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伊束知道他是误会自己想手握实权,也不做辩解,只是实事求是的说:“廷前一日有公子在,本后便一日不能手握实权,如今能有这一席之地,靠的是什么,你我都很明白。我这几日低声下气向你讨教,并非是要对昭昭儿苦苦相逼,而是为了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我不想再被人当作傻子一般,供在朝堂。公子如此防备,倒真令本后有些无话可说了。”伊束走了一步险棋,既然软磨硬泡不行,那不妨示弱,将自己心思剖开,揉碎了给他瞧瞧,赌他的同情心和一腔赤诚。
江子羿听她真心诚意的说了这么多,想到这几日自己对她的态度,不由得心头一颤,是啊,再怎么说,她是女子,脸皮总是要的,自己这么爱搭不理的,确实过分,顿时对她生了几分愧疚。可一想到她上朝第一日来势汹汹,野心勃勃的模样,绝不是一句为了自尊就能解释的。但总这么晾着她,给她摆臭脸,也不是个事,遂心生一计,对她道:“你若真心要学,我教你也无妨。”
江昭从方才就一直担心江子羿松口,如今听他这样说,心头不舒服极了,却不能确定他是动摇还是另有主意,只能开口问:“公叔打算如何教?”
这一句是问到点子上了,伊束也想知道,可若她如此急促发问,又怕江子羿烦她聒噪,改变想法,遂等着他对自己的安排。江子羿回身叮了江昭一眼,示意他别担心,才问伊束:“太后开蒙是何学派?”
这一问着实将伊束问懵了愣在原地,脑子里一闪而过尽是自己在学堂时带着同窗在课堂上与先生插科打诨的情景,良久才回他:“先生开蒙不讲学派,只讲些寻常孩子该听的东西。”言下之意便是从前从未想过涉足政治,希望江子羿能从头教她。
其实是她忘了,她当年所学,与江昭一样,是儒家,仔细算来,她还是有些底子的。
如此来倒是好办,既然什么都不懂,那便开一个书单,再给她一些列国改革变法的典籍,也够她琢磨上一阵了。江子羿盘算着,心里有了底,遂对她笑笑,“若是从头学起,只怕困难。”这是有让她知难而退的意思,不过伊束的性子他清楚,来之不易的机会,不会轻言放弃,便只等着她回答。
“何事不难?”伊束反问,而后只有一句:“公子只管教我。”这是做足了准备从零学起,更出乎意料的是,江子羿竟不记她将江疾兄妹二人诏进宫的仇,伊束回忆着自入宫后与他摩擦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不由得有些想入非非了。
江子羿并不理会她在发什么傻气,只是对她打发道:“如今我要教三个孩子,太后若来,着实不便,况且你与他们基础相差甚远,拔苗助长对你更加无益。所以我想,你先将列国经典子集翻看一遍,基础扎实再学其他。你看如何?”
伊束从前没少听兄长诟病这列国经典,忽然多疑起来:“列国经典子集如此迂腐,逐步查看是否会荒废时日?”
“虽则迂腐,却也是经典。”江子羿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伊束若要主政,不先遨游一番典籍书海,是绝不可能有所进步的,他开蒙时宁王就曾说过,列国经典,为政者不可不察。如此想来,他倒像是真心要教伊束。
伊束第一次提问就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觉自己被拂了面子,也就不再开口了,只规规矩矩的对他行了个礼,道:“谢过公子不计前嫌。”这是在说江疾兄妹俩进宫之事,江子羿虚扶过她的手,“难为太后记得你我之间尚有前嫌。”话中满是揶揄之意,听得伊束也不知他是记的哪一桩。
江昭在一旁听着,知道江子羿没有真心教她的意思,即便她将那几本书翻烂,也是进步不了多少的,那些东西,早都是他们看剩下的,况且如今举国推行法治,却让她去看儒家的东西,说是南辕北辙也不为过。不禁摇了摇头,腹诽道,公叔说得对,她真的很笨。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最近忙到起飞。
给大家鞠躬致歉,让大家久等了。
☆、各有考量
得了江子羿指点, 伊束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这是她做太后来头一遭有脚踩实地之感,也因如此对政务也更加上心。但她始终记得,临朝称制是当初为了稳住父兄才提出的建议, 要她一心一意为家族谋求利益, 置社稷稳固于不顾, 她心里终究隔应,就只想着学些皮毛, 能够蒙蔽过父亲身后那一双双眼睛,做做架空少帝的模样, 令他们放松警惕就好。
万事开头难, 伊束基础不好,起初坐在龙椅旁毛手毛脚的指挥众人,时日一久, 众人心中不悦已挂在脸上, 伊束面上挂不住, 索性每日下朝后就将自己闷在高泉宫中翻看列国经典子集, 闭门不出了。
看第一遍时懵懵懂懂,边看边做标注,再誊抄到空白的册子上, 等到回头来看时,脱离了当时的无知心境,很快就有更深一层的理解了;看第二遍时已不太借助手抄册子加深印象, 而是在江子羿的讲解下,对照着当日奏折,尝试对书中学说活学活用;再读第三遍,已将经典置于一口大木箱中, 而能对政事提出片面的看法了。
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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