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
谁能想到,这个一大清早在被窝里耍赖的,是人前不苟言笑的沈中将。
“我约了同学一起晨读,哪有沈将军那么闲适。”
云知把他手打开,起身去换衫,他听出她的话音,笑问:“我又惹夫人不开心了?”
他昨晚饭局是在韩家潭,一想到他一整夜身畔围绕着色艺双绝伶人,她哪能开心:“没。”
“胡承景邀了不少日本公使,陆军次长和高市长也在,来唱戏的清吟小班只唱过几曲就走。”他起身,拉过她的手,“酒,我也只喝三杯。”
胡承景是陆军上将,沈一拂的直属长官,她自知这是不得不去的场合,“……我也没说什么。”
她一边扭头一边从梳妆台上拿梳子,见到边上放着一张帖子,展开看了一眼,“这是?”
他道:“胡承景今晚会在他府上办宴席,邀请了不少政客名流,他叫我把你带去,说是想介绍你给他太太认识。”
“好呀。”
沈一拂凝着她,欲言又止。
如今局势愈演愈烈,且不提南方政府,奉系随时有二次攻伐北京的可能,他身在北洋系这一大染缸内,实不想将她也陷进去。
是以,婚后来北京,他极少带她出席这等场合,理由是——夫人年纪还小在校读书,众人起初只当他保留着当校长的习气,笑话沈中将把老婆当学生一样看管着。
沈一拂的顾虑她也知道的,他太想把她藏好。
看他站在身后沉默了好几秒,她指尖叩了叩镜子:“我们结婚时弄出那么大阵仗,全京城都知道你的家眷是我,藏的了一时,藏不了一世啊。”
她后半句用着半说笑的语气,他却没笑:“妘婛,你知道我不是要藏你,只是……”
料他又要长篇大论延伸到时局上,她道:“前两个月那许将军要把他表妹塞给你做姨太太那一茬我可还记得呢,沈中将莫不是在外头还有什么莺莺燕燕,怕被我发现?”
“……”他失笑。
“还真心虚。”她仿佛真恼了。
听得福瑞在外轻轻叩门:“少帅、少夫人可起了?”
云知应了一声,复又睨向他,等他继续说。他拿手帮她理理发梢,“先吃早餐。”
她整好衣裙,又说:“这次既然是胡承景亲自邀请,我再藏着掖着不就惹人生疑了?”
这倒说的没错。
他总算服从了,“听你的。”
她得逞笑了,主动啄了他一口。
沈一拂暂时放下重重心事,指尖在她短发后撩了撩,“是不打算留长发了?”
“剪短才发现短发的好处。怎么,不好看?”
“好看。”他温柔地说:“就是以前总想着娶到你之后,要给你扎辫子。”
她笑他老土,“时下都不兴辫子啦……哎,别揉乱了,又得重梳。”
又是一日清早,夫妻间无非搂搂抱抱,缠绵笑闹,险些迟到。
*****
近来四九城内频频生事,六国饭店都出了刺杀案,于是权贵们多在私宅内设宴。
受邀来胡宅的多是军政两界的名流,听闻沈中将会携家眷来,皆早早在内厅等着看,毕竟这沈家二少一身奇谈趣闻,什么“弃武从文后又弃文从武”、“二度逃婚断绝沈家”、“卷土重来掌家夺权”尤不足,末了在婚事上又上演了一出“强娶学生南下大婚”的戏码,谁不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虏获这位离经叛道沈家老二的心。
直到酒酣耳熟时,众人才在厅门前见到姗姗来迟的沈中将,他挽着的那个身着嫩杏色旗袍的女孩,乍一眼当真颜若朝华,离近些又觉得脂粉气略重了些,不是味道,是觉得这样的相貌若是略施粉黛或更为清纯。
云知平日里不会涂这样的大红唇,怕被沈一拂衬得太幼,临出门前又多叠了一道妆,却被沈一拂笑了一路,以至被许多双眼睛盯得微窘。好在她向来不怯场,胡承景夫妇上前相迎时亦呈自若仪态,众宾客见了好像又能理解沈中将为什么要“金屋藏娇”了。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精明世故的阔太太,小姑娘观之可亲,吃过饭后胡太太就热情邀她一块玩儿。这种家宴男人堆凑在一块儿喝酒谈天,女人们无非打打麻将,云知初来乍到,太太们难免对着她调侃几句,有说她“好福气”、也有问她“怎样认识的沈将军”,她将这初涉欢场的角色扮的入木三分,胡太太越瞧她越是顺眼,不一会儿又拉着她去小戏台看戏。
云知对这位胡太太自然提防,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拿捏的恰到好处。
总归头一回见,面上其乐融融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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