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在他鲜血落地的时候,那些鲜血汇聚了一条直线,直直朝着谢乘月的方向指去。
??众人哗然大惊。
??这真的是奴契啊!
??凝影石是可以伪造,但奴契不能伪造,难道谢乘月真的就是那种表里不一的虚伪之人。
??钟离清越证明完奴契的真实性之后,正想收起手,一道鞭影忽然从天而降,狠狠向他抽了过来。
??赫然便是薛闻缨!
??“我不许你血口喷人!”
??薛闻缨一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怒色。
??钟离清越脸色一沉,堪堪挡住薛闻缨这一鞭,便朝他冷冷道:“你以为他就没有利用你吗?”
??薛闻缨骤然一怔,来不及细想,又是一鞭朝着钟离清越劈了出去。
??可偏偏这时,钟离清越不躲不闪,只目带怜悯地看向薛闻缨道:“你以为你爱他是发自本心么?不,你只是中了迷心蛊而已。”
??一句话,就彻底让薛闻缨面上那愤怒又戾气的表情裂成了两半。
??薛闻缨手中的鞭子仍是落了下来,但却失了准头和力道。
??钟离清越悄然避开了薛闻缨的鞭子,看着薛闻缨难以置信的表情,低声道:“你若是不信,找人一验便可。”
??薛闻缨回过神来,颤抖着嗓音冷声怒道:“你血口喷人!”
??钟离清越:“你连验都不敢验,又何必在此自欺欺人?”
??薛闻缨面色惨白。
??是,他是偶尔会觉得不对,但他也只是认为那是因为谢乘月的心不在他一个人身上。
??可现在想想,那种感觉其实非常诡异,像是一种不得不喜欢,不得不服从的憋屈感。
??薛闻缨默默咬了牙。
??而此时钟离清越也不再看薛闻缨,又看向谢乘月的方向道:“诸位,这位光风霁月的谢家少爷,为了一己之私,不惜用各种方式控制他身边能接触到的青年才俊。”
??“甚至连沈少主也深受其害。”
??“长生秘境内,谢乘月曾被魔修偷袭,不慎沾染了魔气,却自私自利没有告诉任何人。沈少主替他驱魔之时也沾上了魔气。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一直隐忍不发,还以为谢乘月是无辜的。”
??“所以,今日沈少主才无法拔出那柄龙阙剑。”
??沈长留本来都以为今日已经是自己的死期,可听到钟离清越这些话,他震惊了一瞬,顿时便抬起头来。
??感受到沈长留的细微动作,谢闲微微挑了眉——他倒是终于明白了钟离清越为何要在今日替他“证明清白”。
??原来是想替他还有薛闻缨和沈长留洗白。
??不过也难怪,天剑宗是第一剑宗,天地盟是第一大盟会,薛家是第一大炼器家族。
??只要钟离清越出面把黑锅全都扣在谢乘月头上,保住了这三个,顺道跟自己示好,拉拢谢家,就能把他们的损失降低到最轻。
??而这样,沈长留和薛闻缨还都有把柄落在了钟离清越手上,日后也更能受钟离清越的控制。
??妙啊。
??不过既然钟离清越愿意演,那就让他自己去演好了。
??谢闲倒是乐得看他们先自咬一通。
??于是谢闲也没出声,只是淡淡继续观看着这场闹剧。
??按道理来说,沈长留抓住了钟离清越递过来的这根稻草,就能一跃洗白翻身。
??可这时他迟疑了良久,却并没有出声替自己辩解,只是踉跄着起身,惨白着脸道:“我确实有错。”
??“即便当初染上魔气时我不知道乘月也身中魔气,可我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却并未将此事告诉大家,只妄图遮掩,是我软弱无能,贪得无厌。”
??“钟离道友不必替我辩解,错就是错了。我沈长留对不起各位天地盟的盟友和成员,之后的盟主之选我不会再参加。”
??钟离清越:……
??谢闲见状,微微挑眉,也不知道沈长留是真心悔过,还是想趁机卖惨洗白。
??但钟离清越此时沉默了片刻,又看向谢闲道:“沈少主已经入魔,自然不堪为盟主的人选,现在的谢闲是最适合的。”
??钟离清越这话一出口,众人的议论声顿起。
??钟离清越看着谢闲微微挑眉的表情,便又看向众人朗声道:“谢闲被谢乘月所害,即便是入了天魔宗也能保持心性,不被魔气侵染,甚至还进阶了窥天。这样的心性和实力,难道不足以当盟主么?”
??谢闲顿时露出了几分玩味的表情。
??而这时,场中修士们的议论和怀疑愈发激烈了。
??“窥天?”
??“他是窥天?这不可能吧。”
??“怎么会是窥天呢,他不是才十九岁么?”
??钟离清越对上众人诧异的目光,此时就徐徐解释道:“千雪崖一战,并不是谢闲进阶了魔修,而是他进阶了窥天,只不过被某些有心人隐瞒了现实罢了。再者退一万步讲,他即便不是窥天,能拔出这柄龙阙,也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钟离清越,你可真是墙头草啊!”
??一个冷淡又带着嘲讽的嗓音忽然在这时响了起来。
??正是谢乘月。
??此时,座位上的谢乘月忽然猛地站起身来,当着众修士的面,就这么一把扯去了脸上的面纱。
??顿时,他布满魔纹的清俊面容就暴露在了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全场一片惊呼,就连谢家先前几个替谢乘月抗争的几名修士也脸色大变。
??谢家那几个修士他们一直觉得谢乘月是被冤枉的,可现在看到了谢乘月脸上的魔纹,他们也都震惊了。
??谢乘月冷笑完毕之后,忽然微微摊开手,有红黑色的魔气在他身周流转。
??谢乘月身旁的修士瞬间都纷纷退开——谁都不想沾染上谢乘月身上的魔气,他们也不敢动手,生怕被谢乘月伤到。
??这时被魔气包裹着的谢乘月在如同潮水一般分开的修士中,慢慢走了出来,仰起头,就神情诡谲地看向钟离清越道:“你说你们全都是因为我才做出那些错事?”
??“或许沈长留不知情,他只是懦弱贪婪,或许薛闻缨不知情,他只是误入情网,被迷了心智。可是你钟离清越,从始至终都是最清醒的!”
??“取谢闲先天本源的时候有你,替我做那些昧心事的时候你哪一次不在场?”
??“先前不说,现在突然说出来,是觉得谢闲进阶窥天可以替你撑腰了么?”
??说完,谢乘月又微微一笑,静静看向高台上站着的谢闲,轻声道:“好弟弟,钟离清越的话,你可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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