“侯大人,今夜为何来老夫的府邸?”贺拔岳惊讶地质问侯莫道。
侯莫怒视着贺拔岳,突然狡狯一笑,拿出了皇帝的圣旨。
“皇上圣旨,燕州刺史贺拔岳,暗中谋反,命本将带人,将其立斩!”
“侯莫,是不是高欢派你来杀老夫?”贺拔岳突然心中大惊,怒视着侯莫愤懑质问道。
“杀!”刺史府,血肉横飞。
“大哥,我父亲被太原刺史侯莫杀了!”再说九边,心如刀绞,悲痛怔忡的贺拔荣,愤懑地冲进了甄宝程的书房,冲着甄宝程大哭跪下道。
“什么?贺拔叔父被侯莫杀害了?”甄宝程顿时十分惊骇。
“公子,这是朝廷的邸报,前几日,太原刺史侯莫,拿着圣旨,派人刺杀了贺拔将军,后来燕州的司马宇文泰,率领燕州的军队,与侯莫在城内大战,宇文泰率领燕州大军,现已逃到了长安!”庞超焦急地进了书房,拱手禀报甄宝程道。
“叔父被害,一定时候高欢暗中怂恿侯莫,贺拔荣,高欢老贼的确妄想篡位造反!”甄宝程怒发冲冠执着贺拔荣的手厉声道。
京城,尚书曹闵义禀报,燕州刺史贺拔岳在府邸被害,元月顿时痛心疾首,朝廷上下,议论纷纷。
“贺拔将军在燕州,听说是被太原刺史侯莫矫诏刺杀,刺史一定是丞相高欢暗中奸计,老臣请皇上,迅速派人命丞相回京!”愤怒的镇南王元精忠,跪下举笏愤慨道。
“皇上,丞相现在在咸阳,贺拔将军突然被刺,丞相怎么会知道,再说也没有任何能证明侯莫是丞相暗中命令矫诏!”右仆射杨昭对元月说道。
“皇上,丞相为了大魏江山,力挽狂澜,忠心报国,但镇南王,却胡说八道,污蔑丞相,臣请皇上,立刻贬黜镇南王!”勃然大怒的左仆射高力,暴跳如雷地指着镇南王元精忠,拱手大声道。
“好了,退朝!”元月心中愤怒,但是见朝廷之上,都是高欢的心腹,黯然命令众臣退朝,自己回到了养性殿。
“谁叫那个贱人得罪了丞相?真是找死!听说她仙子病恹恹的,装个病西施,日夜捂着胸颦眉,装可怜蛊惑皇上,还说是娘娘害得,谁信她?”晋云宫的宫墙外,突然又传来了几声卑鄙的嘲笑声。
义愤填膺的喜月,狠狠地把窗户关了起来。
“喜月,别生气,这种小人,狐假虎威,他主子派他来我们晋云宫臭骂骚扰,若是生气,他们更加疯狂!”馨玉双眉紧蹙,目视着喜月叮嘱道。
这时,元月愤懑地进了晋云宫,喜月和汀草桃华立刻欠身请安。
“起来,喜月,那些小人在外面如此厚颜无耻地散布谣言,诋毁你们小主,你们怎么不出去会骂?”元月目视着战栗的喜月,气愤地问道。
“皇上,奴婢心中恨死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了,但是我们小主不让奴婢们和那些小人对骂,所以奴婢们只有忍!”喜月撅着小嘴气愤懑道。
“馨儿,朕听说你心口疼,所以下朝后,就让太医来看你,太医看了吗?”元月凝视着馨玉的弱眼横波,不由得十分的疼爱道。
“皇上,太医已经把过脉了,臣妾好着!”馨玉目视着心如刀绞的元月,忽然嫣然一笑道。
“馨儿,你竟然也要瞒着朕,高雪那个毒妇,竟然暗中派人监视晋云宫,还妄想用巫蛊鬼术装神弄鬼,暗害你的身子,朕已经抓到仪鸾殿的奸细了,现在在刑部拷打!”元月执着馨玉冷冷的芊芊玉指,凝视着馨玉柔声道。
“皇上,丞相专权,皇后娘娘又是丞相的女儿,臣妾劝皇上,为了大魏后宫的安全,暂时不要在追查此事了!”馨玉凝视着愤怒的元月,劝慰元月道。
“皇上,馨儿妹妹就是太善良了,再让高皇后和仪鸾殿的那些悍奴暗中虐待馨儿妹妹,臣妾担心,馨儿妹妹回被这些奸贼害死的!”这时,哭得如桃华带雨的尔朱牡丹,郑重跪在元月的脚下。
“牡丹,快起来,高欢那老贼,在朝中飞扬跋扈,控制朝廷,朕可以忍,但是他们高家要害朕的馨儿,朕绝对不会忍!谁要是敢害馨儿,朕必然要把他凌迟处死!”元月搀扶起尔朱牡丹,龙颜大怒道。
刑部,刑部尚书曹闵义,义愤填膺地瞪着巫蛊暗害馨玉的仪鸾殿太监宋贵,大声质问道:“你这个奴才,说,是谁派你暗害馨妃娘娘的?”
宋贵被狱卒打得全身是血,听闵义说要杀他,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立刻跪下道:“大人,小的冤枉,是仪鸾殿的皇后娘娘命令小的害馨妃娘娘的。”
养性殿,闵义呈上了宋贵的招供案卷,元月愤怒地看了案卷后,顿时怒气填膺,迅速站了起来,目视着闵义愤慨道:“高皇后真是狗胆包天,传旨,朕要废后!”
“皇上,万万不可呀,高皇后是丞相的女儿,皇上下旨废后,高丞相一定会愤怒!”闵义叩首劝道。
“闵义,高皇后有如此大罪,难道朕尚不能废她?难道高欢才是大魏的皇帝吗?”元月怒发冲冠道。
“娘娘,不好了,宋贵那个狗奴才已经在刑部招了,皇上如今已经查出,暗害馨妃的就是娘娘,听说皇上在养性殿大怒,要废娘娘的皇后之位!”粉鸢吓得战战兢兢,跪在高皇后的脚下叩首道。
“皇上知道是本宫命宋贵害晋云宫的?”高皇后顿时心中有些惊愕。
“娘娘不必害怕,虽然宋贵那狗奴才已经招了,但是娘娘的父亲是大魏丞相,大魏的中流砥柱,就算皇上宠那个狐媚子,要为那个狐媚子报仇,但是皇上要废娘娘,这满朝的文武百官,谁会领旨?若是丞相知道了这事,皇上也保不了那个狐媚子!”芳妃目视着心中战栗的高皇后,谄媚地欠身道。
“好,本宫就要这个贱人死,皇上又敢对本宫如何?喜贵,派几个刺客,索性今夜就潜入晋云宫,杀了那个贱人,大家都乐不可支!”高皇后把朱唇一咬,突然又疯狂跋扈道。
“娘娘,万万不能派刺客呀,如今皇上已经调查处巫蛊是娘娘暗中命令的,若是娘娘这时再派人刺杀,皇上就必然会保护馨妃,奴才建议,娘娘还是派人四处传播那馨妃和甄宝程的谣言,让馨妃名声全坏,千夫所指,娘娘派人刺杀,这馨妃立刻死了,娘娘不是放了这个贱人,奴才觉得,娘娘应当狠狠地虐待这个贱人,让这个贱人活不了也死不了,这样娘娘的仇才算报了!”狡诈的喜贵,如同魔鬼一样,建议高皇后道。
“皇上,臣听说,馨妃娘娘突然害心疼病,是因为,她日夜思恋甄宝程,外面早就有传说,说馨妃和甄宝程藕断丝连,如今馨妃突然生病,臣以为,正是说明,这些谣言是真的!”次日,在水龙书人殿,凶恶的尚书曹王御,举笏禀报元月,疯狂地诬陷了馨玉一顿。
元月顿时怒火万丈,朝廷上,正直的文武大臣也是人人激怒,指着王御厉声斥责道:“王御,你小子真是颠倒黑白,馨妃生病,正是后宫有小人,秘密用毒手陷害,后宫巫蛊,是历代的大恶,但是后宫中,竟然有人用蛊毒,虐害妃嫔,真是罪恶滔天!”
“王御,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外面那些谣言,你竟然敢在大殿一派胡言,来人把他押出大殿!”元月怒视着王御,顿时怒发冲冠。
晋云宫,喜月禀报元月,馨玉昏厥,元月顿时震惊,迅速从水龙书人殿跑到了晋云宫的寝宫,打开帷幕,但见馨玉,罥烟眉蹙,捂着心口,面色发白。
“太医,立刻救治!”元月又惊又怒道。
须臾,太医战战兢兢地来到寝宫,立刻救助,过了一个时辰,太医禀报,馨妃已经醒了。
元月凝视着蹙眉的馨玉,不由得心如刀绞。
第48章 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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