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没看见方弛远,方弛澈有些着急,他个头只刚刚到窗台,看不见里面就扒着窗台踮着脚往里看。他们家的老黄狗在他脚底下打转。
方弛远强打起精神爬起来,爬到窗户边“小澈儿,有水吗,给哥哥弄点水过来。”他的嗓子干的像是粘到一起了。
“有,有。”终于看见方弛远了,方弛澈很高兴,不在扒着窗台,反过身去拿他放在地下的瓷碗,一转头却看见老黄狗正在舔碗里的水,“大黄你气死我了!”方弛澈去打它,大黄狗以为方弛澈在和他闹着玩,一边闪躲一边又去舔碗里的水,快把方弛澈气哭了,“你等着!”方弛澈恨恨的瞪了大黄一眼,端起水碗递到窗台上,“哥,哥,水来了,你快喝吧!”
“谢谢。”方弛远不知道水已经被大黄喝过了,看着只露出半个小脑袋的方弛澈对他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心里有一瞬间的满足,“也不是完没有一个亲人啊!”
喝了水,方弛远感觉嗓子没有先前那么干了,就问方弛澈“小澈儿,今天家里有没有来陌生人?”
“是要买哥哥的人吗?”a;a;ap;1t;br/a;a;ap;gt;方弛澈一听小脸马上就皱起来了,感觉在多说一句话就能哭出来,“奶奶说他们下午就来了,哥,我不想让你走,哇~,我不想哥哥走。”
“不走不走!”方弛远看见方弛澈大哭立马慌了神,“不哭不哭,哥哥不会走的,以后还带小澈儿去后山好吗?”
“好!”到底是个四岁大的孩子,方弛远哄了两句他就喜笑颜开了,眼睛还是红彤彤的看着他。
方弛远看他不哭了,才重新打算接下来的计划,不是他没想过逃跑,只是有这一世的记忆存在,他知道自己不能走。琼国虽然没有沿袭宋朝的保甲制度,严格规范流动人口的身份证明,但是对户籍的管理依然十分严格,他现在户籍还在方家,没有籍贯证明不说他跑不远,就算过了重重关卡,贸然逃跑,不是沦为乞丐就是被别人抓住重新卖掉,这是他自己不愿意的,最主要的还是他年龄太小,和大人相比力量悬殊太大,出去只能任人摆布,他知道,本身不具备力量的时候,计谋什么的都是空谈。
“小澈儿帮我去把小婶子找来好吗?就说哥哥有些事求她。”
“找我娘?”方弛澈小脸红彤彤的,虽然不知道干什么,但还是听话的跑去厨房找他娘,没看见他放在地上的半拉杂面馒头被大黄啃了一半。
“娘,哥哥有事找你!”方弛澈眼巴巴的看到小刘氏。
“什么事啊?娘刷碗呢,去不了。”
“不行!”方弛澈像小牛犊一样,“哥哥说有事找你。”拉着小刘氏就往关着方弛远的小屋子走。
“唉!你别慌!我正刷锅呢,弄赃了你的衣服!唉,你这孩子!”a;a;ap;1t;br/a;a;ap;gt;小刘氏无奈的喊道。
小小的孩子,小刘氏要是不想,方弛澈绝对拉不动她,到底是个母亲,她怕闪倒了方弛澈,又怕弄脏他的衣服洗不掉,就这样才三步两步被拽到了小窗口前。
“小婶子!”看见小刘氏,方弛远喊了她一声,对她笑笑,只是看他红肿的双眼,沙哑的嗓音就知道他这一夜过的并不好。a;a;ap;1t;br/a;a;ap;gt;小刘氏到底心还没那么狠,别过脸问道“远儿找婶子来干啥?婶子还得刷锅刷碗,你想干什么快说吧。”
“我娘还给我留了二两银子……”小刘氏为了钱可以卖掉自己的亲侄子,自然可以看出她贪财的性格,张弛远打蛇打七寸a;a;ap;1t;br/a;a;ap;gt;,开门见山的就把钱的事先说出来。果然,看着小刘氏的表情,方弛远知道自己第一步已经跨出去了。
古代的金钱换算并不是不变的,总体来说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枚铜钱,只不过有时候高点,有时候低点。在他的计划里,他小婶是个关键的人物,她想要钱,而他正好有点钱,这是达成协议的基础。
“我就知道大哥大嫂那么节俭的人,肯定得存点私房钱的,果然还是有啊!”当年方弛远母亲去世,小刘氏帮着处理丧事的时候没少往方弛远爹娘屋里跑,翻找了半天都没现一个铜板,现在她打量着方弛远,“啧啧啧,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小刘氏心里窃喜。
“我把钱都给你,你让奶奶不要卖了我好不好?我不想被卖掉!”配合着演出,方弛远说着红肿的眼睛又流下了不少眼泪,他自己在装的可怜些,看着楚楚可怜。
“你真有二两银子?”小刘氏觉得这孩子有点不一样了,但是心里被二两银子弄的痒痒的,就没关注别的。
他嫁到方家十五年,大闺女都出嫁了可是家里的老太婆就是不归西,不分家赚的钱就要交到公中,这些年他织布,编络子存的私房钱满打满算才二两多一些。
“娘去世后我就把钱埋起来了,所以不能拿了给小婶看,但是我以后还在这个家里,我要是骗了小婶,小婶以后再把我卖了我也没有办法啊?”张弛远感觉自己表演的挺好的,最起码眼泪流的挺多,他嘴里都能感觉到咸味了。
“哎呦!”听见张弛远说完,小刘氏就一脸冤枉的说“你可是大哥唯一的香火,就你这么一根独苗苗,我哪敢卖了你?都是你奶奶的决定,小婶也是有心无力啊!你说让小婶救你,小婶咋救的了哦?”小刘氏一番举动下来,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像真是方弛远冤枉了她。
“小婶你听我说。”张弛远让小刘氏把耳朵凑过来,说了怎么说服张氏的办法,“只是奶奶昨天就把我给卖了,下午人来拉我怎么办?”
“没事没事!”听了张弛远的主意,小刘氏就觉得二两银子已经到手了,打着包票说“刘强和我娘家哥哥玩的好,我回娘家一趟,给我大哥一说,保准没问题,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呼!”看着远走的小刘氏,方弛远舒了一口气,生病加挨饿让他一动也不想动,倒在床上之前,他想到前世的一句话自古真情留不住,功名利禄动人心!
第3章 过继
方弛远迷糊着,等到下午申时之后,张氏还没有带人来,方弛远知道事情大概已经解决了,只是他的病更加严重了,他躺在床上,额头烫的惊人,中午只吃了一个杂面窝头,喝了一碗水。感觉脑袋晕晕的,却不得不强撑着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这个家他是呆不下去的,古代各种法律条款,道德约束,都让他在家人的迫害前毫无招架之力,一个“孝”字就足以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他翻过宋朝的野史,随笔。朱熹把学校教育分为小学(8~15岁)、大学(16岁以后)两个阶段,无论小学大学,都以“明人伦”为目的。他主张小学要学习“洒扫、应对、进退之节”,遵守“孝、悌、忠、信”等道德规范。大学要“明明德”,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a;a;ap;1t;br/a;a;ap;gt;。〔注〕“孝”文化是从小就深入人心的,不是他一个稚童随便说几句就能改变什么,社会的大环境如此,即使有的孝义本身就带有错误性,在这里也容不得他反驳。
除此之外,“士农工商”,古人阶级划分也是十分严重,像是商贾在衣食住行方面都受到很大限制,稍不留神就可能惹上官司。
因为前世读过许多唐宋野史,随笔,加上他这八年的亲身见闻,他知道读书出仕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酉时,方弛远的小婶子过来敲他的窗户,方弛远头疼的厉害,还是强撑着笑脸和小刘氏说话。
“远儿还没吃饭吧?”方弛远一露面,小刘氏没有马上提钱,反而喜笑颜开的说“婶儿给你带了个鸡蛋,快来尝尝。”
过了中午的热气,酉时天又冷了起来,在夹带着傍晚的凉风,方弛远一露面就是一个哆嗦。
因为太饿了,所以即使知道烧吃鸡蛋会不利于他的恢复,但他还是吃了,一个鸡蛋吃完他感觉更饿了,没办法就咕嘟咕嘟的喝水。
小刘氏看见方弛远吃完饭,脸色不变的继续说“远儿你真聪明,我上午回去给你奶说,没想到你奶奶真同意了,你说我咋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小刘氏看着张弛远的脸色,没她想看见的感激,还是笑着继续说“要是想到早就把你救出去了!”
“哈哈哈”方弛远跟着笑了几声,因为难受也没有奉承小刘氏几句,他太难受了,脑袋晕的都快不能思考了。
张氏老了,最在意的一是生死,二是脸面。她人老又虚荣,一辈子没怎么风光过,家里没钱,人也不漂亮,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前年方弛清考中童生的事被她翻来覆去说了一年多,觉得给她挣了脸面,不然以她小气吝啬的性格,方弛清的书怕是早就读不下去了。
他的办法主要就是就抓住张氏的这两点,一是他搬出去,离的远了,不接触也就克不到家人,二是搬出去总比卖了好听,不损害张氏的名声,在古代男孩和女孩还是不一样的,而且不会影响她孙儿的仕途,不然读书人注重名节,家里出来了卖兄弟的事,以后不好当官,a;a;ap;1t;br/a;a;ap;gt;最重要的是可以给她留下一个慈爱孙儿的好名声,以后出去肯定会被人称赞。
方弛远知道这两点肯定会打动张氏,但是想让她同意恐怕小刘氏还是费了不少力,但是自己还没出去,不能把钱给她,想到这里张弛远还是对小刘氏笑了笑。而且搬出去并不是他的目的,他要离开这个家,完完的离开,户籍也要脱离出去,就像先前说的读书人注重名节,他以后想考科举也怕被这一家人拖累。
所以他又让四岁的方弛澈把张氏要卖了他的事告诉了他堂大伯方喜云,方喜云今年三十五岁,妻子赵春青是他母亲的亲姐姐,家里无子,只有一个四岁的女儿,以方弛远一个现代外科医生的眼光来看,原因应该出在方喜云身上,不过这都无所谓方弛远父母离世后,方喜云夫妇一直想过继他,不过碍于他爹就他一个独苗苗,怕张氏不同意,一直没提。而且赵氏很喜欢他,因为他是她姐姐的亲儿子,从小就亲热,张弛远长的也清秀可爱,这次他们知道张氏要卖掉他估计就要有行动了。
脑袋昏沉沉的,却还有为自己打算清楚,他们这个家里太穷了,虽然自宋之后,农家生活改善很多,而且琼朝收税,服役的情况也不是十分严重,没有沿袭宋朝自五代继承的苛捐杂税〔注〕,减轻了农家负担。
但是他家成年壮劳力只有他爷爷方安河和小叔方喜亮两个人,以前有他父亲在,和别人家四五个壮劳力相比,差距还不明显,但是他父亲去世后,家里的劳动力就捉襟见肘了。
现在他们家养了两头猪,十一二只鸡,都是小刘氏和他喂着,一头猪养到年前,自家杀了卖,能卖到四两多一些,卖给猪贩子就只能得三两,每年他家都是杀一头卖一头,去掉买猪仔的一两银子,和中间半两多的花销,满打满算每年才能赚个五到六两的样子,这还不算如果猪生了病可能会是个血本无归的局面。
除此之外种田虽然是家里收入的大头,但是收税也重,家里四十三亩地,亩产粮食35石,35o斤左右,粮食价格自宋朝以后稍有些提升,能卖8到1o文钱一斤〔注〕,每年能有十四两的收成,税收只有亩税和人头税,服役另算,亩税按照每亩收成十取二,人头税按十二岁开始计算,每人5oo文,〔注〕比往朝三岁就开始收税的政策放宽了很多,所以按照方家的情况来算每年能有14两银子的盈余,就算不错了,供方弛清一个人读书都捉襟见肘,还要小叔方喜亮时常接一些砖瓦匠的活给儿子买书交束脩,可想而知,在这个家他若想读书的困难程度。
他不想种田,看看家里就知道种田的投收比太过感人,学个手艺也不错,但是有更好的道路,他还是想尝试努力一下。
戌时,方弛远睡下了,因为天太冷,所以连做的梦都是冬天,梦里他好像看见了自己前世的爷奶,他们想起自己的时候还是会难过,不过有其他孙儿陪伴也不显孤单,这个梦让方弛远很开心,所以一梦就是三天。
迷迷糊糊,方弛远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醒来迷茫了一会感觉头不是那么疼了,身上也热乎乎的,才现自己不是在原来的破房子里了。
他刚有动作,坐在他边上的姨母也是他大伯母就马上凑了过来。
“远儿,远儿你醒了!”声音里带着紧张和颤抖,大伯母赵氏马上摸了摸方弛远的头,“谢天谢地,没那么烫了!你感觉好一点了吗?”
看见大伯母的关心,方弛远能感到一种自内心的感动“我没事姨母,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来给姨妈说!”赵氏看着方弛远眼圈通红,“你娘走了之后让我照顾你,我就把你照顾成这样,让我以后哪还有脸见你娘!”
赵青春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她是真的心疼方弛远,这两天方弛远昏迷着,她没日没夜的守在他身边,没人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一年多,她见过方弛远许多次,也给他送了很多吃的穿的,只是没想到老张氏这么歹毒,对自己的亲孙子也能这么虐待,方弛远又是个闷性子,受了委屈也不和她说,当时听方弛澈说老张氏那个老毒妇要把他家远儿卖了的时候,她都要疯了。
“姨母!”张弛远努力笑了笑,虽然按辈分来说,方喜云和他父亲是堂兄弟,他应该喊赵青春大伯母,但是因为他母亲的原因他一直都是喊的姨母。方弛远用小手擦掉赵氏脸上的眼泪,“姨母不哭了,我没事了!”
赵青春看着方弛远大病初愈的苍白脸蛋,心里又是一痛,这次说什么也要把远儿过继到她的膝下,她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接下来一个月方弛远都是在方喜云家住着,一个月的修养他的气色好了很多,而且他刚刚过来,赵氏心疼他给他做了一套衣服,现在看着也是一个清秀的小少年了,没有了先前在方家的邋遢。
听他姨母说,他过继过来的事已经定下了,只等过了族谱他就是方家的人,方喜云的爹方安山是方氏一族的族长,又是家里的长子,当年分家的时候,田地比方安河分的多,所以家里比方安河家富裕一些,供出了方喜云这个秀才。
方喜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家里生活不错,加上他举人一次没考上也就不再考了,没多花费钱,在乡里开了个小私塾,给小孩启蒙,因为离镇子近,教的也不错,所以也能收到一些学生,日子过的不错,他们一家在张家村的地位也高,毕竟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
在这一个月里,方弛远和方喜云接触了很多,因为自己长的不错,血缘关系也算亲近,所以方弛远看得出来,方喜云对自己挺满意的,他不得不感叹,颜值这个东西还真是男女老幼大小通杀啊!
一个月的时间,张弛远过的很舒服,和以前相比好了太多,脸上长了点肉,而且竟然有想长个的趋势,11月初九这一天到了,这是方安山算的好日子,这一天,方家祠堂里挤满了人,人人表情庄重,没有闲谈说话的。
方弛远悄悄抬头看看,现不仅是自己,族里的新生儿也都被父母抱着跪在他边上,想来也是要把名字写在族谱上,不然就要等到年后,新年祭祖的时候,按惯例并不登记族谱。〔注〕
方安山身为族长,上名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唱着族里新生儿的生辰八字和应该写到哪一家的名字,轮到方弛远的时候,就把方喜云过继方弛远的原因说给先祖听,方弛远跟着姨母跪在祖宗牌位下面,静静的听着,等到过继了名字之后,族谱上留名就算是板上钉钉了,赵氏舒了一口气,方弛远也觉得轻松了很多。
方喜云并没有给给方弛远改名,只是给他填了一个小名叫三味。
按照方喜云的话说就是他小小年纪就已经经历了许多,人生百味就给他取名三味,希望他以后能品位人生中的其他喜悦。
族里的事情处理好,接下来就是户籍和各中杂事,这些都由赵氏和方喜云去处理,方弛远无事就在家翻书看,可能是带着前世记忆的原因,这一世的方弛远记忆力也很厉害,只是大多字他都不认识,只是凭借现代的汉字去猜测,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新年快到来的时候,方弛远户籍也办好了,从此以后他就可以真真正正以方喜云儿子的身份落户了。
第4章 读书
大爷爷方安山家的人口并不算复杂,因为大家都把他当做八岁的小孩子看待,所以这段时间他也大致摸清楚了家里人的性格。
爷爷方安山,精明胆大。因为是一族之长的原因,所以视野开阔些,在一些大是大非面前常常能做出正确的决断。
大奶奶老张氏,惯会装傻充愣,是现任张家村村长的姐姐,虽然有些偏爱方喜云,但做的并不过分,尺度拿捏的非常准是人老成精的典范。
至于他的两个伯伯伯母们,虽然各有各的小打算,在家里的分配上也多多少少想占点小便宜,但从来没有过什么坏心,最让方弛远欣喜的一点是,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窝里横,家庭不和的情况,对外非常团结。
“三味弟弟!小叔说你也开始读书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方弛空凑到方弛远跟前说。
“嗯,已经在读三字经了!”a;a;ap;1t;br/a;a;ap;gt;和他说话的是二伯方喜楼的小儿子方弛空,今年九岁,两年前就已经启蒙了。
“嗯嗯,读书好,我娘说认字的话到哪都能受人尊敬,不会吃亏的,以后找活也好找。”
“已经读书了就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考上功名,就像小叔叔那样!”又一个少年吃着饭,忍不住插话道。
有活泼的小孩就有稳重一点的小孩,刚刚说话的是大伯方喜进的二儿子方弛林,学习非常努力,也有一些天分,还没下场考过试,现在最大的目标是想像方喜云那样能考中秀才,在方安山家,男孩子一般都会认点字,毕竟是张喜云教书,不收束脩,简单的学字花费不了多少银子,但是若要继续深入学习,花费的就不仅仅是纸张上的银钱了,所以读书若没有天赋,一般能简单认识一些字就不会在继续念下去了,他们这一辈可能会一直读书的大概就是方弛林了。
方安山家里人多,吃饭分成两桌,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因为都是一家人,也没有大户人家那般讲究,所以并没有男女分桌的情况。
桌上的饭菜要比方安河家好上一些,但是也不是大鱼大肉的人家,方弛远也就刚来的几天家里做了肉。
“嗯,会的。”方弛远对方弛林答到。
方弛远每隔几天就会和他们一起吃一次,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跟着方喜云在学堂吃。虽然没分家,但是因为方喜云教书的原因,现在方弛远跟着赵氏都住在学堂这边,学堂建在村庄靠近去镇子的路边,一边连着村子一边连着田地,视野开阔,小孩子上下学也方便。学堂总共分为前后两进,前一进充当学堂,有专门的读书,提问,授课的地方,也有空地供学生们活动,后一进就被用来起居生活。
跟着方喜云学习三字经,方弛远没有过分的表现自己在背诵方面的天赋。干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学习认字的时候总是观察着周围同学和方喜云的表情,用了三天才把三字经读完。
三字经和千字文一样都是用来给儿童启蒙的读物,主要的作用还是让学生多认识一些生字,因为有前世的记忆他把古代的文字和现代简体字联系起来,记得也是非常快。
但是这样做方弛远也出现了一些问题,现代文字比较简洁好记,而且他也写了十几年,所以写字的时候总会缺笔少划,为此没少被方喜云责罚。
平常犯错还无所谓,若是以后科考犯错,方弛远不敢多想。因此每一次犯错他都会警戒自己一次,告诉自己现在时局不同了,读书才是自己的出路,慢慢的次数多了之后,他现自己的文字也渐渐有了一些改善。
做事贵在持之以恒,每天一个时辰的练字让他的心性都有了一些收敛,每天在学堂上跟着一种小朋友学三字经,念千字文。晃晃悠悠近一个多月过去了,他的习惯也大致养成了。
“哥哥!”经过两个月的相处,他和四岁大的方弛星已经很熟悉了,方弛星长的玲珑可爱,看见他在石桌上写字,方弛星就跑过来和他玩。
在石桌上用毛笔沾水写字,是少年时方喜云想出来的点子,来他这里上学的,除了镇上的几个,家里可能富足些,其他的都是附近村里的人,家里靠天吃饭没有几个余粮,所以他就用这个方法,在院子里开了七八块大石头,让学生在上面练字,多少能省点买纸的钱。
“小星星,你起床了啊。”a;a;ap;1t;br/a;a;ap;gt;方弛远放下笔,摸摸方弛星的头,“有没有乖乖啊,好好吃饭了吗?”
“有乖乖的哦,小星星今天吃了一个鸡蛋还喝了一碗米粥!”方弛星掰着手指数给方弛远看,她的声音糯糯的,天然带着可爱的属性,张弛远每次和她说话都想逗她多说一点。
“呵呵呵,小星星跑来找哥哥玩了啊?有没有打扰哥哥练字啊?”看见方弛星和方弛远相处的好,寻过来的赵氏看见了心里很高兴。
“嗯。”小星星看着方弛远停下笔的手,“哥哥已经不写了。”
“那哥哥是自己停下来的还是因为小星星来了哥哥才停下来的呢?”
“嗯嗯嗯……”小星星有点委屈的瘪了瘪嘴,“是小星星,是小星星打扰了哥哥学习吗?”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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