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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琉璃钟,琥珀浓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6

    什么也不知道,永远不会知道了……”
    云知觉得自己心脏钝钝的,茫茫然的,这段转述语调平稳,她却如同听到了北麓山上那一声声嘶声力竭。
    她克制着声音,慢慢吐字:“后来呢?”
    “到底是钗子,不是真的利器,人还被冻成那样,失血也不多,抢救及时,命算是捡回来了……捡回来的,也只剩一条命了。”庆松的声音低哑着,这样的往昔即使由他这样的局外人回忆一遍,也掩不住那血淋漓的气息:“罢了罢了,今夜我也是不清醒,竟同你讲了这么多……我只是希望你别误会你们校长,他……也是不易。”
    云知怔愣着,好一会儿,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离她远去,只回荡着庆松那几个词。
    北麓山……拜祭……珠钗……
    明明每一样都与她相关,却仿佛身躯里的灵魂开始失重,被短暂抽离出来。
    像是听了一场别人的悲欢离合。
    直到“轰”一声惊雷,周遭的动静才灌回耳朵里。
    雨细细密密敲打着玻璃,干扰了钟摆的节奏,将一切都打乱了。
    新婚夜的那句“当机立断,何以未断”仍萦绕在耳,她眼睛有些酸胀,喉咙干涸,一阵阵情绪迟缓而又汹涌的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一直怨他的。
    哪怕再次相逢后他救她多次,未必不能察觉到他的孤独,她依旧周而复始对自己说,别忘了你是如何从死门关孑孑走来。
    谁不是各怀心事,谁都有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放下吧,放下吧,说得多了,好像真的开始释然,相信时日一久总能放下。
    可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当年的他,曾要随她而去——
    这岂非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又何必在大婚前提出“多些了解”?
    耳听为虚,眼见方位实。
    也许是沈一拂去她坟前拜祭,也许只是沈府小厮看不过眼,夸大其词罢了。
    “我才不要信……”
    她红着眼喃喃低语,说不信,却无端想起那个匣子。
    那个藏在他衣柜里,她送他的木匣子。
    云知几乎是跌跄着上了楼,打开衣柜,拿起木匣子。
    她撑着劲,手背将眼眶边的湿润一抹,旋起白铜锁上的密码,一次不行,再试一次。
    匣子既是他头一次留洋那年带走的,那时改的密码,会是什么?
    台灯被她拧开,铺开一张纸,将白铜锁上的字列成六行六列,抄在纸上。
    可她越心焦,越失方寸,连续试了好几回,仍是失败。
    此时,窗被一阵风掀开,一阵疾雨扑进来,将桌上的纸张刮得到处都是,云知不得不放下匣子,先去关窗,还未关全,整个人忽地一窒。
    阖窗的声音同久远的时空重叠在一起,洞房花烛那夜,她听过这样的声音。
    是在他决绝迈出婚房后,她一个人屈膝,将头埋起来默默地哭泣。
    咿呀,咿呀,咿呀。
    三下。
    那夜,他回来过。
    回来……回来。
    雨打在脸上,冰凉凉的,同滚烫的眼泪融在一起,有六个字不觉在心底串为一线。
    她倏然回头,重新拿起匣子,在铜锁上,将那句话一个字一个字拨出。
    最后一个字掰正,轻轻一扒,“咔”一声,开了。
    云知的手微微地颤,取下锁,慢慢地掀开盖子。
    那匣子内,原是一沓厚厚的信,此时亦然,只是在最上边多了一枚金钗。
    金钗上原本镶着一对环抱鸳鸯,羽色瑰丽,甚是精巧,当年是小七亲自设计的图样,寓意鸳鸯成双共舞红尘。
    只是如今钗尾弯曲成弧,而缀在上边的翠玉掉落了一整块,鸳鸯形单影只,难诉离殇。
    人的记忆也真是奇怪。
    她以为,大婚那夜,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动作乃至细微的神情她都记得分明,可这枚珠花乍然出现在视线中,脑海中才不觉多了一幕未曾过的画面。
    是红盖头被掀开时,这枚珠钗被带离发髻,掉落在地。
    他捡起来,往前一步,慢慢弯下腰来,手慢慢往前。
    那动作……莫不是要为她戴上珠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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