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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的声音。
    ??现在,宋凌霄不仅是陈燧的宝贝,还是蓝弁的救命恩人,给予前线人员最好的援助,莫过于让他们吃饱肚子,晚上暖呼呼地睡觉,白天精力充沛地行军。
    ??“现在我宣布,宋公子也是我的宝贝了。”蓝弁投诚的速度非常快,一想到香喷喷的大馒头,热腾腾的汤饼,还有青海人民最擅长烹调的拉条子、大盘鸡,就要加入陈家军的菜谱,蓝弁的口水便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没有‘也是’,”陈燧笑得十分渗人,“这个称呼恕不开放。”
    ??“戚,小气。”蓝弁的眼睛闪闪发光,盯着陈燧的衣衽,刚才,宋凌霄的信就是被他藏进这里了吧?不知道信上还有没有提到其他好东西?
    ??“没你什么事儿了,蓝弁,你知道我不喜欢休息的时候屋里有人。”陈燧在蓝弁身前拍了拍,然后用小臂外侧把他拨拉到一边去。
    ??蓝弁委屈,但是蓝弁能吃饱,蓝弁可以忍受。
    ??蓝弁退出陈燧的营帐之后,陈燧又把怀里宝贝似的揣着的那封信拿出来,颠过来倒过去地看了几遍。
    ??宋凌霄在信上写,这个时间陈燧应该已经到青海草原了,昼夜温差肯定很大,让他晚上把衣服穿好,被子盖好,不要嘚瑟,在高原上感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会发展成肺水肿,让他不舒服就赶快回来,别让蓝老将军为了照顾他这个王爷贻误了战机。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在兰柘寺请了一个护身符,便宜送给你了,你一定平安归来。”
    ??陈燧望着这行字,举起从信封里掉出来的护身符,拇指轻轻摩挲着护身符表面的梵文,对着光看了一会儿。
    ??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在兰柘寺一起烧了香,求了符。
    ??这护身符是每个人都有的,它外表是一种半透明的云母纸,打开外壳后,里面有一张拴了红线的香片纸,如果想用护身符来护住谁,只要把那个人的名字写在香片纸上,夹进护身符里面,就可以生效。
    ??当时,他们拿走护身符时,大家都是空白的。
    ??现在,拿在陈燧手中的这一枚护身符,却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地写着“陈燧”两个字。
    ??陈燧微微扬起嘴角,他俯下身,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护身符。
    ??云母纸外壳里面,同样是一张香片纸,上面用行书写着:凌霄。
    ??彼时,元若五年的星辉,第一次透过寒冷的云层,洒在兰柘寺外的景山湖上。
    ??陈燧从来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他只相信自己。
    ??但是,那一次上香求符,他却鬼使神差地在求来的护身符上写下了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本来不该出现在元若五年的人。
    ??请他为了陈燧,一直留下来,留在这个对于陈燧来说无甚惊喜的世界上。
    ??……
    ??时间回到木二写小纸条的那天晚上。
    ??宋凌霄整理完仪容仪表,回家睡觉。
    ??不是说他有什么特别严苛的对于外在形象的要求,而是,他不把自己拾掇干净了,回家里绝对会被家长怒K,到时候他好不容易通过良好表现换来的宵禁豁免权,就又要被剥夺了……
    ??对于一个处于事业上升期的创业小老板来说,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
    ??月光洒落在一片安详的庭院之中,一个影子蹑手蹑脚地潜入院门,顺着屋檐下的散水快速蹿进正房。
    ??谁!还有谁!像宋凌霄这样,回自己家就像做贼一样!
    ??宋凌霄摸到自己卧房门口,松了口气,又是平安上岸的一天。
    ??他将灯盏点亮,脱了外衣,正待上床睡觉——就看见床上已经躺着个人了!
    ??宋凌霄吓得一个趔趄,扶住门框才站稳了脚跟。
    ??“嗯?”床上躺着的人,似乎刚才睡着了,觉察到有光亮,才皱着眉头迷迷糊糊地看过来,“回来了?”
    ??宋凌霄将灯盏放在里间的茶几上,咽了口唾沫:“爹,您怎么睡在我屋里了?”
    ??宋郢侧身坐了起来,目光仍然有些迷蒙,他皱着眉,醒了一会儿神,才看向宋凌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等你几时回来。”
    ??宋凌霄吓得一哆嗦,心虚笑道:“干什么又等我回来,我又没个准点的,爹白天那样忙,晚上休息不好怎么成,要不然我去隔壁客房睡吧。”
    ??说完,他转过身,就要溜!
    ??“站着。”宋郢慢条斯理地说道,此时,这位当朝大太监已经完全从迷糊状态清醒过来,而宋凌霄也丧失了他唯一的逃生机会,“回来,来,谁让你走了。”
    ??宋凌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住,战战兢兢地倒退回去。
    ??“坐着。”宋郢就像那傀儡师,轻轻一拨,就能让宋凌霄这个提线木偶乖乖听话。
    ??宋凌霄机械地坐在床边,连脑袋都不敢往宋郢那边转。
    ??无他,呼吸里的酒气,那是熏香都遮不住的,他真的不想用酒气熏到他每天浸润在龙涎香里的父亲大人。
    ??“……”
    ??一阵令人如坐针毡的沉默。
    ??宋凌霄感觉到他爹的目光正在他后脖颈子上徘徊,他就像一只被按在砧板上的鸡,不情不愿地露出浑身上下的命门。
    ??沉默良久,宋郢竟没有出言责备,尽管浓浓的酒气已将两人包围,他也仅仅是蹙起眉头。
    ??“陈燧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
    ??宋凌霄今天晚上已经听到了无数次“陈燧”这个名字!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辛勤工作,没有人夸奖他,却都在说“陈燧”?!
    ??“陈燧”都已经出去打仗了,为什么存在感还是这么强?
    ??“不重要,”宋凌霄有点赌气地说,“一点都不重要,如果不是爹提起他,我都忘了他是谁了。”
    ??一只温凉的手抚上宋凌霄的后背,温柔地向下滑动,这样轻抚了两下,宋凌霄竟然觉得身上舒服了不少。
    ??他回过头,对上宋郢望过来的目光,宋郢凤眸眼尾上挑,依然带着白日间总理朝政的尊贵仪态,眉心却浅浅印下一道竖纹,锁着浓浓的担忧。
    ??显然,宋郢没能正确理解宋凌霄那句话的意思,甚至还越走越偏,以为他是正话反说。
    ??怎么可能忘记陈燧呢,明明谁都分不开你们俩,为了他,你连爹的话都当成耳边风。
    ??想把弥雪洇安插进你们之间,也失败了,弥雪洇是进了凌霄书坊,进了国子监,打进了你的生活圈,可是,对陈燧却构不成丝毫威胁。
    ??宋郢不想承认,在陈燧这件事上,他有挫败感。
    ??这半年来,他每天都会收到线报,告诉他,小公子又背着他和陈燧去演武场,两个人一起走了一个时辰,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小公子又背着他把陈燧接回家里住了,卧房中笑声不断;小公子又背着他……
    ??直到上个月,宋郢得知陈燧主动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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