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协调的地步。松阳用手掌撑着地板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让脚用力站起来。手心还隐隐作痛,似乎是撞击在在地面上时擦伤了皮肤,她抬手看,就见有血珠从泛红的皮肉中细密地渗出来。
松阳盯着伤口略微出神。
再没有一瞬之间的愈合。
她就像是这世间最普通的人类一样,普通的受了伤,普通的流了血,普通地感受到疼痛,普通地烦恼着止不住出血的伤口。
——恍然若梦。
唇角扬起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满足感。千年以来,她头一次觉得,疼痛原来也是一件会让人感受到幸福的事。
“……你是白痴吗。”
折返而来的银发男人还是那副沉闷的口气。他眼神里透露着说不清的烦躁,弯下腰手一伸,就把松阳从地上捞起来,而后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在床上。
“手拿出来。”
松阳怔了怔,抬头望他。
目光相接时银时依旧状似无意般侧过头,语气听起来有点凶凶的。
“伸手。”
“是要……”
松阳瞧见他手里拿着的医疗箱,便不再多问,安静地把受伤的手递到银时面前。
——她少有的感到茫然。
记忆的回溯,意味着那件对她与银时而言都过于残忍的往事终于被完整的揭开。
是她逼迫银时用惨烈至此的方式同过去一刀两断。
我——
她动了动唇,说不出一句话。
做出选择的时候,是觉得今生也就止步于此,活下来的人终究能得到幸福,过往的伤痛也一定能随着时间流逝而转变为怀念。
过去的亡灵本不该再惊扰现世。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记得一切,或许也只会悄悄的躲在江户城无人察觉的角落里,看一眼她过去的学生们如今过着怎样的生活,不会像这样贸贸然闯进她的学生们好不容易拥有的宁静生活,再次将这些孩子们拉进她如此沉重的命运里。
——理智上,她曾经认为那是唯一的选择。
实际上,她看见的结果是,那个选择几乎断送了她的学生们未来的人生。
并不是。
并不是所有被留下的人都会获得幸福。
一直以来我总是——
“银时……”
比起谢谢你,我明明更该对你说的是——
自以为是的替你做出决定,自说自话地把这么残酷的担子扔给你,自诩要保护你,却又在你心上划下了深可见骨的伤痕。
——“对不起。”
银发男人一言不发地在替她处理手掌上的擦伤。
他头埋得很低,乱糟糟的卷毛垂着挡住半张脸,表情也藏在里面看不清。
在松阳脱口而出这句道歉时,他肩膀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气息有一瞬间紊乱,濒临失控的情绪满满地从他通红的眼眸里溢出来,几乎张牙舞爪的扑向他面前这个一脸歉意的人,又让他硬生生压了回去。
“哦。”
是简略到可以用冷漠来形容的回答。
松阳也不确定他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看他还是沉默地垂着头,按部就班地给她手掌扎绷带,一副你说什么我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她踌躇着又想开口,被银时声音极低地凶道。
“安静。”
简直把“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快要写在脸上的拒绝感。
松阳有点不知所措地皱了皱鼻子。
银时一贯是把心思藏得很深的孩子。小时候他每次生气,松阳都得追在他屁股后面,把他生气的原因逼问出来,才能弄清楚他真实的想法。
和同龄的孩子相比,他的经历让他过于早熟,也让他过于内敛,自我保护的那层壳厚厚的,想把走进他心里的人都推开,害怕流露出真实的情感。
——是了解的。
因为了解,所以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想要让他学会表达自己,学会去接受,学会去爱这个世界,学会去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被依赖着,被牵挂着,或许在这个世间建立了羁绊,便不会再觉得寂寞了吧。
想法是很美好,结果到头来,她还是没能让银时学会这些,反而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
——和她那笨拙的包扎手段相比,银时包扎伤口的方式专业得像是科班出生,三下两下做好了消毒和上药,绷带缠得漂漂亮亮。
松阳看着他熟练地打结,陡然意识到这恐怕是经历过太多次受伤才能练习出来的手法,鼻尖禁不住一酸,忍不住又想开口。
银时把绷带扎完,条件反射般抬头瞥了松阳一眼,直挺挺地撞进她满眼的歉疚之中,呼吸蓦然一滞。
“不要露出那种眼神。”
——银时的声音很轻。
他把松阳的手放下来,头抬地很缓慢,直至他完全把腰挺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满溢的冰冷,和那双红眸里汹涌的暗沉凶光不加掩饰地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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