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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哨兵不乖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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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里。
    掉在他嘴巴里了,宋捡下意识地嚼了嚼,空洞的眼睛眨了又眨,就不再挣扎。
    是土豆。
    还是热的。
    好甜啊,他已经好久没吃过土豆了。
    一口好吃的驱散了宋捡所有的害怕,在沙漠里,没有任何东西带来的安全感比得上食物。宋捡小口小口嚼,很珍惜,吃了好多又觉得不够,坐起来,昂着脏兮兮的小脸。
    “还……还有吗?”宋捡朝男孩伸手,碰到了他的胳膊。
    轮到男孩被吓一跳了,吓得跑出去几步又绕回来,蹲在宋捡旁边挠草皮。狼不用爪子互相碰,狼用嘴,他不懂宋捡要干什么,也不喜欢被爪子碰。
    宋捡听着他挠,不敢乱动,过了好一会儿又有土豆了,还是用嘴递过来。他张开小嘴,接过那口,舌尖偶尔碰到男孩的舌头,鼻子酸酸地吃。他也不懂男孩为什么要用嘴来喂,给他,他就吃了。
    他舔舔嘴唇,咂么咂么香味。
    还剩下两个大土豆,男孩不吃了,早已经熟悉饥饿,或者说,是故意保持饥饿。
    适当的饥饿可以保证清醒,太饱了,会放松警惕。狼群在不远处准备休息,他连续两次将土豆叼过去,压低颈部,向黑狼上供。
    土豆掉在沙面上,男孩用鼻尖一顶,滚到了黑狼的前爪一侧。他再压低身体撤回来,爬到几匹刚成年的狼附近,双手挠动草皮,准备做窝睡觉。
    躺好了他才发现,宋捡居然没跟着自己。
    果然是笨,给他吃的,他居然不知道跟着。
    几十米外,宋捡直勾勾地盯着有声音的方向,身体越来越冷。忽然,衣领后方又被人咬住,往后拽,宋捡伸手一摸,是男孩的脸。
    可是摸了这一下之后,男孩就跑了,而且是跑了很久,才再一次过来。这次再叼他,宋捡干脆爬着跟他走了,只因为男孩的身体很热,将近零度的夜晚,两个人在一起睡觉不至于冻死。
    他被拽到一片草皮上,男孩放开了他的衣服,又开始绕着他转圈。他像个影子,在宋捡的残视范围里不断晃动,终于肯停下来了,小小心心卧在了旁边。
    宋捡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出来,男孩比自己高许多。力气也大,拽动自己不费力气。
    不穿衣服,可不怕冷,身上还挺热乎。
    没人要的宋捡也躺下了,想往旁边贴贴,又怕男孩伸手打他。可是太冷了,没有毯子和篝火,宋捡很快冻僵了手脚,男孩不像爸妈,好歹会抱一下自己,他只顾睡他自己的,根本不管宋捡的死活。
    “冷。”宋捡实在受不了了,佝偻着身躯,朝男孩那边挪动,“小狼哥,我冷。”
    闭着眼睛的男孩,睁开了眼。他是个不爱和人对视的野兽,总是耷拉着薄薄的眼皮,突然一下睁开,眼睛深且长。瞳仁很黑。
    “小狼哥,我冷死了。”宋捡还带点鼻音,冻出来的。太冷了,手和脚都感觉不到。
    男孩转过来,看着宋捡的脸。
    宋捡知道他在看呢,就睁大了眼睛,把手伸向他。一下子,抓住了男孩的手腕。
    “哥……冷。”男孩又学宋捡说话。
    宋捡冻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牙齿一个劲打颤。他有点庆幸自己碰上了这些人,否则,孤零零留在沙漠里已经死了。
    “冷。”男孩又重复地说,把手伸向宋捡,还不懂手劲大小,只知道捏他的脸。宋捡的脸,很软,和狼不一样,他还会哭,眼睛里流出水来。
    宋捡实在太冷了,什么都顾不上,一下扎到男孩身边,紧紧抱住他。要是有毯子,今晚或许能活,可是毯子没了,自己要冻死。
    男孩愣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攥住宋捡的手腕,想要将他拽开,可是碰到的时候,发觉他和自己的体温,不一样。
    这头狼不仅笨,还凉。
    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宋捡贴近他,不肯松手。可男孩将他一推,不仅把他推远,还站起来走了。再一次跌回寒冷中,宋捡全身打颤,肚子里的食物不够,只好尽量将身体缩成一团。
    缩起来,就能不冷了吗?不可能的,最多是晚死一会儿。
    宋捡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又太害怕,当眼前归于一片漆黑,他想起以前遇上的一个婆婆,说,人冻死之前,其实会感觉到暖和。
    所以冻死的人,很多都是脱光了的。
    宋捡揪紧身上那层布料。
    终于,他感觉到了那股暖和。是不是要死了?宋捡吸吸鼻子,没想到脸前是毛扎扎的一片,像有无数条毛毯盖在了身上。
    男孩睡在宋捡旁边,同时也带回了一小群同等级的狼。狼王接受了最后两个土豆,接纳了上供,像接纳弱小的狼群,接纳了他带回来的又笨又凉的宋捡。
    好暖和。宋捡看不清它们是什么,应该是狼,并且知道自己没死。他翻不了身,因为肚皮上趴着一匹,粗重的尾巴就搭在他的脖子上。
    小狼哥在他旁边睡觉,呼吸均匀,时不时蹬蹬腿。宋捡小心地伸了胳膊,虚虚地攥住男孩一缕长头发。
    沙漠的冷风杀过流民营,荒漠狼厚厚的毛被吹成了浪,盖住了两个小孩儿。
    4、清除计划
    张牧睡醒的时候,天还是灰的。两个世纪之前每天只有24个小时,现在是27个,离天完全亮还早得很。半亮之前就是这种灰,像要起沙尘暴,干燥浓热,夹杂着大量烧木料的火味。
    流民都是普通人,没有觉醒成哨兵或向导,没有进入移动基地的机会。在沙漠里迁徙,求生是很难的。
    他有领头人的大皮子帐篷,一个漂亮能干的妻子和一儿一女,每天要带领营地的兄弟们打猎,找机会种植,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一个让大家心服口服的领头人,必须最熟悉天气。不管男女,只要能从云、风沙和水质判断出狂风暴何时来临,往哪个方向转移,这个人就是营地的首领。
    日照强烈时热得冒汗,可没有阳光,沙漠是另一幅冰凉的面孔,张牧挑开帐篷出去看看,篝火已经燃灭了,大木头变成略有余温的黑炭。可那个小孩儿不见了。
    一个小半瞎,能跑到哪儿去?张牧心里咯噔一声。
    连他都没有余力再去养一个孩子,营地里将近千人,更不会是有人把宋捡接到帐篷里。多一个人,就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要是这孩子身体齐全,流民或许动了同情心,当个养子,将来再等着宋捡回报。
    可他那双废眼睛,犹如一把弯刀,深深砍断了他的活路。没有人会养一个残疾。
    四处都找不见,张牧想,他是跑远了。
    跑远了也好,要是真冻死了,不在自己眼前,就当没这回事儿。要真僵硬在自己帐篷前,难免要伤心一阵。
    几十米开外的草皮里,忽地动了一下。光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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