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旁边的陈惜，看着这一行三人，有点羡慕：“老猿，你们部门颜值真高啊。”
    “因为我们部长带了个好头。”简绯立即接道。
    外联部长思考了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
    “——好啊，狒狒胆子大了，是说我长得丑，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简绯嘿嘿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部长，我啥也没说。”
    说话间，汪老师已经带着孩子们在教室安顿好，想必是最后训话了一番让他们好好听话，又走出教室，笑脸迎上走廊里等待的大学生志愿者们：“这间是我们的课余活动室，老师一般就在这里陪他们讲故事做游戏。我们学校班级规模比较小，这样方便管理，今天过来的这个班有二十一个人，都是812岁之间的孩子，都很听话。”
    简绯怀疑学校是把最听话的一个班级挑出来了，因为孩子们真的很乖。
    比她认知中的小学生熊孩子乖得多。
    汪老师说，这里的孩子视力最好的也只是有光感，能看到飘来飘去的光团，另外一部分则是彻底看不见。那些能看到部分东西、视力障碍的孩子，生活其实也很不方便，理论上是建议来盲校的，但他们多数都会倾向于选择正常学校就读，因为教育资源更好。
    但这里的孩子处于虚无孤单的世界中，哪怕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片茫然，也不吵不闹，等着老师和哥哥姐姐们来安排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汪老师和外联部长一起站在讲台前，先是和孩子们互相介绍了一番，然后分组，每个志愿者带23个小朋友，聊天做游戏自行安排。
    简绯作为摄影师，得以满教室乱跑。
    “汪老师，我可以拍孩子们的照片吗？只用作校内宣传。”简绯问角落里默默坐着控场的汪老师。
    汪老师第一反应是拒绝：“最好……唔，”说到一半，看了看简绯手里的微单，意识到拍照是宣传工作需要，改了口，“只在校内宣传就可以的。”
    简绯歪头想了想：“我尽量不拍正脸，如果有正脸的话会帮他们打码，这样可以吗？”
    汪老师笑了：“只在校内流传的话也不用这么严格，只要他们自己同意了，你可以随便拍。大多数孩子都很喜欢留下照片的，他们平时也没太多拍照的机会。”
    简绯得到许可，欢乐地拿着她的小单反窜出去，“咔咔咔”到处捏快门。
    拍了几张教室里的全景，简绯凑到陈惜组旁边，对着陈惜的脸来了张大头。
    陈惜发现了，有点无奈地看着镜头，温柔地给她身边的两个孩子解释：“摄影师姐姐正在给我们三个拍照呢，她在讲台的方向。”
    两个孩子都是女孩，虽然看不见，也不妨碍她们天生爱美，立即转过头，对着讲台的方向笑得灿烂。
    简绯本来偏离讲台和她们连成的直线一点点，默不作声挪了挪，让她们像是看着镜头的方向，大声喊：“三！二！一！——”
    “——茄子！”
    简绯和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因为这默契笑作一团。
    “哇，你们三个人都好上镜！拍得特别漂亮！”
    简绯查看着刚拍下来的照片，夸赞三个女孩子。
    两个小女孩更开心了，其中看起来年龄大一点的那个主动说：“汪老师早就通知过，今天有T大的哥哥姐姐来看我们，我们早上起来都有认真打扮。”
    “原来是这样。”简绯认认真真地端详了一下两个小女孩，果然，她们都穿着簇新的衣服，头发也被认真地打理过，比较小的孩子编了特别繁复的辫子。
    “你的辫子好漂亮啊！”简绯忍不住感叹。她说话的时候特意转动脑袋，这样两个孩子就能分辨出她是在和谁说话。不过这样也不是特别方便，简绯又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呀，我叫简绯，朋友都叫我狒狒，你们也可以叫我狒狒。”
    “狒狒，是那个动物园里的狒狒吗？”两个小朋友被逗得咯咯笑。
    “——我叫宁静。”
    “我叫钱雨生。”
    “你们的名字都好好听啊！”
    “姐姐的名字也很好听……狒狒，也很好记。”
    宁静，也就是那个大一点的孩子，感觉到简绯很好相处，大着胆子和她开了个玩笑。
    几个人哈哈笑，陈惜也不同于往常的疏冷，眼底含笑，整个人都散发着暖意。
    钱雨生屁股扭了扭，朝简绯的方向靠近了点，腼腆地问她：“可是狒狒姐姐，我的眼睛是不是还是很丑呀？”
    钱雨生的一只眼球是义眼，仔细看很容易发现不对称。本来挺清秀的面孔，一只天生的盲眼看不见胡乱斜着，另一只假眼则略显呆滞，两只眼珠的转动有时不协调，看起来是有种违和感。
    简绯可以想象，不懂事的孩子甚至有些素质低的大人，发现了会直接指出，甚至说她这样“丑”，“吓人”。
    简绯靠近了点，轻轻问她：“我可以看看你的眼睛吗？”
    钱雨生乖巧点头，简绯于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