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看黑板,视野也蛮好的。
直到前面那两个男生进教室之前,真的蛮好的。
仰着脖子瞅要进位子的他们俩,像两座巍峨的高山。
然后我的眼前只剩下无边的后背。
左边是山,前面是山,左前方还是山,右边是墙壁。
人生三层境界,我直接从第一层跳到第三层,曾经我看山是山,而今我看山还是山。
更糟糕的是,后面是垃圾桶。
160cm的我猝不及防被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别人看不到我,我看不见别人。我想起来小时候住过的机关大院头顶上四四方方的天空。
除了班主任和周围的这三个人,谁都不会发现村儿里来新人了。
不过班主任应该会让我自我介绍吧。
我在心里打草稿,琢磨遣词造句,然后一上午过去班主任也没提我这个人,腹中的草稿也自动忘掉了。
我在心里自我安慰,挺好的,睡觉也不用吩咐同桌放哨,没人会发现。
但我怎么心里有点慌。
就这样流放到一个荒漠地带,凭着求生的本能,我拿笔戳戳前面人的后背,客客气气地对他们说:“上课的时候你们俩中间可不可以留个缝,我看不见黑板。”
他们俩瞅瞅我,愣了一下,点头。
可是上了一节课我才知道,点头毫不具备法律效力,他们俩上课的时候根本把答应我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下次得让他们画押签字按手印才行。
条件已经很艰苦了,人际关系可得搞好。
课间,我转头问正在奋笔疾书的同桌:“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动不动,好像没听到哪儿有人说话。
或许成绩好的估计都耳背吧。
“咳咳!同学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芷柔。”她语调平淡。
“我叫莫希,希望的希……你是哪个zhi?”
“周芷若的芷。”
“那哪个柔?温柔的柔?”
“嗯。”
这名字真好听。戴望舒看到的那个撑着油纸伞走在雨巷的姑娘估计也是这样的名字。
她突然停下笔问我:“你中考多少分?”
“680,我是平行班分过来的,估计不如你们分高。”我被这猝不及防地成绩问题愣了一下,很有自知之明地回答。
“不是估计,我在2班都是倒数,中考考了700分,你肯定是倒数第一了。那你是走后门进来的吗?”
“不是。”由于原因说起来复杂,我又对她的这个疑问不满,我随即低头终止了这段对话。
有些人刚开始不顺眼,后来还是可以玩的很好的。我抱着这样的心态安慰自己。
垃圾桶周围苍蝇环绕,我的鸡皮疙瘩起个不停。
还不是照样硬着头皮坐在这儿吗。
什么事儿都是习惯就好。
大课间要跑操,全班按兵不动,说话的说话,做题的做题。
我问李芷柔:“大家怎么还不下去,2班不参加跑操吗?”
她眼皮不抬一下地说:“你学习不积极,跑操还挺积极,现在去了也是站在操场等不是浪费时间吗。”
我没有接着说什么——她说的好有道理。
我以为对话结束了,她挑着眼角又说:“你们平行班下课跑操都是这样积极吗?”
“对啊,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整天憋在教室里呼吸都不顺畅。”我摆弄着笔袋,在找一颗橡皮。
“那你们班怪不得成绩差。”
摔!说我可以,说我们班不可以!
我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你成绩就很好嘛?”
李芷柔一脸无辜,终于抬起眼睛看着我:“你生气干什么,我就是随便一说,而且成绩就是比你好,我中考可比你多了20分。”
我看她装无辜的样子更生气,好像是我无理取闹。又不争气地输她20分,想不出话,还怕大家往我这边看。
过了几分钟,我终于想出了反驳她的话——你花那么多时间考了700,我花你一半的时间考了680,说起来我效率比你高,你智商偏低。
我还是没有重新再挑起争执,这话也被我吞进了肚子里,心里更是憋屈。
漫长的午后,我渐渐平息了情绪,甚至反问自己上午怎么这么爱生气,还以为这是我可以作威作福的初中和32班吗。
第一天还没过完就和同桌生气,还想不想在2班混了。
这时,有两只苍蝇趴在一起飞到书上,我饶有兴致地对李芷柔找话说:“你看你看,这有两只苍蝇在生小苍蝇。”
上帝爷爷作证,我是想缓和气氛的。
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拿书把那两只正在进行繁殖活动的苍蝇拍走,绷着脸说:“你可真恶心,以后能不能不要恶心我。”
左前方男生笑着回头,“同学,它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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