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见民妇的理儿,没得民妇不想见贵人们的份儿。民妇说不敢来,只是不想被人诳来由着贵人们消遣罢了。”
封正则冷飕飕地瞥了静婉一眼,冷声道:“表妹无需自轻自贱,在咱们府上无人能以你做消遣。”
首座上那“老夫”竟也开口道;“谢家小娘子多虑了。昔年文贞公那般风流人物,不论是世家还是寒门,乃至宗室子弟,哪个不想与之交好?没得文贞公才刚驾鹤西去,我们便忘了昔日情谊,来作践他爱女的道理。”
“老夫”这一番话出口,场中霎时一静,便是那最最肆无忌惮的和瑞郡王也收回了不尊重的目光,垂眸饮起了酒。
静姝不知那“老夫”身份,不知该当如何作答,不由看向谢瑾年。
小娘子一双潋滟多情的眼,盛满了依赖。
小娘子这近乎本能的反应着实让谢瑾年觉得心中熨帖,谢瑾年握住小娘子的手轻捏了一下,朝着首座上的“老夫”躬身一揖:“承蒙曹相顾念旧情,仗义执言。有曹相这番话,日后便是再有故人想搓磨内子,却也需得思量思量了。”
原来这就是那“一朝青云起,糟糠抛下堂”的曹丞相!
听出病美人有趁机赖曹丞相一个庇护之意,静姝揣着八卦之心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少妻”,对着曹丞相盈盈而拜:“曹相回护之恩,民妇没齿不忘。”
这一对小夫妻,一个比一个会借势,却也正中他下怀。
曹丞相抚着短须,视线在谢瑾年和静姝身上来回端量了一瞬,轻笑:“举手之劳罢了,很是不必挂怀。谢家小娘子日后若遇着难处,也尽管遣人到老夫府上来,但凡能帮的,老夫自不会推辞。”
这曹丞相生得一副端方模样,笑起来也慈和亲切。
然而,静姝就是觉得这是只老狐狸,对她散发善意是盯上了她家的“鸡”。
不过,纵使心中警醒,却也不耽搁她暂时借势过了静婉替她摆下的这一阵,静姝回想了一下痊愈出院那些病患家属的神情,堆出一脸感激:“有曹相这句话,民妇便再也不是那无根浮萍无所倚仗了……”
说着,静姝睨视了静婉一眼,“再不会任人揉圆搓扁也无计可施了。”
这一场饮宴,小儿女们各个有心思,竟是不比在朝堂上跟人争锋意趣少。
曹丞相心中自有思量,直接把人情做到了底,眉峰微皱着问:“竟还真有人欺辱了你?且说来听听,老夫自当替你作主。”
静姝心念微动,这人情不好欠,这势倒是正好借来一用。
心下有了主意,静姝当即扶着鬓边花头簪,别有深意地扫向静婉,做出一副欲诉冤屈的姿态。
“大姐!”静婉见静姝的动作脸色微变,忙不迭一声娇呼,旋即莲步轻移,疾步行至静姝身边,拉住了静姝的手:“竟是不知大姐心里受了那般多的委屈,妹妹实在是……”
说着,静婉眼圈一红,“大姐且放心,有妹妹在,日后必不会让人再委屈了大姐了。”
“倒也无需大表嫂劳心,日后有曹相庇佑,有夫君呵护,自是不会再有甚么委屈。”静姝现学现卖,捏着帕子轻拭眼角,做出一副委屈状,“只是我心里始终有个坎儿过不去,每每想起我那故去的爹娘,便觉得对不住他们待我那片爱护,竟是连他们给我攒的……”
“大姐。”静婉抓着静姝的手,又是一声娇呼,旋即死抓着静姝的手背儿,哀哀切切地说,“莫胡思乱想,大伯父和大伯母待姐姐的心意半分不会少。”
静姝捏着帕子拭眼角儿,幽幽叹息:“大表嫂,你别拿话儿诳我,我这日思夜念的,也没见着我那故去的爹娘托梦给我,想来他们必是怨我守不住他们待我的那份心意呢。”
“有曹相给姐姐作主呢,妹妹再不敢拿话哄姐姐的……”静婉抓着静姝的手轻摇,背着曹丞相的眼,对着静姝露出一丝哀求,“眼见着清明将至,赶明儿我就回府去与我爹娘说,定要给大伯母和大伯父好生做一场法事,以安他们在天之灵,以慰姐姐一片纯孝之心。”
静姝幽幽道:“那便劳烦大表嫂了。大表嫂或是不知,我爹娘待我的心意陈嬷嬷最是清楚,但凡差上一丝儿我也是能知道的。”
静婉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大姐放心,必不会差上分毫。”
“如此便好,也算了却了我一桩心事。”静姝余光扫过静婉似是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颈间青痕,抬手拿开静婉抠着她腕子的那只手,趁机掳了下静婉的袖子。
看着那皓白腕子上的青紫,静姝心中了然,凑到静婉耳边,做着一副小姐妹亲热相轻笑:“大表嫂,大表哥给你留的彩很是不必这般在人前招摇,当心惹恼了大表哥,他再不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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