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姜子牙并不打算将这些话告知石矶。
    在他看来，石矶能够消化之前他所说的那些话已是极好的。如果再听这些猛料的话，只怕石矶会怀疑人生。
    姜子牙悠悠叹了一口气，并不打算继续在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劝告石矶了。
    让她撞一撞南墙也是极好的。
    很快两人客套完毕之后，石矶变火急火燎的赶去朝歌城，准备将刚才姜子牙所说的那番话告知碧霄。
    如今截教的其他师兄弟石矶一个都联系不到，只能将这个消息暂时先告诉碧霄。
    之后再通过必修之口告诉其他节教弟子。
    而至于姜子牙看着石矶离去的背影，则是陷入了一阵沉思。
    之前他一直困顿于截教与阐教众多弟子只相信自己眼中所瞧见的洪荒气运，导致姜子牙压根没想过将日后将会发生的事打算告诉他们。
    但是如今见到石矶如此天真的想着有证据在身，定然能够劝服他倒是进了一种诡谲的情绪。
    若是他能够瓜分殷商拥有的洪荒气运，是不是就可以动摇他们的内心。
    毕竟姜子牙也有自己的私心，无论是结教也好禅教也罢，其中有不少的人他都是抱有一定欣赏态度。
    他也想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的帮助他们逃脱束缚自由的局面。
    很快作出决定之后，姜子牙扭头进了李府。
    见到姜子牙回来，众人脸色各是不一。还是哪吒看准了，大家都是有些好奇，姜子牙出去干什么开口问道，“师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
    姜子牙敷衍说道。但是见到周围众人都是用一种神色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姜子牙似乎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于是轻笑说道，“怎么你们就这么好奇，刚才我出去去干什么了吗？”
    “这是自然。师傅你都背着我出去了两三趟了，什么都不肯说，我问问还不行吗？”
    也不知道哪吒刚才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如今竟然连撒娇这种技能都无师自通。
    姜子牙也是第一次见到哪吒，这样弄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
    尤其是见到众人就算嘴上不说，但也是有些好奇。于是只好准备说出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
    “好吧，在我说之前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尤其是李大人和殷夫人。”
    突然被提到的二者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刚才还是在聊着姜子牙出去干了些什么话题，怎么就突然之间扯到了他们？
    心中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仔细的听着姜子牙开口。
    “两位我问你们。你们认为如今的殷商如何？”
    原本殷夫人还有李靖已经做好了姜子牙会问他们什么破天荒的问题，可是等姜子牙开口之后确是一愣。
    仙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有些拿捏不住，姜子牙这番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姜子牙也看出来了，两人脸上的试探神色，于是轻笑一声安抚道，“无妨，你们只管将自己所理解的想法说出来，便可无需担心我。”
    听到姜子牙这么说，两人始终是眉宇之间萦绕着一股不解的神色，但是也试着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在下认为，如今的殷商虽然充满了弊端，但是在众多国师的扶持之下，还是有所作为。”
    李靖虽然是陈塘关总兵，但是有关于朝歌城的消息，也总是能从其他人口中多多少少获取一些。
    所以李靖也是知道关于帝辛的一些作为。不过在他看来就算帝辛再怎么混账，可是殷商也毕竟在洪荒之中存在了数百年之久。
    强大的底蕴足够帝辛挥霍一生。
    只要下一代殷商的继承人能够颠覆帝辛的混账，那么殷商就还有救。
    说完，李靖有些小心谨慎的看了一眼姜子牙。试图从姜子牙的神色之中分析一下，刚才他说的那番话可有出错。
    而至于殷夫人听完姜子牙的问题之后，紧紧皱眉许久。
    不同于李靖能够从其他人口中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朝歌城的情况。殷夫人获取的消息远比李靖少的多。
    但是不同于李靖，殷夫人面向的是普通民众更能看见民生。
    措辞一番之后，殷夫人这才皱起眉头说道，“仙长我所了解的情况远不如李大人，所以恐怕说出来的话有些见怪。”
    说着殷夫人便将自己的一番见解说出。
    “刚才李靖说的那番话的确有道理，殷商底蕴足够让帝辛挥霍。但是我所看到的更多的殷商民众则是对这种暴君专政的不耻。虽然陈塘关民众在我们的帮助之下生活还算过得安康，可其他地方却不尽然。”
    “帝辛的确是有着底蕴加持，各大诸侯王公贵族宛若充血斗士四处拼杀疆土。但是他们却浑然忘记了，将国土征服下来之后，没有足够完善的措施安抚战火过后的民众。
    如今虽然有众多地方新生民怨。可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引导。倘若日后当真出现这股力，就算殷商有再多的底蕴也无法抵挡。”
    殷夫人说着说着就着了道一句一句的从口中蹦出，哪怕是李靖看了都是瞠目结舌。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家夫人，说的头头是道。
    而且古怪的是殷夫人所说的，这番见解还真的有迹可循。
    不过说完之后还会等姜子牙开口，李靖却是笑着劝阻。
    “夫人多虑了。你也不看看如今朝歌城有多少能人义士，就算当真是有了揭竿起义之人，恐怕也用不了多久就被镇压。”
    听完李靖这番话，诚然殷夫人说不出来了。
    因为话还真是这样一个道理。
    以至于他们二人完全没有看清楚姜子牙此时此刻的神色。
    许久之后，姜子牙这才感叹开口。
    “没想到哪怕是李大人这样的男儿都没有殷夫人看得远。”
    姜子牙此话一出，两人都是一愣。
    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夫人心中隐隐一动，她总觉得姜子牙这番话话里有话。
    事实也正如同他所想的那样，很快姜子牙便肯定了他的想法。
    “的确就如同殷夫人所说的那样，殷商气运不出三十载必然更朝换代。”
    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