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乌拉那拉氏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迟疑道,“不知……皇上说的别的事是什么事?”
雍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没有?朕还以为,皇后此次前来,是专门为了新进妃嫔到现在朕都没有翻牌子这一事来找朕的呢!”
见雍正如此直白,乌拉那拉氏顿了顿,面不改色笑道:“皇上不翻这些新人的牌子,自然有皇上的考量,许是皇上压一压新妹妹的性子才这般做的吧!再说了,皇上早晚会翻她们牌子的,不过晚几天,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乌拉那拉氏说的全是为雍正考虑的话,半点都没有提这些天独宠的苏暖的不是,让雍正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雍正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还是皇后懂朕。”
乌拉那拉氏像是没听出雍正话中的深意,淡笑道:“臣妾和皇上夫妻多年,皇上的一点心意,臣妾还是能猜到几分的,也不敢说懂。”
“嗯。”雍正意兴阑珊地点了点头,“新人们年轻,难免浮躁些,所以朕才要压一压她们。不过重阳过后,这牌子自然也是要翻的。”
铺垫了半天,终于得到雍正的许诺,乌拉那拉氏不由地心中有些激动,不过她的大脑依旧冷静。她知道,现在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皇上英明。”乌拉那拉氏行礼站了起来,状似开玩笑地说道,“只是皇上有了新人,却也不能忘了旧人。对了,皇上近日可曾看望年妹妹了?”
听皇后提到年贵妃,雍正的脸色淡了下来,半晌才道:“年氏每次见朕,不是在哭就是一脸愁容的。朕知道,她是一见朕就想起了她那几个早逝的孩子,见了朕反而更悲痛。朕也不忍心,现已近十日都没去翊坤宫了。”
福沛的早逝,似乎对年氏来说,比之前任何一个孩子的死亡来的打击还要大。
每次去翊坤宫,他都能深切地感受到那沉重、压抑、悲伤的氛围。
而且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的隔阂变得越来越厚、话也少了,通常坐了一下午,却说不了两句话。久而久之,他去的次数也少了。
乌拉那拉氏叹了一口气道:“孩子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就这么没了,岂有不疼的?当年弘晖去的时候,臣妾不也是这般?年妹妹这些年接连失子,这打击只会更甚。
但正因如此,皇上更应该去看望才是,年妹妹已然失了孩子,又再失了丈夫的关爱,这心中的凄苦岂不是更甚?年妹妹身子本来就不好,再这么郁郁伤怀下去,岂不是雪上加霜?”
雍正闻言低着头沉默了良久,最后默默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你的意思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乌拉那拉氏看雍正脸色不好,也不敢久留了,行了礼,就退出了出去。
皇后刚一走,雍正一扫刚才的伤感,神情又突然变得冷肃起来。
只见他右手扣着桌面,眼睛微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雍正敲击桌面的动作骤然一停,冷笑道:“以退为进、借力打力,这两招用的不错啊!”还真是和他做了几十年的夫妻、最了解他的人了。
“皇上?刚才……”苏培盛看雍正的神色有些不对,试探地问道。
“无事。”雍正摇了摇头。
皇后虽然有私心,但他也不会真的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什么,而且他说的年氏一事……
想到自己宠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如今这个境况,雍正的眼神又复杂了起来。
年氏……他怕只能是辜负了……
离开养心殿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见四下无人,夏蝉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奴婢不明白,刚才您怎么直接和皇上说新人侍寝的事?若是皇上不主动提起,难不成娘娘真的就走了?”
“就算皇上不提,又怎么样?难道你真的认为皇上会一直独宠舒贵人、不翻新人的牌子吗?”乌拉那拉氏搭着夏蝉的手,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胸有成竹地说道。
“本宫和皇上夫妻多年,皇上是什么样的性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这几个月虽然宠爱着舒贵人,甚至为了舒贵人撇下了一干新进宫的妃嫔。
但是,咱们皇上可不是顺治爷那样痴情的人。再说这后宫和前朝盘根错节,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舒贵人把这所有人都舍了?
之所以晾了这么多天,给舒贵人撑腰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敲打一下她们,毕竟后宫这半年,发生的事可不少,皇上也是烦了。翻牌子也是早晚的事,本宫何必说了讨皇上厌烦呢?”
“那既然娘娘如此肯定皇上会翻新小主的牌子,那娘娘为什还要跑这一趟呢?”夏蝉更不解了。
乌拉那拉氏摇了摇头笑道:“皇上会翻新人的牌子是肯定的,但是本宫也不能确定皇上会把这批新人晾多久。
本宫去了,就算什么都不说,皇上见了本宫,也该知道本宫来的目的了。
且皇上不翻新人的牌子,到底有些不合规矩,本宫到底是皇后,定是要走这一趟的。但是也不能去的太早,不然皇上还会认为本宫是为了自己的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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