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虽然其本人更想暗示,皇祖是因为自己才下定决心传位给皇父,事实恰恰相反,康熙皇帝是中意世宗皇帝后才格外抬举弘历,在当朝,因为涉及到皇帝的继位资格问题,当然不能对此进行深究。
有了这种矛盾,定郡王一脉的两个成年皇孙是没有继承大统的优先资格的。
再往下,永璋被出继;永琪生的多死的多,硕果仅存的儿子也不像能立住的样子;永瑢没儿子,永璇没儿子,永珹以下都未大婚——外朝大臣怎么可能倾向于一个连儿子都没有的皇子呢?
金贵妃只得搁下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欣慰与喜悦,把永璇夫妻叫到跟前耳提面命:“你们是怎么回事儿啊!”
章佳氏满腹委屈,又不能直言,丈夫的心思并不曾放到自己身上。夫妻不谐,孩子能从哪里来呢?
永璇相对看得开:孩子么,缘分到了也就有了,犯不上过于急切。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金贵妃想打人,“你最近总往延禧宫跑,难道是想去做愉妃的孝顺儿子么?”
今年小选,因缺口极大,皇后懿旨,所有适龄包衣不得求恩免选,有一王姓官女子遂被分至延禧宫当差,她与永璇本有一面之交,尔后情之所系,拳拳不能忘怀,正要有所动作,不料天逆人愿,宫墙间隔、咫尺天涯,幸而永和宫与延禧宫前后毗邻,以请安为名,时常能够经会一面。愉妃有所觉察,门户益发严谨,金贵妃纵有疑心,除了敲打儿子,并不好为了这样的事与愉妃多生嫌隙。
永璇顺势央求:“额娘,您能不能跟愉妃母讨个人情,把玉英赏赐给儿子做侧福晋?”
“你死了这份心思罢!”金贵妃本有心病,听得此话断然拒绝,“我宫里的人,你看中哪个都行,延禧宫是你能染指的地方么?”
永璇赔笑道:“儿子去求一求皇额娘,愉妃母难道连个宫女儿都舍不得赏赐吗?”
金贵妃“哼”的一声:“你只管去试试。”
寒苓能答应才是见鬼:“你给我老实一点儿!”
仗着福晋并不在场,永璇可着劲儿与嫡母歪缠:“皇额娘,儿子等闲也不求您旁的事儿,只有这一遭,您答应了,儿子不来扰您,您若不依,岂不白白增添罗唣?”
“你四哥、你九弟,如今是这般情形,可见我赏赐侧室给他们使唤么?”寒苓嗔怪道,“你还有那点儿不足?从人品、相貌、家世,你媳妇输给谁呢?不想着早日把嫡长子生下来,竟先打起了宠妾灭妻的主意,这也是你皇家阿哥的教养么?”
永璇有些心虚:“正为福晋无出,儿子才生出这样的心思。”
“你少跟我弄鬼儿,你媳妇能不能生,难道瞒得过我的耳目吗?”寒苓并不松口,因将张雷唤到跟前吩咐,“你去问问,什么狐媚妖精,这样勾引皇子阿哥,愉妃也不仔细管管。”
“皇额娘明鉴!”永璇吓得够呛,“这都是儿子自作多情,同玉英没有丝毫关系。”
“等你做出叫我高看的功绩来,区区一个宫女又值得什么?”寒苓挥退张雷,“现在是不用想的,再要如此,我宁可教她老死宫中,好过放出宫外搅扰了你的后宅。”
永璇铩羽而归,只得中止了求请赏赐的谋划。
没等寒苓揣测出愉妃的用意,正旦朝贺礼刚落尘埃,张雷急入殿内回道:“主子娘娘,八阿哥惊马,把腿给伤到了。”
寒苓吃了一惊:“刚还好好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
按规制,皇子日常出行,以马车代步最为寻常,只因永璇功夫寻常,论于骑射,比永瑢还要差了一些,皇帝因此有所申饬,为了遮掩皇父耳目,永璇最近便骑马代步,近日心事重重,上鞍时坐骑不安,只因一脚踩空,摔到地上教马蹄铁踏了一脚,偏巧不巧,在旧患上来了一下,随侍唬的不轻,就近把他挪到了永瑆的北二所安置,这才打发人报给贵妃、皇后知道。
景仁宫更加便宜,寒苓抵达北五所时还没见太医的影子,先就把永璇的随侍骂了一顿:“该死的奴才,这种外伤,能够随意挪动吗?做阿哥的亲随,这点子见识没有,要你们有什么用处?”
小太监磕头抱屈:“皇后娘娘圣明,奴才见天寒地冷,一时情急,这才挪动了主子。”
“还敢狡辩!”寒苓一面看伤一面斥道,“拿往慎刑司,先给他四十板子,永璇无碍倒也罢了,若有差池,立刻给我打死!”
张雷把拂尘一挥,两个内侍上前,堵了嘴就将小太监拖了出去。
永璇只管叫疼,哪里有求情说项的心思。
金贵妃心疼的不行,把紫胀着脸的儿媳横了一眼,上前便问长子景况:“主子娘娘,永璇的腿怎么样了?”
“不大好。”寒苓正要细说,听到太医赶至的消息,站起身吩咐道,“教他们进来。”
刘瑞林问一回脉,看一回伤,支支吾吾地向伤患的两个妈告罪:“八阿哥原有旧伤,如今再添新症,怕是不能完全无碍的。”
金贵妃白了脸:“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在这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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