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从来都不是个认真刻苦的性子,早在墨门时, 他对于每日的课业便是能蒙混过关就好。而在离开云洄后,墨鱼更是如鱼得水, 彻底放开了去玩儿。
但在接到那墨门弟子讯息的时候,墨鱼只恨自己平日里修炼时一直在偷懒,不能快点,再快一点。
在赶回墨门的一路上,墨鱼御剑坠落了无数次, 到最后灵气已是不够支持他再继续飞行,他只能迈开双腿竭力奔跑。墨鱼摔倒了无数次,又踉跄着重新爬起, 连一身的脏污都完全来不及清理。
他只顾着向前跑, 不知疲倦地向着墨门的方向狂奔。
墨鱼已经是尽了全力。
但古往今来, 离人无数,断肠三两,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圆满。
墨鱼没能赶上见他们的最后一面,无论是谁。
墨门被屠了。
全宗门上下, 一个不留。
墨鱼记得很清楚,那殷红粘稠的血水,覆满了整个墨门的地面,以墨门正殿内的蓝色月景花盆栽处为甚。
他的师弟、新任门主简清之和他的妻子迟玥死在那里。
两个人都双目凸出充血,死不瞑目。
他们都是在活着时被逐渐放干鲜血而亡的,而那周身血液,都被用于浇灌正殿中的月景花。
血色覆盖了月景花的花、叶,再到花盆、泥土,再顺着桌椅一路而下,延伸至整个大厅。
明明该是月白色的月景花,在那天的墨鱼看来,却比什么都更红得刺眼,比什么都更能扎透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给墨鱼报信的墨门弟子也死了。
看那姿势,是死在了阻拦敌人的路上。
他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匍匐在地上,伸手想要去抱住对方的腿,却反而被砍下了一条左臂。
墨鱼看着墨门弟子死去时所对着的方向,似是有所感,快步冲着老门主的洞府而去。
老门主也死了,死在他平日里最钟爱的太师椅上,被人徒手掏了心和内丹。
看着往日师父的模样,一直神经紧绷的墨鱼终是全然崩溃了。
是谁?究竟是谁?为何如此下得去手?!?
墨鱼踉跄了一步,想要为老门主收殓尸体。但就在他触碰到老门主的一瞬间,突然一阵灵气波动,老门主的身形出现在了虚空之中。
“鱼儿。”血迹满身、瞳孔涣散的老门主这么叫了一句。
“师父!”墨鱼大喊着。
但他知道,对方听不见的,这只是师父留给他的最后讯息罢了。
“小心……子淼,别急着……报……仇……照顾好……松越……”
老门主的状态已是将死之相,说话也是极其断断续续。
墨鱼的脑子轰的一声全面炸开了。
他只记住了两个名字,墨子淼和松越。
松越是谁?是谁?
墨鱼的直觉带着他在墨门之中疯狂翻找,他几乎破开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但都一无所获。最后,他终是在老门主洞府内一处极其微小隐蔽的置物格之中找到了“松越”。
简松越,简清之和迟玥的孩子,墨门被留下的最后活口。
——不,只能说是半死不活。
情况紧急,老门主也没有机会再去寻更安全更舒适的地方,他只能把那半大不小的孩子给强行塞进了置物格之中,再由灵气掩盖遮蔽气息和身形。
小简松越被墨鱼带出来的时候,几乎全身都是骨折的,四肢蜷曲绵软,动弹不得。
“是……墨鱼叔叔吗?”被墨鱼治疗的时候,像个破布娃娃一般毫无生气的小家伙眼珠终于动了动,微弱地轻声问道。
“……小松越?”崩溃着的墨鱼一直没哭,但被小简松越这么叫了一声,他的泪再也没能止住。
当初在向妖祖大人叙述这段过往的时候,墨鱼并未详细提及关于简松越的事。
但现如今的琅瑶,在想起了墨一究竟是谁,又想起了墨一曾求助她的原因后,她的眼神一瞬间便变得冰寒刺骨,就连周身草叶都覆满了细小冰霜,似乎随时准备去杀了那个罪魁祸首。
墨一只觉得身上突然有点冷,但他还没反应过来。
他搓了搓自己手臂,而后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
“我当时未曾想过,墨子淼居然还提前给墨门上下下了禁药039;蚀骨039;,以至于所有人都灵气暴动,毫无挣扎之力。”
墨鱼更没想到的是,墨子淼不但炼制出了039;蚀骨039;,他甚至是直接成为了邪修。
简清之夫妇被墨子淼吞噬修为后,放干全身血液而亡,而同样中毒的老门主,选择在灵气还未完全暴动开来、墨子淼赶到之前,用醍醐灌顶之术将大半修为尽数传授给了被他抢先一步带走的小简松越。
但老门主没料到的是,墨子淼居然把“蚀骨”进一步强化了,那毒性竟是顺着他的灵气,一并被送入了小简松越体内。
但时间已来不及,老门主只能先强行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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