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这次胡家二老来,陆小蓉没在像之前那样,跟胡天贵争执的原因之一。
以前几次,每次都是人还没到,已经搅的家里一团乱了。
直到胡初七出生,都说闺女是爹妈的小棉袄,真没错。
自打有了胡初七,胡天贵似乎真的开始有所转变了,他也渐渐的,放开了一些多年的执念,惦记着自家还有两个孩子,惦记起自己的爱人才是最该受到他关心他照顾的。
胡初七咳嗽一声,小脸白一点,都能让胡天贵心惊胆战半天。
老家还在月月催钱催票催东西,胡天贵却不干了,该孝敬的孝敬了,多的还要给女儿买奶粉,买营养品。
看着怀里小小的一团,白白胖胖的,冲你咧嘴一笑,从不善言辞的汉子能抱着女儿从东边绕道西边,给路过的所有人招呼,“快看快看,我闺女笑了!”
惹得陆小蓉一阵又酸又甜的,摸了摸儿子的头,从前她们娘两太安静,太不会‘来事儿’,太过体贴,胡天贵总以为她们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求,一颗心大半都扑在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爹妈身上,总以为身后的母子二人,没事,很好,不会折腾。
现在才慢慢发觉,爹妈从来没跟自己一心过,心里也从来没想过自己。
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心也的确会偏。
当爹妈的,确实很难一碗水端平。
胡天贵也更宠着这个小闺女,可是他也不会就断然不去管自家的老大。
这个时候,才渐渐察觉出,自己是有多不受爹妈待见。
而他那个弟弟,从小给他家里惹了多少祸事,那些都是他这个所谓的长子,大哥,兄长去背锅,去顶缸,到头来,还是得不到爹妈一句好。
胡家老爹常常敲着那一根烟杆,瞪着眼睛,大着嗓门吼他:“你是他哥,你帮他咋了?他不是你亲弟吗,我不是你爹?你不该听我的?不该对他好?”
他娘也满脸不高兴的拿着擦桌子的布抽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轴?啊?家里爹妈差你一口吃的了?给你养这么大,你现在有心思了?想要出去自己过了?不管爹妈?不管你弟弟?你没良心的,白养你了,就是一个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胡天贵委屈,怨恨,愤愤不平。
他怎么白眼狼了?他比弟弟就大三岁,三岁时候就开始给家里干活了。他胡天福三岁的时候,下过地吗?他爹天天在肩上扛着,满院子跑,哈哈大笑着。
他给家里的鸡喂食,打扫鸡笼,辛辛苦苦的养出了一箩筐的鸡蛋,他娘开开心心的拿出两个,想了想,又一咬牙,拿出三个来。
他在旁边憨憨的笑,刚学会的数数,数着数着,少了一个。
最后一个鸡蛋给了他爹,两个鸡蛋都给了他弟。
他和他娘,一个没吃。
他娘说:“我不吃,你爹要下地吃饱了好有力气干活,你弟还小,得补身子。”
半大的小子了,起早贪黑干农活,结果连个鸡蛋都没得吃,他弟呢?成天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在院子里疯跑,长得白白胖胖的,比他结实多了,咳嗽两声,二老就惊的跟什么似的,鸡蛋不要钱的两个两个的给放碗里,他一口都捞不着,只能看着。
他娘还说他,“不许瞪你弟,你是做大哥的,你娘我都没吃,你难道比你娘还金贵?”
这能比吗?这还,真的没办法说。
后来他好容易征兵选上了,头一次穿上了崭新的衣服,绿色军装,精神烁烁,挺拔的一个大小伙子,咧嘴一笑。
他爹脸色阴沉,只说一个字:“滚。”
他娘一个劲儿骂他,“你去干嘛?你只会木头桩子一个,你弟弟去了还能当官,你能干啥?你怎么这么自私,就不能让给你弟弟?”
笑容渐渐苦涩,胡天贵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心寒。
往北上的列车就要来了,他从那个家走出来,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他在遥远的北方,遇到了一个心爱的姑娘。
他喜欢那个姑娘温柔的眉眼,温柔的笑容,喜欢她对他轻声说:“诶,给你的,我娘做的面饼,可好吃了。”
谁也不能抢走,胡天贵揉了揉脸,看着逐渐驶入站台的列车,回过神来。
胡天福在一旁碎碎念,“哥,不是我说,咱爸妈就住不习惯别人家的房,你看吧,他们到时候肯定不高兴,你家里那么大,住他们两个人怎么了,不行就去我那嘛,到时候我再帮你把你那个厨房改一下,我跟桂芳永安他们挤一挤,你们一家人住我们那,多自在,是不是?”
胡天贵转过头,冷冷的看他一眼,“那是我的家,你该住哪儿,住哪儿去,用不着你。”
胡天福头一次听他哥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话,惊的长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胡天贵转回头,真的是一刻不想看他弟弟这张脸,他挺直了背,像是当年一个人背着行李,离开家,踏上那辆列车时候,从那时候起,他就应该走出那个被禁锢的家,为自己,好好活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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