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
“四哥。”寒苓有些不知所措,“你做什么呢?”
弘历气喘吁吁:“我忍不了了。”
寒苓转转眼珠:“四哥,先帝的孝期才过了一个月,我还不能给你生娃娃呢。”
弘历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让他二十七个月独守空房是极不人道的行为,言官和御史也不会整日盯着天子的内帷隐私,只要在三年内没有婴啼声,对皇帝的名声并不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不打紧。”弘历一把扯开寒苓的中衣,“明早李玉会送避子药来。”
身下的抵抗立时变得无力,弘历恍然间察觉到脸颊的湿热,抬起身惊讶地问道:“我弄疼你了?”
寒苓闭上眼:“没有,臣妾是高兴。”
“你——”弘历有些败兴,“你到底怎么了?咱们已经成亲两年了,难道还不曾做好准备么。”
寒苓仍不理他,弘历正待发作,外头有总管太监轻声传报:“万岁爷,和王府大阿哥不好了,御医说恐怕熬不过今晚去,两宫皇太后并裕太妃业已发驾,主子娘娘打发人过来请旨,万岁爷是不是也要陪伴皇太后出宫走一趟——”
这是连锁反应的功效,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闻说永瑛阿哥不祥,裕太妃是头一个坐不住的,她与崇庆太后交好,永瑛又得崇元太后喜欢,顺理成章便组了团出宫看孩子,皇太后有了动作,皇后当然不敢躲懒安睡,拐了一道弯,报告递到景仁宫这里,李玉迫不得已,这才发声打断了主子的好事。
“备撵。”弘历理着衣服坐起来,“朕要去和亲王府。”
寒苓刚要松一口气,弘历紧跟着补充道:“贵妃同朕一起去。”
“是!”寒苓本想推辞,转念之后索性应承下来,“臣妾就去更衣。”
弘历盯着寒苓的背影,脸上显出一片阴郁之色。
宫里的贵人倾巢而出,和王府上下自然迎奉不及,崇元太后一面扬手一面问话:“不过是偶染风寒,怎么就越治越重了?太医是干什么吃的?永瑛呢?快带我去瞧瞧。”
吴扎库福晋的肚子都快八个月了,现下真正是心力交瘁,扶着丫鬟落泪不止:“是臣媳没福,皇额娘若是为此伤了身子,反倒让阿哥增添一层罪过。”
崇庆太后也是有见地的人,看一眼永瑛的面容转头就去宽慰吴扎库福晋:“儿孙自有儿孙福,总算你有二阿哥和大格格在,现下又怀了身孕,不冲旁的,总该为肚子里这个放宽心的。”
除了威胁御医,贵妇们也没有实质性的作为表现出来,娴贵妃是最后一个探视病号的人,上手摸一摸脉息,脸上不自觉的带出两分凝重来,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这才容她全身而退站到了富察皇后的身后。
旁人没有留神,弘昼却知道寒苓的本事,在她握住永瑛的手腕时便转了两分精神出来,此刻见其形容,转念之间就跪到了皇帝身前:“皇兄,奴才有桩不情之请,求您看在皇阿玛的份上开恩成全。”
弘历微微一怔:“你我兄弟,直言无妨!”
弘昼磕头恳请:“皇兄,永瑛平时最钟爱贵妃娘娘的手艺,他如今水米难尽,能不能劳动贵妃娘娘再做一回他念着的枣泥糕,哪怕吃不下一块,好歹也是奴才夫妻圆了他的心事,奴才自知僭越,请皇额娘与皇兄降罪!”
“这还有什么好商议的!”崇庆太后要急吩咐寒苓,“你快去做了来,先给阿哥灌参汤等着。”
弘昼赶忙谢恩起身:“奴才给贵妃娘娘带路。”
弘历皱一皱眉,转头给内侍使了一个眼色,李玉会意,因向寒苓笑道:“奴才伺候贵主子。”
“苓儿,永瑛有得救么?”李玉虽然负责盯梢,基本素质还是有的,加之弘昼名声在外,等闲也不敢轻易招惹开罪,只要二人没有愈矩行为,他是不会近前讨嫌的。
寒苓低叹一声:“亏你会说话,刚要像现在这样问我,不用等到天明和亲王府就要举哀了。”
弘昼双眼发亮:“我便知道你指定是有法子的。”
寒苓微微阖目:“你不要多说,更不要多问,我尽全力,永瑛若能康复,那是祖宗的荫蔽;委实不能好转,你与福晋就只能节哀了。”
弘昼点点头:“我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出乎意料之外,感觉这篇文有点儿受嫌弃。
☆、历史中的半边天(乾隆继皇后十二)
伴随和亲王府大阿哥病重转愈,弘昼在清理掉手脚不干净的侧室后逢人便宣扬皇帝哥哥对他恩深似海,君不见太医都下病危通知书了,就因为皇帝四大爷亲自过来探病,永瑛在一夜之间便有回生还阳的倾向,不是有大福荫的人护庇,哪里会有这样的奇事发生,乾隆皇帝也因此坐实了“天命所归”的名头。
弘历是自负的君王,但千万不要把他当成傻瓜糊弄,笑纳了弟弟的造势奉承,扭头便往景仁宫寻根问底来了:“你给永瑛做的汤品点心究竟有什么名堂?难道比御医的方子还有功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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