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小干活,骨头都锻炼出来了,不像陆倦那种天天打游戏的。
但是陆倦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嗯了声,“不疼。”
长那么瘦,能有什么重量。
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郁宁悄悄松了口气。
职业选手的手臂可是很精贵的,要是撞疼了,他还真的负责不起。
这样一想,郁宁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给陆倦买的按摩仪应该已经到了。
等回去的时候,提醒陆倦去拿一下试用看看。
随着车子开始行驶,上车时候略有些吵闹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去。
车上不少人在闭目养神,也有不少人在玩手机。
因为吃了晕车药,郁宁隐隐有点儿犯困。
在眼睛彻底闭上之前,他看了眼陆倦,陆倦估计已经睡过去了。
就是眉眼还是没有舒展开。
看来是真的很不舒服。
郁宁又多了点愧疚。
决定下次帮陆倦见他爸妈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得更好一点。
郁宁入睡很快。
即使是车上偶尔会有一些声音传出来,也没能把他吵醒。
迷迷糊糊之间,郁宁感觉自己原本脑袋是往左边靠的,又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往右边靠了过去。
但是右边又有什么东西靠着,他便调整了一下姿势,彻彻底底睡了过去。
大巴车并不是直达的,中途还要停靠几站。
就这样走走停停,郁宁都没能醒过来。
等到终点站,即郁宁老家的站以后,他才被车上的喇叭喊醒。
郁宁还在做梦。
梦到小时候外婆给他做鞋子。
外婆的手很巧,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新鞋子,外婆就自己给他做,布鞋和棉鞋都是。
外婆做的棉鞋很暖和,郁宁现在冬天还会穿。
外婆之前还会做鞋子拿去卖,挣生活费。
被大喇叭喊醒的时候,郁宁还在穿新鞋子。
他懵了一下。
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
脚上还是很普通的白色帆布鞋。
他渐渐回过神来,意识到已经到站了,又偏头去看陆倦,“到了?陆倦哥?”
陆倦的眉眼已经舒展开,看不出什么不舒服的样子,但是眼神却落在了郁宁的脸上。
睡觉的时候,郁宁可能是觉得戴着口罩很不舒服,自顾自把口罩往下扯了。
露在外面的脸颊因为刚睡醒的缘故泛着红,因为他白,这个红就很明显了。
郁宁的眼睛还是有点儿惺忪,一副没睡饱,我在哪儿我是谁的模样,眉眼也耸搭着,似乎是很不乐意被喊醒。
但是偏偏又没什么脾气的样子。
就像,没睡饱的猫。
可爱得有点没理由。
陆倦微微垂下眼。
郁宁没得到他回答,但是也立马站了起来,车上的人都在陆续下车。
好在他们没有什么行李。
一边下车,郁宁一边和身后的陆倦解释,“一会儿到车站坐公交车,坐几站就到家了。”
陆倦眼神闪了闪,刚嗯了声,他身后便有个人推着行李箱急匆匆想从他身边穿过去。
过道本身就拥挤,一个成年男人就占足了空间,更别提有人想要挤过去了。
陆倦往前走的脚步一顿,干脆停在了原地,双手搭在了两边的椅背上。
那人一顿,行李箱差点儿没收住。
幸亏陆倦伸脚抵了下箱子。
对方似乎是对陆倦这一行为颇有怨言,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倦也不在意,也只是轻飘飘看了眼对方。
但他是常年在赛场上嘲讽别人的人,真冷下脸来,那个眼神,谁都扛不住。
更别说只是个路人了。
原本想要越过他的那人立马往后退了点儿。
陆倦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郁宁慢吞吞下了车,才侧过身,给对方让了路。
然后才自己下车。
外面的温度和车上不能比。
一到车外,郁宁就被热气熏得眯了下眼睛。
他在车外等了一会儿,差不多把倦意都散了。
等陆倦下来,才和他并排往公交车站口走。
陆倦的状态似乎是和上车那会儿没什么差别。
反正他的眉眼一直都是不怎么舒服的模样。
郁宁看了他几眼,“陆倦哥,你晕车吗?”
陆倦走得慢,基本和郁宁是平行的。
听见郁宁问他,轻轻皱了下眉,“不晕车。”
说完,又补充,“但是晕人。”
说着,他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看了眼郁宁。
郁宁脚步一顿。
晕人???
他总觉得有什么额外的含义。
等两人上了公交车,郁宁不小心看见陆倦像是不怎么舒服地耸了下左肩膀。
那一瞬间,一些记忆就突然涌入了他迟钝的大脑里。
他醒来的时候,脑袋是歪的。
还靠着东西。
不对,是还靠着陆倦的肩膀。
职业选手十分精贵的肩膀。
郁宁不由得将视线落到了陆倦肩膀上,扯着嘴角尴尬地笑了笑,“陆倦哥,你肩膀……还好吗?”
没等陆倦说话,他又立马伸出手,“要不,我给你揉一下?”
陆倦搭下眼皮,视线再次落到了郁宁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红起的耳朵上,喉结上下滚了滚,好一会儿才嗯了声,“都行,算你补偿我。”
这会儿郁宁哪儿还在意陆倦似乎有点儿嘲讽的口气。
他都枕着人家睡了一路。
还是这么精贵的肩膀。
郁宁都欲哭无泪了。
回去的时候,他一定不能再睡着了。
郁宁以前也经常给外婆按摩,外婆干活多,关节毛病也多,经常这儿疼那儿疼的,郁宁为了给她按摩,还去镇上的推拿馆学过一点儿,手法也还不错。
他力气也不算小,用到肩膀上的时候,力度不轻也不重。
只是他的手碰到陆倦的肩膀,他就感觉陆倦身体立马紧绷了起来,连带着肌肉也完全紧绷。
这让郁宁有点儿难以下手了。
他只能拍了拍陆倦的右肩膀,“陆倦哥,你不要紧绷,把我当成你们队的理疗师就好了。”
陆倦沉默了一会儿,“理疗师按摩的时候,我是趴着的。”
他声音比之前低了点,仿佛蕴藏着什么。
但是郁宁什么也没听出来,只是颇为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他们这是在公交车上,本来按摩就已经够惹人注目了,哪里还有什么地方给他躺着。
“您就……将就将就?”郁宁试探着问。
陆倦依然紧绷。
尤其是郁宁的手放在了他两边的肩膀上,即使是隔着不怎么薄的衣服,他都仿佛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
炙热的温度。
明明是男生的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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