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和雨滴溅在石面上的细碎声响。
走过最后一个拐弯的路口,松阳略微一怔,停下脚步。
在进入道馆院子之前的小巷子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的银发男人,他白底蓝纹的和服上满是泥点,白色的卷发也脏兮兮的糊成一团,把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既看不清长相,也看不清是否清醒。
松阳驻足望了一会儿,才步履轻缓地走过去。
歌舞伎町时常见到喝醉酒后就晕乎乎地往地上一躺睡到天亮的男性,松阳多少也遇见过,并不怎么意外。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为工作生活不如意而沉溺于酒精试图逃避现实,印象里自家金发的二弟子也有过这样颓废的时刻,因此她也只是理解的叹息一声,将伞撑在对方头顶上,把湿冷的雨水隔绝在这片静谧的空间之外。
“这位武士先生?再躺下去的话着凉生病就糟糕了唷?”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不相识的陌生人,对方这副凄惨的模样却让她心脏轻微的发疼。
——是悲伤到要把自己扔在这片冰冷的空寂里也不愿走出来的回忆吗?
蹲下来试图推动陌生武士的肩膀唤醒他时,并未从他身上嗅到酒气,再加上传入指尖的温度是不同寻常的滚烫,她意识到躺在这里的男人说不定是无家可归,又被一夜寒冷冻到发烧,因此语气更加急促了些。
“武士先生?您生病了呢,不可以再继续躺在雨水里了。”
对方毫无反应,一定是病到意识不清的程度,松阳迫于无奈,只得先把伞和菜篮子放在院子大门的屋檐下,再把瘫在地上的男人半抗半抱的扶起来,拖进屋子里,呼喊大弟子出来搭把手。
“老师这是……”
发现自家老师买个菜回来附带捡了个陌生男人,胧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赶紧上前帮忙和松阳一同把这个湿乎乎的男人扶到客房的床上躺下。
松阳取了干毛巾过来,替男人擦干脸上黏糊糊的雨水,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有些像金时呢。
最明显的差异在于一个是金色直发,一个是银色天然卷,除此之外脸几乎一模一样。
就算是未见过的陌生人,或许也因为这个原因,会生出几分亲切感来吧。
把干毛巾擦到滴水,又去换来热毛巾给人敷上额头,松阳蹙着眉,见男人一身衣物还不断地往外渗水,她不禁有些犯愁,又觉得拜托自家大弟子给人家换衣服不太合适。
胧大致猜到自家老师在担忧什么,虽然他至今还没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还是体贴地将松阳请出客房外,三下两下把这个陌生男人的上衣脱掉,取来自己的衣服给人换上。
……说真的,老师捡人的范围已经从小孩子进化道成年男人了吗。
毕竟是陌生的脸,虽说这人有七八分像某个碍眼的金发师弟,可怎么都想不通老师把病殃殃的陌生男人带回来的理由。
总不会是……
灰眸微冷了几分。
胧合上拉门退出客房,在厨房找到了正在试图煮退烧汤药的松阳,沉声问道。
“老师认识那个男人吗?”
“不认识呀,只是回来的路上正好在附近撞见了——啊!菜和伞都还在院子门口呢!”
松阳惊呼出声,端在手里的瓷碗止不住摇晃,看得胧提心吊胆,干脆伸手抢过来,隐隐有些后悔轻易同意了让松阳帮他分担家务的事。
老师总是冒冒失失的,现在又失去了自愈能力,实在没法叫人安心。
话虽如此,他也清楚自己对老师的撒娇毫无抵抗力,一见老师露出那种可爱的表情他就结结巴巴到讲不出话,这大概是他无法改变的弱点。
退烧药放在灶台上温火煮到翻腾起气泡,胧正思考着如何给昏睡的陌生男人灌药,松阳全身湿淋淋的提着菜篮子跑进来,冷得缩了缩脖子,并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咦……我居然会……”
这就是人类生病的感觉吗?
松阳有些惊奇的感受自己额头上微微发热的触感,见此情形的胧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心急火燎地把松阳打横抱起来,往浴室里一放,催促她赶紧洗澡换衣服。
“老师若是再这样不爱惜身体,我也是会生气的。”
自家乖顺的大弟子难得对她露出严肃的表情,松阳自知理亏,乖乖点头表示会注意。
她刚把湿透的外层羽织脱掉,她家大弟子猛地后退一步,放下替她准备的干净衣物飞快转过身冲出门外,咚地关上浴室的木门。
松阳听着动静发了会儿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某些从未留意的事情。
捡到弟子们的时候他们都是孩子,多年过去他们已经长大到成年男人的年纪,再习惯于从前那样亲密无间的相处,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合适?
想起那天晚上金时与她谈过的话,松阳窝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叹气。
金时……留下那个奇怪的问题之后就再也没来过道馆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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