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蓁蓁慢条斯理的帮顾斯年宽了衣裳，换上更加舒适的寝衣，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对顾斯年刚才的话置若罔闻。
    当然，这只是面上的，她心里却是很不明白，老夫人自个儿也是女人，当初她也能这么面不改色的给老护国公安排可心人儿吗？之前，因为蛊虫的事儿，老夫人还生硬的表示过歉意，说会补偿她。所以，给顾斯年塞人，就是补偿？
    见齐蓁蓁不说话，顾斯年有些忐忑，“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齐蓁蓁点点头。
    “要不咱们搬出去住？”顾斯年想了想。
    这话说出口之后，顾斯年越发觉得可行。
    府里头那些人各个揣着心思，他实在是不耐烦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国公府好，那就留给他们吧。
    齐蓁蓁眼睛亮晶晶的，搬出去，当然好了。
    可婆母呢？
    大秦氏待齐蓁蓁极好，齐蓁蓁知道她心里苦，不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国公府面对那些豺狼。
    可儿子儿媳搬出去，当婆婆的跟着总会被人说道的。
    “我们搬出去，婆婆呢？”齐蓁蓁问道。
    “我一直想着叫娘跟他和离。以前，我还盼着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那时候还小，对于这个，格外执拗。甚至，我还怨过娘，怨她不得他的喜欢。现在，我想抽那个时候的自己几个耳光。娘对他已经没有心思了，为了他蹉跎年华，不值当。”顾斯年平静地说。
    当儿子的想叫当娘的和离，传出去了，惊掉人的下巴。
    齐蓁蓁赞同的点点头，“是的，娘应该有她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把下半辈子都耗在那一方天地里。回头我探探娘的意思！”
    吃过东西之后，顾斯年就开始犯困，连日奔波，这会儿放松下来，眼皮子都撑不起来了。
    齐蓁蓁见状，亲自去铺床。
    顾斯年看了一眼她已经凸起来的肚子，总觉得弯腰会很辛苦，赶紧站起来把人扶到一边儿坐着，“我来铺床。”
    顾斯年动作十分利索，齐蓁蓁想起来，成亲之前，他身边儿就有个顾青，做这种事情也算是做惯了。
    扯的一丝褶皱都没有之后，顾斯年扶着人到了床边儿。
    真想做点儿什么啊，可……
    顾斯年摇了摇头，扶齐蓁蓁上榻。
    “你睡里边儿。”齐蓁蓁没动弹。
    顾斯年有些疑惑，一直是他睡外面的。
    “我起夜次数多，你睡外面，不方便，会吵到你睡觉。”
    “你睡里面，起夜的时候，我陪你。”
    齐蓁蓁拗不过他，只能顺了他的意思，躺在了床榻里面。
    顾斯年把人往怀里揽了揽，“是不是很辛苦？”
    “孩子很乖，并没有怎么折腾。”齐蓁蓁回道。
    顾斯年轻轻把手附在齐蓁蓁肚子上，只觉得太神奇了，这里面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跟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不管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都会喜欢，都会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好好护着他们长大。他们有任何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他们。不让他们长大了之后，对他这个父亲有任何埋怨。
    顾斯年轻轻摩挲着齐蓁蓁的肚子，很突然的，他摩挲的地方动了一下，他的手被轻轻的顶了一下。
    顾斯年整个人都僵硬了，手一动都不敢动，开口有些结巴，“动，动了，蓁蓁，怎么，怎么还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