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他却年轻意气地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
停车场里只剩零星几辆车,许言走到车旁,隔着三个车位,看见汤韵妍的背影,她对面似乎有个人靠在车边,两人在说话。许言还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听见车子的解锁声,汤韵妍正好转过头来,许言朝她挥挥手:“Chloe,我下班了。”
“路上小心。”汤韵妍抿起嘴角笑,“今天辛苦了。”
“没有没有,应……”许言话还没说完,风吹起汤韵妍的围巾一角,她身后的人便若隐若现地露出小半张脸来。虽然许言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很悲哀地发现,可能沈植烧成灰自己都认得。
沈植原本靠在车边,听到许言跟汤韵妍打招呼时他怔了一下,站直身子,下一刻他们就对上了视线,然而许言只停顿一秒,说了句“应该的,那我先走了”就上了车,沈植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脸。
汤韵妍回身,看见沈植微怔的表情,目光紧随在许言驶离的车上。她多聪明的一个人,正如当初她早预料到沈植这种人永远没可能交付出爱一样——汤韵妍淡淡笑着:“我说你怎么突然来了,你可没告诉我你男朋友就是我同事。”
沈植的手下意识放在车门把手上,但汤韵妍发现他整个人其实处于一种无神状态,像一台精密的仪器突然当机,走入一个bug程序——那种停滞的感觉。汤韵妍问:“不追上去吗?”
“不管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最应该避免的是产生其他不必要的误会。”汤韵妍拢了拢外套,“沈植,我猜你这几年在感情里已经被纵容到了一种地步,你被宠坏了。”
沈植的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习惯了。”汤韵妍干脆地替沈植拉开车门,把他推进去,“开车小心,市区有限速。”
许言慢慢开着车,脑袋里回想着刚刚看到的情景——冬夜,寒风,路灯,俊男,美女,任凭谁看了都会觉得那是电视剧的程度。汤韵妍回国不过一个多月,那么恰巧,自己正好从沈植身边滚蛋,就好像老天特意为走失的有情人排除干扰要他们再续前缘。许言盘算着,现在沈植终于等回了自己的妍妍,下一步就该因为不肯订婚而跟家里闹翻,多狗血的剧情,放八点档里恐怕能拍上四十集。
他哼着不成调的口水歌,往后视镜瞥了一眼,发现有辆车一直跟在后头,亮着灯看不清牌照,但车子他认识,沈植的。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也懒得想,许言稳稳地开着车哼着歌,一路严守交通规则到了小区门口。
沈植的车还跟在后面,紧接着一起开进了小区地下车库。那保安室简直是摆设,来了车就放行,看也不带看的——但毕竟旧小区,不能要求太高,理解。许言在车库里左绕右绕到了自己的车位,停车,熄火,开门,下车。
车库空旷安静,沈植也下了车,隔着一条通道看他。许言蹲在地上系鞋带,系好后他起身朝沈植走,眼睛紧盯着他的脸。沈植的喉结很明显地滚动了一下,因为不知道许言要做什么,所以他只是站在那里。许言走到他面前,拿出手机按了几下,举起来,沈植看见通话界面,上面明晃晃三个数字:110。
“车载摄像拍到你一直跟在我车后面,我拿着视频去派出所说你尾随我也算是证据确凿。”许言平静地说,“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很不喜欢这样。”
作者有话说:
小言:我还记得你上次扔了我的史努比,我今天要趁机报警。
第20章
尾随——多新鲜,沈植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讽刺,他的脸色很明显僵了一瞬,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拿过许言的手机,说:“许言,我们谈谈。”
“沈植,手机还我。”许言用和沈植相同的语气语调开口,他什么都不想谈。谈话意味着剖析,意味着暴露——他曾经傻兮兮地把真心全部摊开给沈植看,几年过去,扔的扔踩的踩,浪费的浪费忽视的忽视,被来回践踏过几遭,许言终于知丑怕痛,现在他要收回,哪怕所剩无几,他也要彻底收回,绝不再现眼。
他也不想猜沈植跟来的原因,反正猜来猜去都是一地稀碎。许言在过去已经被现实浇了太多盆冷水,虽然还是没学会游泳,但至少可以适当给自己加个救生圈,命要紧,心就一颗,能少受点伤就少受点伤吧。
沈植把手机锁屏,手往下垂在身侧,没任何要把手机还给许言的意思。他忽然说:“我没有要订婚。”
“你当然不会订婚。”因为汤韵妍回来了,你要选择自己的真爱了。许言无所谓地笑笑,说,“但关我什么事,你是想看我感激涕零还是欣喜若狂?给我十万,我都演给你看。”
他这副样子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似乎完全不关心也不在意,哪怕嘴角挂着笑,眼神也是冷淡的。沈植突然觉得胸口空了几秒,好像有什么在往下沉,在流失,可是抓不住。因为抓不住,所以没办法去确定那到底是什么。
“别这么看我。”许言“啧”了一声,嘴里跑火车,“你知道,我们天蝎座都比较无情的,谈不了感情就只能谈钱。”
“你不是处女座么。”沈植看着他说,像好学生在理智地纠正一个错误答案。
这个回答完全是意料之外,就跟科教纪录片里突然穿插了几秒猫和老鼠那样,许言都愣了——沈植竟然还知道自己是什么星座。但现下也没心思琢磨这个,许言说:“我上升星座是天蝎,不行?”他朝沈植伸出手,“手机还我。”
“许言。”沈植又叫他,眉头微微蹙着,似乎不知道要拿这样陌生的刺猬似的他怎么办,四面八方都是刺,紧蜷成一团,警惕又倔——许言什么时候这样过。他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不求回报般地释放爱意,好像永远耗不尽,现在却翻天覆地消失得干干净净,回想起来不过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沈植。”许言再次以同样严肃的语气回复他,“你今天要是能说出一个跟我到这里的理由,我就考虑跟你谈谈。”
他猜得一点不差——沈植说不出来。
那句“只是想见你”在齿关狠狠撞了几下,还是说不出口,沈植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出公司就着了魔似的开车直奔这里来,途中还挂断了十多个来自母亲的电话。他隐约记得前两天孟愉婉让自己今天留出晚饭时间,助理也提醒过他,可具体是什么,竟然完全没印象。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这样不记事,就发生在许言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里,好像一切都被打乱,秩序全失。
许言笑了下:“说不出来?那我替你说。”
“因为你不甘心,不甘心被缠了自己好几年的人抢先说结束。你也不习惯,你想起了我的那点好,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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