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幽静的有些过分的房间,床上睡着一个女人。床不算大,但也使得女人看起来格外纤细瘦弱。
睡梦之中,她并不安稳,像是梦见可什么可怖的事,眉头紧皱着,额头都是细汗。
梦境里,一个女人站在古旧的小巷入口,周围有着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的声音。
被一道声音牵引着,仓惶的女人挪动脚步,不断地往小巷里面跑。
周围光怪陆离。
“快追,别让她跑了!”身后有不断逼近的脚步声,追赶而来的人,有着迫人的语调,冲着旁边的两个同伴喊。
她没有顾忌的跑进了一条巷子,前面是被堵死的路,才发现自己被逼上了绝路。
凌晨的时候,小巷格外安静,所有人都沉睡在梦乡,理所当然的觉得明天会百分百的到来。
身后传来的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可以听出来不止一人。黑暗,又好像是有雾气,朦胧之中她看不清追来的人是谁?但是,能感受到他们身上里带着杀气。
言商被他们这种眼神吓到,可片刻之间却又恢复了厉色。她的手里还有一把刀,紧握着刀柄,防御后退。
“这娘们儿还真俊。”为首的光头,眼睛里已经不干不净起来。
或许是觉得一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还值得老大派出这么多人来抓?心中不屑,可又觉得这女人着实美貌,是那种英姿飒爽的美。
不觉,便色心大动。
“光头,记住本分!”旁边一个高瘦,面带冷色的男子警告,他举着枪,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呵斥了一句光头。
光头被那人一训,立马恢复了警惕,不再戏谑的看着面前孤立无援的女人。他是第一次见她,所以并不认得,但一直待在老大身边的杨东却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个看似娇弱的女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和多深的心机。
“二爷说了,只要抓到这个女人,就任我们处理。”一旁又有人说。
光头一听,立马神色飞扬,会意的冲开口的那人点了点头,嘿嘿直笑。
“动手!”
不知是谁,沉着声,发布命令。他对面前这女人,自然也是恨极的。
想要一击致命,最后如果不解气的话,再找到她的老本家,一锅端了。
言商一边防御着后退,也仅仅只有这一把刀了,可是格斗能力再强,刀再快,又怎么快过他们的枪。
来协助救援的,已经迟了整整二十分钟。她也从最初的交接点,跑来了这偏僻的小巷。
光头是第一个上前的,因为想着享用这美人儿,还不想让她那么早死,大胆的收起了刀,撸了撸袖子就朝言商走去。
她站在那里没动,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没做任何的反抗,甚至是浅浅的一笑。
这一笑,可让光头心生荡漾。他的嘴都咧到耳朵那里去了。
“妹妹,凡事好商量。让我满意了,我给你个痛快的死法,怎么样?”
言商看着他,嘴角还是那抹笑。
“你要知道,二爷下达的命令可是活捉。一旦落到他的手里,那你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光头又说。
“好啊。”她看着不断逼近的人,爽快的答应,下一秒,话锋一转,说:“我可是你家二爷的人,你也要碰?”
说完,左手轻松自然的下垂,好像不准备再做任何的挣扎。
光头笑的更甚了,二爷的人?亏她说的出口。现在二爷恐怕恨不得将这女人千刀万剐了。
巷口,一辆黑色的车就停在那里,与夜色融为一体。可车后座男人的视线,却死死的锁住巷子里那一个女人。
看着自己的手下一步步的朝那女人走去,他冷冷的看着。
开车的助理自然也看到了那边的景象,紧张的舌头都已经打结,心里暗道:不好!
可没等他说出口,巷子里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
言商几乎卸下了光头的手臂,等众人反应过来,举.枪射击,可是,言商立马躲到了光头的身后。
光头生生的挨了一枪。
看着自己的人被打的那么丢人,车后座人的眸色更深了。
“要不要出手?”助理请示。
“看到他们败的有多惨吗?好好看看,以后脑子放聪明一点。好歹,那女人可是被严格训练出来的。”
这句话,是对助理说的,又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他,也差点就被那女人蒙骗,待在身边一年一向谨慎的自己居然放松了警惕。
这一次,被他们毁的彻底。
巷子里,此刻正是残酷的杀戮游戏,光头已经奄奄一息,可是,言商的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被打伤的手臂,源源不断的流着血。
几个人一步步的接近,看她在做困兽之斗。
“言商,你可真是好算计!”那个高瘦,面带冷意的男子几乎咬牙切齿。
“呵,好算计?那是你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自然最后不得好死!
她可能等不来救援了,可是在这一刻,心里却是格外的踏实。
突然,她挨了一枪。是从正前方射击的,伤在心脏那里。
言商看过去,在围住她的众人身后,看到了一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黑色漩涡一般的眼睛,看着她。
看着面前的女子慢慢的倒下去。
“那我就等着你所谓的报应不爽!”
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在黑夜之中极为耐听,却也带着刺骨的寒意。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瞬言商看到了低头看着自己的男人。
他的眼神中,带着讽刺,还有那么明显的恨意。
“越哥,”几个人上前,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面前的男人。
叫“越哥”的男子看了眼一旁倒地不起的光头,只一句“蠢货”,便再没有过多的言语。
目光却又回到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
一年之前,她说“我叫言商”
“我也姓严。”
她纠正道:“我的言和你的严,不是同一个。”淡淡的表情,可却在所有人中都显的那么特别。
只是片刻的走神,他低下身,抱起了刚才被自己一枪打倒的女人,走向了那辆巷口的车。
——
头很疼,她似乎是看着那个男人抱着自己,那个胸口处还流着血的自己,一步步向车走去。
到车门口,他向身后的人发布一个指令。没一会儿,那条巷子里就燃气熊熊烈火。
火很大,她甚至感受到灼烤着她的皮肤。
一片火热,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企图扑灭身上的火,却不期然的抓到了一只手。
实实在在肌肤的触感,带着些寒夜的冷意。
言商睁开眼睛,自己还在这间幽静的房间里,可床边,坐着一个人。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那里。
“……你怎么回来了?”言商有些惊魂未定,抬头却撞进了更冷的深渊似的眼眸。
带着酒气,扑面而来的是他的气息。
他的手一下一下,在她的脖子处动着,低声问:“做梦了?”
言商有些失神的点点头。
“梦到什么了?”他问,顺手从桌上拽起两张纸,擦着她额头的汗水。说:“出了一身的汗。”
擦完汗,他伸出的手一直不轻不重的抚摸着她巴掌大的小脸。
言商被突然出现的严越吓的不轻,虽然已经缓缓的坐起来,可还是觉得面前男人的气势压人。
“想不起来了。”她说。
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明明梦里的一切那么清晰,清晰的就好像她亲身经历的一般,可睡醒后,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言商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可还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一个梦而已。”严越说。他面色如玉,没了刚才的冷意,只剩下一些温和。
就是一个梦而已,又何必回想。
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梦外的现实,难以捉摸。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诡秘,严越那只抚摸着言商小脸,他静静的审视着面前的女人。
二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没有了少女般的天真。那双眼睛,却纯粹到难以置信。
像澄澈的湖水,平静,没经过世事的干净。
下意识的,动作已经先大脑做出了反应。他突然压下去,手伸到了她睡衣的下摆。
言商一惊,抓住了他的手。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严越,你喝多了。”
委婉的开口,但话语中,却满是拒绝。她不想,他也看出来了。可是却并没有收回手,企图继续手里的动作。
“商商,你还要避我到什么时候?”
只一句,就让言商无言以对。他们是未婚夫妻,她也没有避他,她只是害怕。
她看着他,有些张皇的开口:“我害怕。”
听到她这么说,压住她的人低低的笑了,喘.息声依旧。
“别害怕,跟着我来就好。”他低声安慰。
言商不说话了。
严越见她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先前寒冷的神色也慢慢缓和下来。
可气势依旧迫人。
他继续不紧不慢的动作,在衣扣即将解开的时候,言商却有种她在极力忍受的感觉。终于,抑制不住的去推开。
她不想让他靠近,一点也不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可明显的已经晚了。
他又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可是,她更加奋力的去反抗,拼尽全力的去推搡,没有推开严越,却不小心打翻了一盏床头灯。
“嘭”的一声,台灯碎裂的声音,和门被打开的声音同时响起。
“先生!”第一个冲进来的是浅白。
看到床上的两人,愣在当场,不知作何反应。
“对不起,我……我以为”他以为严越有危险,没考虑那么多就冲了进来。
说完,默默地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严越的酒,醒了三分。
他低头看着身下惊慌失措的女人,一时间竟也没了兴致。
起身,扣好了衬衫,缓缓的出门。
“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临出门,听到床上女人传来的低低的声音。
严越没有理会,径直出门。
言商一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看着打开又被关上的门,心里满是复杂。
——
书房内,浅白汇报着工作行程。
“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下午三点去见盛华的赵总。”
“越哥,现在回云市,会不会有些早?”浅白观察着老板的神色,开口又问。
“不早了,已经有两年多没回去过。总有人会想家。”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浅白也没有再回答。
“打电话给jen博士,问问他的医术,是否真的可信?”
“是不是言小姐……”浅白的话还没有问完,严越冰冷的目光就射了过来。他把剩下的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男人的目光,慧深莫测,他想着今晚她的反应,死死的抗拒着他的模样。
可是,以往对他的依赖,却也不是装出来的。
“明天东子和我回云市,你留下来。”
浅白一听这话,立即辩白“这不可,先生。东子他……”东子就是一个老粗,怎么能安排好一切。况且也只是两年多时间,现在回云市,还是存在一定风险的。
浅白不肯答应他,严越神情变的严肃起来。
“你留下来,照顾言商,过几天再带她回云市。”
严越的话,却让浅白心里掀起了千层浪。
“让言小姐也回云市?”
严越没答。
浅白看着严越冰冷的神色,不敢再往下想。
沉默的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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