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蚍蜉,冲锋是求生,求的是‘民主、自由、平等’之生,因畏惧而钻回地洞,才是求死。树烂了根,土崩瓦解后没有幸存者。”
*****
回屋时,天降绵绵细雨。
云知将留声机片收好,整个人躺在床铺上,一时心绪起伏难平。
无怪楚仙几度潜入姐姐的房里,连她都差些没捎一本回来……但毕竟是日志,即使是逝者的隐私,她也无意冒犯。
只是此等女子,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难免令人惋惜。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见到几只飞蚊围着灯打转,才起身关窗,去柜里找蚊香。
这儿之前塞了一堆伯昀的报纸,后来大多都让他拿走,腾出的空间用来放杂物。
云知开了几个铁皮盒子,总算找到蚊香和火柴,放回去时瞄见了一叠刊物。
与大堂姐书桌上的刊封是一种画风。
她将杂志拽出来,松了绳,拾起最上一本《玲珑》,末页上面印着:民国八年三月九日出版,每册宝价法币一角。
“今年是民国十年……”云知喃喃自语,“两年前……”
不正是林楚曼去世的那一年么?
云知一本一本翻起杂志的发行日期……三月、四月、五月、六月……一个月四册的周刊,直到七月份一本不落,也仅到七月第三期为止。
因为大堂姐没有活到八月。
小树说过这屋子曾是给少爷小姐们放杂物的,楚曼就住在对屋,把看过的刊物放在此处本来不足为奇,只是常理挪旧留新,怎么就反其道而行了?
拿起最后一本时,偶然间掉出一沓红线竖纹的信纸。
纸虽空白,仍有一两个模糊的字迹,应是前一页叠写时力透纸背,才渗了墨。
一个“救”字,一个“求”字,皆在信的开端。
云知瞳孔一颤。
虽然仅凭一隅,不好臆测,但这零星二字,实是令人难以漠视。
她捡起信纸,飞快踱到书桌前放平,从笔筒里拿起铅笔,轻轻斜扫着纸面,字的痕迹很快浮现眼前。
然而她只涂完第二列,手已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先生,冒昧通函,甚歉。”
“恐我不日将遭灭口,身畔亲人皆不信我,无力自救,唯有求助于您。”
31. 第三十一章:夜游空楼(二合一) 你们……
“三月初, 我有幸于广华园结识先生。虽短短一叙,但先生之灼见使我撼动,我方知何以恩师临终前念念不忘先生。
先生既为可信之人, 我不敢隐瞒实情, 自上回一别,我于广州被人绑架, 后虽获救,仍不幸被注射吗啡含量的药物。
先有恩师遭刺, 今我遭遇此劫, 纵是家中父亲以为是我纨绔染上毒瘾, 我亦不能辨白。
我知敌人不得恩师遗物必不罢休。本该将此物及时送出, 但家中杜绝我与外界一切联络,后才得知几个社员举家遭灭, 更不敢轻举妄动,使灾祸降临无辜家人。
我曾一心想要戒毒,但药物之烈胜于鸦片, 毒瘾侵蚀我的意志,日夜难辨真实与虚妄。死局已定, 无需赘言。今我服下红丸, 恢复稍许神志, 无力走远, 只可寻隙离家片刻, 您若能收到此信, 我已将恩师遗物藏于先生府邸双亭之内, 虽您久未居住,但我未经首肯毁锁入园,祈恕不恭。
我知先生非社中成员, 然此物系千万人之生死存亡,非同道中人不可交托,兄长远在他乡,身畔无信任之人,迫不得已连累先生。
踏上此道,我心不悔,唯有家人是我牵绊,此间种种,既盼先生保密,又唯恐兄长受我拖累,步我后尘,还望先生届时提醒一二。
楚曼。”
故日的字迹透过薄薄的纸就这样一字一句被描摹出来,仿佛写信的人近在身畔,风声呼啸被隔档在窗外,滴滴答答的雨点撞击如泣。
云知手心无端出了一层冷汗,她忽觉瘆得慌,下意识放开纸笔,退开书桌两步,目光却无法从信纸上挪开。
“吗啡”“毒瘾”等几个词刺着眼,脑中浮现着对屋里种种异常,一切又能解释的通了。
妆前镜也许是楚曼摔坏的,全家福是为了安定自己的心神;当毒瘾发作时被捆缚在床上,几度奋力挣扎之后床栏才会弯曲……
原来楚曼之所以会成为林公馆的不可言说,是因为她是吸毒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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