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桌长相秀丽,但是眼睛无神,坐下之后我看到她桌上的眼镜,才知道她近视。从神情举止来看,应该是个文静的姑娘。
但也不好说,我一开始以为阿牛寡言少语是个腼腆的人,其实是个疯丫头;一开始以为李芷柔人如其名是个温婉的人,但却是个怪人。
不管了,我只要本本分分安安静静就行了。
但安安静静对我来说太难了,还没坐上一分钟我就一会去倒水一会上厕所的,不断打扰新同桌。
但她一点没有被我打扰到的样子,还在做她的练习题。
说句心里话,我其实已经习惯坐在最后了,每次第一个进教室,从后门一进去就是我的位子,把书包脱掉随手扔到桌子上,靠着墙侧着身子坐下,一只腿搭在淑芬儿的板凳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然后就这样坐着愣两分钟。
可看看现在这个地方,完全没有施展空间嘛,竟生出几分憋屈和烦躁来。
原来陈熠一到位子上就和郝仁聊天,李芷柔也在看她的红楼梦,我就低头玩俄罗斯方块、看小说。而今前后左右都是人,还都在奋笔疾书,我如果此刻掏出课外书或手机,应该会被驱逐吧。
一览无余的黑板好像要整面倒向我,连视野也开阔得让人不安。
得不到的都以为多好多好呢,得到之后觉得也就那样。
我的右边邻位是个……的女生,之所以……,是因为她的双眼皮贴已经要快掉下来了,脸上打的粉也有一块没一块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身边的同学化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怪怪的,何况她本来也不难看。
但很快她就被巡视的班主任叫了出去。
“为什么一班窗户旁边的那个女生就能化妆,咱班就不能。”她回来边照着小镜子撕下双眼皮贴边向同桌埋怨。
“她化妆了?可能人家本来就长的好看看着像化妆。”那个同桌安慰她,“你也别化了,咱班主任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染个头发都被叫家长了,还不是又染成黑的了。”
原来也不是每个人都拼了命地学习啊,还有人在研究化妆打扮呢。
我也知道那个隔壁班的女生。她坐在窗户旁边,每次上厕所在走廊里路过我一个女生都忍不住偷看两眼,顺道感叹一下上帝的不公。
也每次都能看到她周围的男生对着她展露出弥勒佛一样的笑容。
还好我们班没有长的多好看的,要不我的嫉妒心会时时提醒我我是个女的。大家都一个水平,具体什么水平也不好说,反正你只要知道,如果这个集合里发生了儿女情长,那一定是因为日久生情。
或者这样说,都是差不多能上清华的长相。
早读课铃声响了。
我的天,这些人怎么那么大的肺活量!以前坐在后面也没觉得早读课吵,现在周围的人都张大嘴巴读书,好像拿着喇叭朝你耳朵里喊,就连刚才还在纠结化妆的女生也在嘶声力竭地背单词,我自己在念什么东西自己也听不清。
陈熠,郝仁,李芷柔,你们早读时候蔫蔫的样子简直弱爆了!
我不读了,我写总行了吧。
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学生不转笔。
我的笔不是在纸上写,就是在指尖转。
这让我在被狂轰乱炸之余找到了一些自己的节奏。
“你能不能别转笔了,我都被你转的不知道是看你的笔还是我的书。”右边的化妆女生一副烦恼的样子。
我停下了。
一分钟后,我突然开始气自己,怎么就乖乖停下了呢,你们歇斯底里地读书不也没顾及我吗?
莫希啊莫希,当初和李芷柔寸土不让,现在这么怂,怎么对得起被你吓唬的淑芬儿?
第四节物理课,老师出去一趟,让我们自己做题,我又无意中开始转起笔来。
“你能不能别转了!烦人!”
又是她。
不能!
可我还是没说,乖乖停下。
不能!不能!不能!我在心里过足了嘴瘾。
“别这样,你往我这坐坐不看她不就行了。”她的同桌又安慰她。
“没事儿,她不就是运气好从普通班转过来的吗,这次又侥幸考的好。”她又突然靠近同桌小声说,“要不是运气好她连和我们坐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不是我影响到她,而是一开始她就讨厌我这个“从普通班转来”的人。
以前话就不多,来到这儿,更是寡言少语。
但如果有人来招惹我,我不会沉默。
“你知道你自己丑在哪吗,当你说这些嘲笑我的话的时候你就是个从里到外都很丑的人,抹多少粉贴多少双眼皮贴都救不回来!我没有资格和你坐在一起?那你滚啊。”我几乎是一口气说出来的,不瞒大家说,《九品芝麻官》里包龙星能让死人活过来,能让大海海啸的斗嘴功夫让我羡慕不已,他一度是我的偶像。
整个班都安静了,又是窸窸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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