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说吗？”
    孙默皱眉。
    “是的，一定要说！”
    观察员的脑袋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头套，只露着一双眼睛，目光锐利地盯着孙默。
    “无可奉告！”
    孙默回答。
    嘶！
    听到孙默这么强硬，直接怒怼观察员，宋仁吓的心脏一抖，我的乖乖，你要不要这么头铁呀？
    人家可是观察员，你就不怕对方给咱们小鞋穿？
    范尧嘴角抽搐，琢磨着措辞，怎么挽回中州学府的形象，顾秀珣倒是想笑，你以为孙黑犬是叫假的吗？
    “我是参赛老师，你居然问我原因？那要你这个观察员干什么？吃闲饭吗？”
    孙默早不爽这个家伙了，不过是有点小权利，傲气什么？
    “我如果作弊了是不是也主动告诉你呀？”
    “孙师，少说两句吧？”
    范尧劝阻。
    “孙默老师，我会将你的言辞记录在案！”
    观察员语气依旧冰冷，所以孙默也听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不过唯一的好处，在说完这句话后，观察员咻的一下，消失在了树林中。
    “孙师，你太莽撞了！”
    宋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又没作弊，怕什么？”
    孙默理直气壮，别说一个观察员，就是主裁判来问，他都不会回答的，小银子这个秘密，太事关重大了。
    “放心吧，观察员发现不了作弊问题，是他的实力问题，如果他敢记录下来，丢的是观察员的脸，是圣门识人不明的脸。”
    顾秀珣安慰。
    的确，从人性上来分析，观察员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诶？”
    宋仁恍然大悟：“所以说孙师骂了他也是白骂？”
    “对！”
    顾秀珣打量着宋仁，才二十一岁，你这鬓角似乎就有点儿秃呀，不过就算不秃，就凭这个反应慢的脑子，怎么追女朋友呀？
    即便追到了，女朋友给你带个原谅绿的帽子，你也发现不了呀！
    “孙师，你不是怼他前，就想到了吧？”
    宋仁询问。
    “他搞不好在偷听呢！”
    孙默撇嘴，他又不是蠢货，能不能骂人，他心里有数，
    “额！”
    听到这话，宋仁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孙默敢惹对方，他可不敢惹，不过他倒是挺羡慕这种胆识的。
    叮！
    来自宋仁的好感度+20，友善（1601000）。
    范尧的心情很抑郁，学生们走错了路线，这可怎么办呀？尤其是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错下去的感觉，实在糟糕透顶。
    ……
    红泸州在白露城以北，偏西六十度的位置，期间要经过平原、丘陵、峡谷、沼泽地带。
    可以说，圣门选的这个终点，尽力涉及到了好多地形，以此来测试学生们的综合实力。
    死亡竞速赛，第一天。
    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团员之间逐渐熟悉了起来，然后张延宗的心脏像一颗被丢入湖泊的巨石，迅速的沉到了谷底。
    自己的预估没有错，李子柒的确是比病秧子还废。
    澹台语堂的身体是弱，但是他能跟得上团队，而且不会出现意外，可是李子柒就不行了。
    她的运动能力极差，倒不是说体能不够用，而是身体的平衡性和协调性太差了。
    平地上都能摔跤的人，你能指望她在翻山越岭的时候拿出卓越的表现？
    果然，穿过白露城北那一小段平原，在午后三时，进入丘陵地带后，李子柒的速度，愈发的慢了，而且大家都能感觉出来，她赶路的时候，非常吃力。
    “大师姐！”
    鹿芷若伸手去扶小荷包，脸上全是担心。
    “我没事！”
    李子柒推开了木瓜娘的手，结果因为这一下，失去了平衡，脚下一滑，摔下了山坡。
    “啊！”
    李子柒一惊，叫了出来，不过跟着就闭上了嘴巴。
    砰！砰！
    虽然这个小斜坡不太陡峭，但是李子柒一时间也控制不住身体，滑了下去，期间还撞到了两棵树。
    “大师姐！”
    鹿芷若吓了一跳，一个飞扑，就去拉她。
    “小心！”
    旁边的褚健眼疾手快，箭步窜来，一把抓住了李子柒的手腕。
    一番混乱后，众人爬上了山坡。
    李子柒靠着一颗白桦树，不停地喘着粗气，她脸上全都是汗水，发丝凌乱，黏在了脸上和脖颈上。
    “大师姐，喝水！”
    鹿芷若递过来一个水囊。
    李子柒推开了，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中全都是沮丧和不甘心，她知道自己不够灵活，可是这也太差劲了吧？
    “李子柒，我承认，你刚才摔下去的一瞬间，控制住了恐慌的情绪，没有喊叫，我很佩服，但是，你的身体实在太差了。”
    张延宗蹲在了小荷包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弃权吧！”
    在这阳光温暖的秋日午后，张延宗说出了最残酷的一句话。
    “为什么？”
    鹿芷若急了。
    吴季桐和徐定江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其实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就因为李子柒，咱们这一路上，已经被六十多支学生团超过了。”
    张延宗也不爽。
    比赛刚开始，就要非战斗减员，损失一个名额，换了哪个团长能开心？可是不这么做不行，带着李子柒，只会被拖累的更惨。
    “我能跟上！”
    李子柒的银牙，咬住了嘴唇。
    “李子柒，你也是聪明人，所以就别自欺欺人了，你在平原上都这么慢，这进了丘陵地带，几乎就判了你的死刑。”
    吴季桐插了一句嘴：“长痛不如短痛！”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鹿芷若替李子柒不平：“大师姐已经竭尽全力了呀！”
    “然后呢？”
    张延宗看了过来，语气严肃：“如果竭尽全力就是她可以留下的理由，那我可以肯定，新生中至少有一百人会比她更拼命。”
    “团长，你这话就有点儿过分了，子柒直到现在的表现，在我看来很完美。”
    澹台语堂帮腔。
    身体协调性，这是天生的，就算夜以继日的锻炼，提升也不大的。
    世界上，任何项目的运动员都是靠天赋吃饭的，如果天赋不够，后天无论多么努力，都不会拿到好成绩。
    如果不是孙默的上古擒龙手，以及传授的大乾坤无相神功第一重，激发了李子柒的潜力，她现在早掉队了。
    “完美到让咱们落后到七十多名？”
    张延宗讥讽。
    “是我的错，我不否认，但是我也有我的优势！”
    李子柒抿了抿嘴角：“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个团队做出贡献！”
    “李子柒，放下你的野望吧。”
    张延宗盯着李子柒：“我们想赢，请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喂，你这是在逼她自动弃权吗？”
    澹台语堂走了过来，一把推在了张延宗的肩膀上，让他靠后。
    “不要打架！”
    李芬赶紧冲了过来。
    轩辕破看到这些人吵了起来，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没结果，干脆去旁边冥想。
    李子柒沉默了，开始怀疑自己坚持跟着，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毕竟张延宗这么说，也是为了赢。
    更重要的是老师，自己拖累了团队，降低了排名，最后伤害的是中州学府，是老师！
    “李子柒，你别看低了自己，这场比赛刚开始，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澹台语堂劝说。
    “带着她，五天的时间，可走不完全程！”
    张延宗这话倒是没说错：“再说即便走完，拿个七、八十名，有什么用？”
    “团长，你想踢掉拖后腿的人，拿出一个完美的表现，这没错，但是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承认李子柒的实力，这就过分了呀！”
    澹台语堂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梨花糖，剥掉糖纸，丢进了嘴巴里。
    做一个利己主义者，没问题，毕竟这种大赛，关系到每个人的未来，自私一些可以理解，但是找李子柒拖累团队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不应该了。
    “她有什么实力？平地摔的实力吗？”
    张延宗语气不善，这个澹台语堂，总是搞事！果然当初就不该让这两个家伙进新生团。
    “你们别吵了，我……”
    李子柒看着吴季桐他们几个望向自己嫌弃的眼神，心头一颤，准备退出了，只是话没说完，就被鹿芷若打断了。
    “大师姐，你不要放弃呀！”
    鹿芷若抓住了李子柒的手：“老师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你就用弃权回报他的期待吗？”
    听到孙默的名字，李子柒抿住了嘴唇。
    “如果是老师做团长，我相信，他不会抛弃任何团员，而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大家一起共渡难关！”
    木瓜娘说到后边，看向了张延宗：“我觉得一个好的团长，不是在危难时刻，抛弃队友，而是绞尽脑浆，想办法。”
    “是脑汁！”
    澹台语堂提醒。
    “反正我的老师，肯定会这么做的！”
    叮！
    来自鹿芷若的好感度+100，崇敬未满。
    躲在暗处的孙默，虽然听不太清鹿芷若在说什么，但是能猜到一个大概，当听到系统的提示声后，他突然感慨万千。
    木瓜娘对自己，真的是无比信任呀！
    大家都有些尴尬，尤其是吴季桐和徐定江，毕竟大家是刚组建的团队，互相之间又不熟，所以出了问题，第一想到的就是丢掉麻烦，别拖累自己。
    “芷若，谢谢你！
    李子柒对着木瓜娘笑了笑，跟着做了两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后，看向了张延宗：“抱歉，我不弃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