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嗯。”
她又问:“朝堂之事,从来都是这样的么。”
贺昭听罢一愣。
他不知来前都有何事,但稍顿一会,也只望着前方,道:“向来如此。”
虽然俱是效忠吾皇,但一直以来,她都不曾也不需在朝堂中心太费心力。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前的琛太子,现下的元坤帝,据他所见,从来就不喜徐锦融。
他吻吻她的额头。
“累么?”
“不累。”
徐锦融抬头起来,凝眸看着他。
宛王叔要是知道她把贺昭这样使,不得气吐血。
但她是真控制不住。
这马车隔音很好,冬日里也加铺了垫毯,只有少许车轮滚动的声音,此外舒服温暖。
徐锦融扶着贺昭的后脑,唇舌吻得很深,细舌周身的感觉似乎都放大到了极限,每一点刺探吮吸,都顺着血管还是哪儿涌上脑子里,眼前朦胧一片。
“你好了?”
身下已经有硬物抵住腿根,她凑去咬了咬他耳朵,舌尖勾住,一记舔舐。
“好了,”
马车里的动静外间听不到,两人也尽量控制着不出声,身上衣裳也俱是完好,唯一双纤长铁靴在座位上分开压在两侧,再一双长足牢牢抵住微颠的车底板,只有加重的喘息错杂在一起。
贺昭直亲着她的脖子根,轻卡在齿尖,想听她出声,终于伴着马车的颠动,听到一点拔高的嘶吟。
马车停在穆平侯府门前。
片刻,穆平侯披着大氅下了马车,简单别过,便进了自己府中。
上午这趟说不上顺利,也说不上不顺利。但她现在可以不去多想这件事了。平步进到门厅,今日回得算早,高管家恐还在忙别的事。放好东西,小厮给她捎来一副封好的盒匣,道是驿馆传来的信件。
拆开长盒,其中是一只卷轴。
徐锦融很少收到这样的信件,也没见是哪里传来,而看着样子,该是一幅画卷,不由心生奇怪。
卷轴在桌上缓缓铺开。而下一刻,徐锦融双目蓦地睁大,画轴尾部在手中猛然收紧,差点断裂开来。
画面上一盏青灯,伴着一个眉目氤氲的女子在抬手挑着灯芯,双眸冷清,说不出地面带倦容。
女子的面目,同她当初自父亲枕下找到的那枚小像,别无二致。
————
假期手机码字,但更得慢好有负罪感
疑团
“这事你怎能不告诉我?”
手掌撑于桌上,铁指几乎把桌面要抠出裂痕来。徐锦融后脑被怒气冲得发疼,眼前高管家垂眸定立的模样,一再模糊了又清晰。
桌面上摆着一支箭,旁边一幅巴掌大的画纸,略皱,画纸上黑色笔墨勾勒着一女子立于水畔,似在顾影自怜。
“靖州那回事出突然,只一支箭绑着画纸射于门上,周围全无痕迹。我也一直在查,本待查清是何人搞鬼,再同你说,”
高管家抬目起来,神情严肃,“这事毕竟诡谲,我不想在未查清时就扰你心神。”
徐锦融回忆着那处道观的焦黑残垣,回忆着所有听过的只言片语。徐鉴死后,她见到那幅小像,已向周围所有大人都问了个遍,想把徐鉴不愿意告诉她的,都自己打听回来。
“尸身焦黑,难以分辨,”她忽道,“我娘或许还活着。”
这听着似问话,又似肯定,高管家愣了片刻,急忙上来:“锦融!你爹亲自去确认的尸身,以他的眼力心智,怎会认错?!”
徐锦融一把抓住那片画纸:“那这是什么?!”
高管家神色痛心,但不曾有丝毫犹豫:“这是奸计!这些年冲你来的杀计还少么?夫人的事但凡有心就不难打听,别多设了一环你就要往里跳了!”
徐锦融立在那里,怒目微红。
定了定神,高管家缓和了点语气:“这世上最希望夫人活着的,就是你爹了,而即便再是不舍,人死也不得复生,”
“爹,他、他……”
高管家的声音传来,却好像离得很远,忽远忽近,听着很费力,
“这事太过蹊跷,且绝无好意,否则为何要借这死去多年之人,隐在暗中,一而再再而三故弄玄虚?如今尚查不得线索,你千万不要冲动,免得真中了奸人之计啊!”
“……”
徐锦融只觉无话可说,但桌上一副画卷,一幅小像,一张画纸,画上女子这么陌生又熟悉的面庞,她无声片刻,忽而抄好那副父亲枕下的小像,放进怀里,就往外走。
“锦融啊,你去哪里?”高管家紧张跟上。
“我回趟堰头城。”
“锦融!”
高管家要出手阻拦,他本是徐鉴副将,功力不减当年,但还不及徐锦融一臂之遥,她已回身错开,顺势握着他胳臂甩向侧旁,随即几声木闩格响,门已从外间关上。
“锦融!锦融!来人啊!快拦住侯爷!来人!”
砸门和叫喊的声响不小,但徐锦融什么都没有听到,耳朵里有什么细细的嗡嗡声,眼前事物全带重影,光影幢幢,异常纷乱,她差点要抬起手,把它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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