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之事,只有七弟弟,明知她不爱听、不想听,仍会一遍遍劝她放下执念,离开沈家。
不知得闻她的死讯,他该有多么伤痛,后来府中遭逢那些变故,如今可安在,可安好?
许音时见她发怔,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我就在想,我那、远房的弟弟现在会在哪儿……”
许音时恍然,“原来是远房的亲戚,我说呢。”
已不是血脉相连的远房,远的杳无音信,怕是当街走来,也要对面不识。
云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本该时刻警惕着将过去捂得严严实实,还是忍不住想要找个人谈谈心——即便过后还要想着圆谎。
至少,思念的情绪是真的,回忆也是真的。
*****
在五格格眼里,陶埙虽算不得是什么高贵的乐器,但其音质古朴,文化悠久,信手可奏,别有一番音趣。但像在沪澄,尤其是经历过新文化运动洗礼的学生们而言,这种看上去土了吧唧、遍体只有六个孔的地摊货,能不能称之为乐器都有待商榷。
更别说,云知吹埙吹得并不娴熟——处于能找准音,离顺畅还有点距离的水平。
“我听说,千年前,这只是个诱捕禽鸟的玩意儿……”
“也不能这么说,唐书提过埙乃立秋之音,曾是皇家的宫廷乐器呢。”
“那都失传多久了?古籍还说箜篌是天籁之音,你晓得长啥样?”
社团的同学们听完云知的表演后窃窃私语,负责评审的老师默了良久,勉强给她打了个及格分。
自此,她也算是沪澄音乐社的一份子了,尽管在其他团员眼中她就是个浑水摸鱼的存在,也恰合了她的心意——她能够腾出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文化课。
对云知而言,学习是一件趣味无穷又极具挑战的事。
趣味,在于满足认知新事物的好奇心;挑战,等同于将知识量摄入并化为己有的能力。
这话最早是大南实验室的书呆子说的,彼时她似懂非懂,如今方能领会其中奥妙。
不知是不是该归功于身体前主人遗存下来的“理科天赋”,在高小知识储备量明显不足的情况下,新课堂所学也不会吸收不良,她能够很轻松地掌握欧姆定律、配算出浓硫酸与稀硫酸不同的化学方程式,甚至偶尔数学课上听老师解题,她能够在纸上同步算出答案。
所谓食髓知味,一旦享受过一次解难题的快感之后,自然就会惦记着第二次、第三次,于是乎,除了上课听讲,下课做题就成了云知在校生活的第二大乐趣。
沪澄向来不缺聪明的好学生,她这样热乎劲落在旁人眼里,撑死了也就是个“将勤补拙”派,鲜少有人会留意到她。
原本存在感越弱,自由度越高,云知巴不得这么长此以往度日,然而没清净几天,麻烦就找上了门。
傅小爷哪是不记仇的,开学仪式险些中暑不说,次日还接到父亲的电话,被训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他忍了一整周,在得知沈校长会继续请假一段时间之后,总算憋不住劲儿了。
最初只是些小打小闹的恶作剧。
譬如当云知经过操场,总会收到一些“飞来横球”,那些网球、篮球到足球,都跟长了眼似地朝她的身上撞。听说她一天摔了好几跤,傅闻笑得直不起腰来,要不是为了避嫌简直想亲自去看看她的倒霉样。只是没过两天,几个“帮凶”纷纷表示不干这一票了。
“今天早上,她的书包被我们的球给踹坏了……”
“有什么可怂的?”傅闻莫名,“你们说不小心的不就没事了?”
“她书包里放着白主任新批阅好的试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巧,试卷满天飞的时候,白主任正好路过……他说,今后别说足球,就是羽毛球砸到女生,也扣品德分……”
傅小爷:“……”
好说是抄了十遍校规的人,在欺负人的范畴里,傅闻自诩道行高深,他暗中观察了云知一整天后,重新规划了一番,采取了第二方案——骚扰战术。
于是,一到课间时间,云知的总能“恰巧”出现各种制造噪音的同学;图书馆里但凡是她想借、或刚碰着的书,大概率都会被人捷足先登,并且持续在借中。
许音时也奇怪,“为什么你想看的书,都这么巧被借走呢?”
云知看着书架上空了大半的英文入门书籍区域,“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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