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走,不乱碰东西就没事,而且我们还有毕芙迎,这里离蓄水池那么近,仔细听一听应该能听见的。”飘飘说,“总
不能什么都依赖着程砚来吧,我们也得出点力啊。”
“五个人,”程砚数完,问,“连萧呢?”
“谁知道啊,刚在亭子的时候还看见他呢。”陈良骏说,“不知道溜达到哪儿去了。”
程砚倒是不相信现在连萧还有溜达的心情和力气,但四下确实找不着人,也就懒得管他。
等飘飘一行人从大门出去,程砚便将剩余三个雕塑一一敲碎,单膝跪在地上收拾:“过来搭把手。”
池雾却没有蹲在他身旁,说:“我应该找到离开的办法了。”
第17章
收拾遗骸的手一顿,程砚偏抬了抬头仰视池雾。
员工中心四面都是落地玻璃窗,炽烈的阳光照在池雾的侧脸,瓷白皮肤有一股暖黄的通透感,像被人精心绘制的油画。他扇子般的睫毛眨了眨,眼睑处扫落一片光影。
“什么?”程砚问。
但眼睛还是望着池雾的,他只是将要说的话说出口,却忘了后续的思考,似乎此刻盯着池雾将他一直细致地看下去,才是最值得做的事情。
“你耳朵没坏吧。”
“……”行吧,池雾还是那个池雾。
程砚收回目光:“怎么出去?”
池雾指了指他身后的黑色雕塑:“那个可以打开。”
程砚:“你已经去看过了?”
他从池雾的解谜速度里感觉到,池雾确实觉得在天梯里呆久了,有点儿发霉。
“向死而生。”池雾复述最后一条线索。
“生与死是对立面,白色雕塑和黑色雕塑分别象征生死,而不论哪一种颜色象征了死亡,我们都只需要将四具遗骸拼好,将黑色雕塑放进蓄水池里,打开黑色雕塑后面的机关,站进去。”池雾说,“就完成了‘死’的步骤。”
程砚:“你的意思是,对之前那四具遗骸来说,我们是第五具,现在要做的就是进入黑色雕塑里面扮演尸体,实现所谓的“死”,而只有经历了死,才能“生”。”
“大概,”池雾又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第三条线索,没解出来,这中间也许还少了一个可以验证的条件。”
第三条线索:朝天一个洞,里面热烘烘,进去硬邦邦,出来软绒绒。
程砚笑了笑:“吃过路边卖的烤红薯吗?”
池雾一愣,随后竟然真的摇了摇头。
“哦,”程砚耸肩,“那你可能失去验证的机会了。”
程砚飞快将四块骸骨摆放好,跟池雾来到黑色雕塑旁,从侧面拉开后盖,露出里面人形状的空间。
池雾垂眸,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发问:“你说的烤红薯,是什么样的?”
“没吃过烤红薯?也没见过?”程砚笑意中带着些对没常识小孩的嘲笑。
池雾无法和他计较这些:“狗狗为什么会见过烤红薯?”
“狗当然可以吃烤红薯。”程砚惋惜,“你做狗,做得很不成功啊。”
池雾:“那看来还是你有做狗的经验。”
“你这人真是一点亏都不吃。”程砚继续摆遗骸,边讲故事似的说。
“很多街边的烤红薯小车上会放一个黑色的铁炉子,中间烧着炭火,两边放红薯,就是最简单的烤红薯装置。这条线索,朝天一个洞,里面热烘烘,说的是黑色的烤炉,进去硬邦邦,出来软绒绒,说的是红薯,”他在黑色雕塑上敲了敲,“其实和烤红薯没有关联,重点是烤,黑色炉子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该烤烤,该烧烧,试试吧。”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还伴随着欢呼声:“找到了找到了!我们找到蓄水池了!”
“走吧,先去看看池子。”
他们一行人穿过员工中心,来到斜侧方的一块空地上。
空地很荒凉,但依稀可以看出,以前这里应该属于员工的休闲中心,绿化带早就枯旱,只在边上简单放置了一个石桌和四个石凳。
蓄水池在角落,占地面积不算小,大约2米x2米,深度未知,从空中俯瞰,会发现这座蓄水池位于两座山连接处的最中心点。
“是不是……”陈良骏吸了口气,问程砚,“跳下去就可以了。”
程砚一个没忍住笑出来。
陈良骏尴尬:“不行吗?”
“先回员工中心,”程砚说,“我需要验证一件事情。”
出口近在咫尺,谁都心痒难耐,不停询问:“你究竟还要我们做什么?”
“找火源。”程砚说,“分两组,一组捡木柴回来,另一组找找员工中心有没有打火机之类的东西,我们现在需要火。”
“可是……”陈良骏说,“我们不是已经找到出口了吗?”
程砚看他一眼:“你可以真的跳下去试试。”
“……我去找打火机。”
不过多久,他手边便递来一盒火柴。
“哪里找到的?”
池雾盘腿坐下:“男宿舍的大衣里面,应该没潮。”
“行,那就缺柴了。”程砚也从口袋里拿出一叠东西,“或许没有牌子上的提示,天梯也放过他们一马了。”
他手里的是一张报纸,头条便是——
雕塑变态连环杀人案。
犯罪嫌疑人将人杀死后,封入雕塑内,送往各个展厅和美术馆,从而藏匿尸体。
有了这张报纸,即使他们没法理解“向死而生”,也会将生死和雕塑连接在一起。
等一切准备好,程砚又把四条线索串起来讲解一遍,防止他们一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地问。
“浅入深出”说的蓄水池他们已经找到。
“无人天仙,岁月除夕”,蓄水池位置正在两山之间。
“向死而生”,与黑白雕塑有关。
“朝天一个洞”,火准备要烧,现在只需要验证,池雾所猜测的离开方式是否正确。
四条线索联系在一起,说明蓄水池是出口,但前提是必须经过“死”的过程,才能通往“生”的出口。
他们将黑色雕塑抱起,悬空放置在篝火上烤。
温度逐渐升高,焰苗之上,黑色雕塑的底部褪去颜色,透出最中间一点白色。
等底部温度全部均匀,程砚示意他们暂停,翻过雕塑底部。
——死。
黑为死,白即为生。
“猜对了。”
程砚说给在身旁的池雾听。
他们一刻也等不了,挪了雕塑和整理出来的四具遗骸到蓄水池边。
“四具都扔下去。”程砚说。
布袋兜着四具遗骸入水,皆如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犹豫地没了进去。
“雕塑。”
他们将雕塑竖放在蓄水池的水泥宽边缘上,看彼此一眼:“谁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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