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他又讲道理又懂事,于是他高傲地一翘下巴:“那是怎么样,你说。”
“我和他只是出去了一趟,并且没有搞外遇,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害了你,那我们怎么还会回来呢?”阿萝晓之以情。
小狮子犹豫地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样,不过他随即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你们出去干什么?”
阿萝看了看额上渗出冷汗的克萨托,心生一计:“……因为你半夜忽然发疯,打了他,也伤害了我,我们很害怕,所以出去躲了躲。”
她越说越流畅:“不信你看他的头,就是被你打破的,现在还晕呢。况且你现在是不是没有昨晚上的记忆,那会你就是发疯所以神志不清了。”
好像说的通。
利维犹豫地看了看肉眼可见身体不适的克萨托,又半信半疑地看回阿萝:“……我伤害了你?伤口呢?”
感谢狗东西状态下做爱的粗暴。
阿萝轻轻把领口向下拉了拉,被吸咬舔吮过的皮肤红痕斑斑,在单纯的十岁小男孩眼里就是有人心狠手辣地对她的脖颈动过手。
他几乎是信了八分,负隅顽抗:“刚醒来的时候我脖子上也有一道很大的伤口,我刚刚才把它愈合的,这不是你们想杀我吗?”
阿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是,我只是反抗,毕竟谁也不想死呀。”
确实,谁也不想死。
她可没说什么谎话,大部分都是实情呀。
单纯小狮子几乎被她说服了,犹豫地把握着粗绳的手松了紧紧了松,然后拧着眉做出决定:“好吧,你说的好像对,那我就不把你们挂起来示众了。但是我们感情都这么不好了,还是分手吧,以后你就自己过日子吧。”
那可再好不过了。
阿萝正要快乐答应,一旁鹌鹑一样蔫巴巴的克萨托却忽然出声:“……你这样把她丢在荒原里,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根本没想到他会在这时仗义执言的阿萝愣了一下,立马辩驳:“我自己可以出去的,不用担心我。”
虽然自己在荒原里赶路很危险,但她身上还有驿站凭证呢,离开利维只是有点危险,跟他在一起相当于死定了啊!
她疯狂给克萨托打眼色,他却蔫头耷脑地看着利维,没有接收到她的眼神。
小狮子也愣了一下。
接着他想想这两个拖油瓶,第一反应就是不高兴。可再想想妈妈以前教过他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与人为善”“男子汉的责任”……
他咬着牙:“好,我就送你们出去,等离开荒原,我们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不,你不用这么费心,我自己可以。”他的丑陋瘦弱的前妻像是怕极了麻烦到他,慌忙摆手拒绝,这样有礼貌的女人倒是让人火气平复了一点。
于是男子汉利维大手一挥:“不麻烦,反正我也要出去,你曾经是我的伴侣,就当我帮你个忙。”
“……”
不!完全不用啊!
胳膊拗不过大腿,况且还有另一条脑子不清醒叛变的胳膊。
阿萝被迫和克萨托一起跟着十岁小男孩利维讨起了生活,他急着把他们送出去丢下这两个包袱,一路翻山越岭,丝毫不靠近浪费时间的驿站和商路。
只走了几天,阿萝就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克萨托情况也不好,他一直拒绝上药,阿萝试了好多次治愈术都毫无效果,所以他一直是那个脸色苍白的样子。
唯一的好事,就是利维一直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带路的男人衣服破破烂烂的,正一步一跳地走着,鞋子早就破了。他现在像是小学男孩一样淘气,干什么都会无意识破坏衣服,一点也没有狗东西版利维狩猎时的从容稳健。
比如想抓一只树上的尾巴毛茸茸魔兽烤来吃,狗东西版本会用打破克萨托头那一招把它一石头打下来,再指挥他们过去捡回来。
现在这个有点熊的版本会整个人嗖地窜上树梢,和那只魔兽在叶片间追逐一会,再眼睛亮闪闪地抓着被撕成两截的猎物跳下来。
此时他的衣服被树梢挂破了好几个口子,还溅了兽血。
如此来回了几次,他早就比他们两个更像野人了。这样的利维一点也没有狗东西版本的震慑感,阿萝终于不是很怕他了。
于是她大胆申请:“聪明的利维,我们以后能早一些休息吗?”
他一直带着他们昼披日光夜戴星辰地赶路,每天只在午夜休息几小时,其他时间除了打猎吃饭一直在行走。
……虽然她也急着离开这里和他告别,但是这样的速度真的太难熬了。
克萨托没有说话,只是浑浑噩噩地抬头看着利维。
他们两人都惨兮兮的,一副要累倒的样子,利维皱了皱眉,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比较软,于是犹豫着答应了。
然而阿萝最擅长的是得寸进尺。
她察言观色,发现利维逐渐不在意她的冒犯之后,又小心翼翼提出了第二个意见:“贴心的利维,我们能不能偶尔去驿站买一下干粮?”
之前的干粮走了这么久早就吃完了,最近几天他们都跟着利维吃肉。没有调料,烤得半生不熟的魔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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