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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书包要走。
    “希希,等一下!”丁琪端着个碗对我说,“壮士,干了此杯吧……”
    又是黑咖啡。
    我捏着鼻子一口喝完,做出一个满意的表情,把心里的白眼换成脸上的微笑,转身离去。
    一天之中我只有午饭在家吃。每天我都起很早,其实我不是不喜欢睡懒觉的人,只是为了避开姑父——在他面前我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而没话找话说又太生硬,把氛围凸显的更加尴尬。
    所幸的是,不管我起多早,都能吃到早饭,大街路边的早点,好像一天都不收摊似的。
    我的自行车在城西菜市场门前吊链,下来找树枝撅着屁股修理,把链子挑上去。
    一个妈妈带孩子路过,指着菜市场已经开始热火朝天摆摊挂肉的人说:“看到没有,你以后不好好学习就得像他们一样起早贪黑地干活。”
    我和那位小朋友都朝菜市场里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表——五点四十多分——丁琪,今天真的是起太早了喂!
    这位妈妈的话也让我不舒服,可是无从反驳,憋的慌,只得暗搓搓地在心里说,劳动最光荣。
    三年后,我上了大学,或者说,大学上了我。大学图书馆旁边是个舞池,小型趴和聚会都在那里举办,很闹腾,但图书馆隔音好听不到声响。一个不是节日的日子,舞池聚集了一些同学,周围挂着彩灯,音响放着躁动的音乐。
    我因为准备考研拐向图书馆的方向,对,是走上了和姐姐一样的考研之路。旁边一个领着孩子的中年女人,音响声太大所以她弯着腰大声对孩子说:“以后,我说以后啊,那边的人毕业就去工作了,几千块钱一个月。”她大手往舞池那边一挥,好像真的可以决定那些人的命运。
    “这边的人就去读研读博,找几万块钱一个月的工作。”她又胳膊一甩囊括了包括我在内的自习的同学。
    小孩子走路踉踉跄跄的很可爱,到我腰那么高,分不清男女,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我没有因为被概括为将会“更好”的人而欣慰,只是想起多年前,城西菜市场,一个妈妈也是这样对着孩子说,好好学习,挣更多更多的钱,以后不累。
    还有同样的如鲠在喉的我。
    早饭我只在一家吃,那儿的杂粮豆浆最良心,和我妈在家打的一样浓。
    后来时间久了,我会和大伯老板聊几句,一个星期就互相把底细都摸清了。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大伯,退休后为了给嫁到上海的女儿多攒点钱,早晨摆摊卖早点,下午去机关大院打扫卫生。
    “女儿一个人在那儿,没钱可能会受婆家的气。”
    所以以后我再去吃饭,要吃平时的两倍。
    再后来客套话说完没得聊了,每天我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今天是第几个呀。
    “你今天第三,很早啦。”
    “嘿嘿,我洗漱的时候磨蹭了一会,要不就是第一了。”
    这样的对话,每天早上都会让我或多或少地振奋。
    “你今天第一!怎么这么早?”大伯边用机器给豆浆封口边说。
    “困死了”,我打了个哈欠,“我有个姐姐非把我拉起来的。”
    “闺女,以后骑车戴个手套,早晨天凉。”他把豆浆插好吸管放到小桌子上,转身去给我拿包子。
    是的,入秋了。
    语文老师叫董冬冬,充满少年气的可爱的名字。
    从后面看到好几个人在语文课上睡觉,也是,语文课不睡什么时候睡,以前我在32班的时候语文课是我睡觉的首选时机。
    以前我也是他们大军中的一员,现在却只有羡慕的份儿。
    自从语文课上露了一脸后,董冬冬老师上课会时不时看向我,一时兴起还提我回答问题。这让我感觉像是上了贼船,不能为所欲为,睡觉也不敢,可是语文课有什么问题好回答的呦,而且我已经江郎才尽了,说不出什么花来,只能上课坐直了认真听他讲课。
    淑芬儿语文课更认真了,她不停写着笔记,我很纳闷,特别想看看她语文课都记什么。
    董冬冬问,你们都喜欢看什么书?
    没人举手,只有淑芬儿很踊跃:“我喜欢看红楼梦。”
    “哦?看红楼梦可不容易啊,第一遍看不懂,人名儿都记不住。”
    “老师,我看了4遍。”她声音里充满骄傲。
    我有那么一刻觉得,我们好像都是同一类人——被忽视的人。
    “那你很厉害,我也只看了3遍。”董冬冬赞赏地点头。
    “朱宁,你喜欢什么书?”
    前排有人站起来,就是那天踩我板凳的男生!我从他后面脖子的颜色就能看出来!
    “我初中喜欢看金庸的小说,但是老师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金庸的一些小说不写一个清晰明确的结局,本来我都投入到书里的江湖之中了,但是每次看到最后就会抽离出来,这个结局OK,那个结局也OK,说到底还是人写的,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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