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地下床，月明随后拿过衣架上的外衣, 披在自己的身上，缓缓走到齐郁的身边, 看着镜中的面容, 脸色一顿。
    月明笑着摸着齐郁的眼眸：“这双赤瞳还挺好看的。”
    齐郁不说话，只是僵着脸，直直地看着月明。
    月明弯下腰, 捧着齐郁的脸, 柔媚的眼眸里只有齐郁。
    “怎么不说话？”
    “阿明, 你爱的是我。”
    月明轻笑一声, 点了点齐郁的鼻头。
    “当然。”
    “我讨厌这双眼睛。”
    月明静静望着情绪有些激动的齐郁，突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你讨厌这双眼睛, 那能怎么办呢？
    似乎是知道月明心中所想，齐郁眼色一沉，拿起梳妆台上月明的木簪, 对着镜子，毫不犹豫地要往眼睛里戳。
    月明一惊，伸手打落木簪，神色惊慌, 攥着齐郁的手。
    “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齐郁的眼角隐隐泣血，他偏执地看着月明，声音似有无尽的悲伤。
    “它不是我的眼睛，这是它的。我不希望阿明看我时，是它的眼睛。”
    “你们本就是一人！”
    不知这句话触动了齐郁的哪根神经，齐郁忽然站起，力气大得很，将月明推开，月明本来心思都在齐郁身上，一时没有稳住，被齐郁推到在地。
    洁白的额头不小心磕在桌椅上，肿了起来。
    齐郁赤瞳闪了闪，立刻慌了。
    他慌忙跪在地上，要拉月明。
    月明摆了摆手，语气有些疲倦。
    “你还是站起来吧。”
    魔界太子哪能随意跪人。
    齐郁抿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颤抖着手，还是将月明抱了起来。
    月明觉得自己能站着，便轻轻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齐郁。
    齐郁身子一僵，面色发白，赤瞳又深了深，低着头，看着月明。
    月明捂着自己的额头，心情复杂。
    “齐郁，你怎么了？”
    “我和它不一样，阿明只能是我的。”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月明晃了晃神，自从昨夜听见那番对话，月明便觉得自己的心中压了一块很大的石头，喘不过气来。
    但是她从来不是软弱的人，每次想哭的时候，总会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齐郁……”
    “闭嘴！”齐郁忽然厉声一道，眼神凶狠。
    月明：……
    仿佛过了很久，齐郁回过神来，他红着眼睛委屈地看着月明，想上前去，又似乎在惧怕什么，不敢上前，只是害怕似的语无伦次。
    “阿明，我刚刚不是让你闭嘴……我是……”
    看着齐郁这般痛苦，月明心里也不好受。
    她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回到床边，穿戴着衣服，不再看齐郁，怕给他压力。
    “没事，我知道的。”
    “我去给孩子们做饭。”
    齐郁不敢再看月明，他刚刚竟然对阿明这么凶，还推了阿明，你真该死，明明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会回来。齐郁现在很慌乱，他感觉自己好像控制不了自己了，心中有一种毁灭的欲望。
    为了不再伤害阿明，他还是先躲避一下。
    齐郁狼狈地推开们，离开了屋子。
    月明站在原地，攥着木簪，心跳得很厉害。齐郁离开后，她终于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般，坐在床边，额角密集着汗。
    ……
    月明出来时，桌上只坐着傻蛋和李垣。
    月明四处望了望，没有看见齐郁的身影。
    便走到傻蛋的身边，拍了拍傻蛋的西瓜头，问道：“傻蛋，你爹爹呢？”
    傻蛋喝着营养液，满足道：“爹爹刚刚说，他出去买菜了，要准备明天的烧烤食材，让娘亲洗漱好后便乖乖吃饭。”
    月明笑了笑，然后坐在傻蛋的身边，看着面前的面条，没有胃口。
    傻蛋不解地看着月明：“娘亲，爹爹是不是生病了，他的眼睛怎么红了？”
    月明拿着筷子，戳了戳面条，有些无力：“嗯，喝你的营养液。”说完，又摸了摸一直安静的李垣，挤出一个笑容：“李垣，多吃些。”
    李垣乖乖地点点头，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比如为什么郁叔的黑瞳怎么会变成红色了，傻蛋为什么只喝营养液，月姨为什么会仙术？
    不过，李垣很懂事，他知道这些问题不该问，那么他便不问。
    “娘亲，我还想喝。”
    傻蛋晃了晃自己手中空荡荡的碗，讨好地看着月明。
    “你喝了几碗？”
    “三碗了。”
    “蛋蛋，你平时不是一碗就够了吗？”
    月明注意力终于回来了些，疑惑地问着傻蛋，这几日傻蛋的饮食都是齐郁负责的，齐郁倒是没有和自己说过傻蛋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